席宴一边享受着家庭带来的荣耀和金钱,一边唾弃着家族带来的枷锁。
秦九歌是家里为他准备好的妻子,这事儿席宴一早就了解。
他曾听到父亲母亲的私密交谈,说秦九歌是秦家嫡支留存的女孩,能娶到她对席家无疑是强大的助力。
这个助力是什么?
席宴不懂。
但席宴知道,秦九歌绝对也是不清楚的。
如果了解到自己才是稀奇的珍宝,她还能是那样逆来顺受,隐藏起自己的所有爪牙,只给别人表现出一个温顺无害的秦九歌?
……
由家庭安排的未来妻子,或许34岁的席宴会接受。
但14岁的席宴绝不可能接受。
木讷单板无趣……
在同龄的女孩子开始偷偷染发用化妆品的时候,秦九歌怎么能日复一日的忍受着自己带有厚重刘海的娃娃头和干燥的皮肤?
甚至有人偷偷将宽大的校服裤改窄,秦九歌还皱着眉颇为不赞同的说裤子改窄了不方便。
是啊,改窄了不方便。
毕竟那可是能套进去起码两条棉裤的校服裤啊。
席宴未曾见识过秦九歌的妩媚动人,他自然想象不到,在别的男生眼里,他的童养媳,也如洛丽塔一般艳丽过。
本质上来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行走的矛盾体。
像席宴,明知道很多东西根本不管秦九歌的事,他还是一股脑的把错全推给秦九歌。
得益于良好的家庭教育。
席宴会玩很多种乐器。
于是,他偷偷在网上浏览关于大都市的娱乐公司信息。
他在心里,构建了一个完备的逃跑计划。
而这个计划里,不可缺少的一环,是秦九歌。
席宴心安理得接受着这女孩的供养,只有在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给秦九歌买了只粉饼。
他未来也许会退出娱乐圈继承家业,那个时候他可能会娶了秦九歌吧。
席宴做出过无数的幻想,在那些幻想里,秦九歌无疑都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因此,对于席家,对于席宴,秦九歌是变数。
她逐渐成为不可控。
——
夏季人们洗澡总是很快的。
秦九歌荒腔走板的歌声停止时,她的澡差不多也洗完了。
时间快到吃饭的时候,因为秦九歌跟沐子琳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于是潦草的吹了头发,换上新入手的连衣裙出门,准备去楼下亲自去喊沐子琳。
进入走廊,秦九歌就看到了席宴。
仍带着少年稚气的男生一瞬不瞬的盯着秦九歌看,乌沉沉的眼里蕴含了些朦胧的水雾,有些锋芒毕露也有些慑人。
看样子席宴是卸过妆的,只不过耳钉和锁骨链仍旧齐全。
由于席宴的两只手都插在裤兜里,因此秦九歌没办法看到他是否戴着戒指。
说起来秦九歌曾经送给席宴情侣戒。
黑色的圆环,样式简单。圆环内部还镌刻这秦九歌的名字。
记忆中,席宴没戴过秦九歌送他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被他扔掉了。
秦九歌关好房间门,表情有些尴尬。
“那个,你也在这儿啊。这么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