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炳尚扭头也要了杯水，把不久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林愿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间了，路过重症室时瞟见了老庄先生，带着氧气罩，呼吸还是很困难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林愿走进重症室，站在病床边，看见老人睁着眼，眼角还有不了察觉的湿润，林愿干脆坐了下来。
“老先生，您身体还真是好，手术没几天就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说，跟护士说也行，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说哦。”
林愿尽量让声线放温柔。
老人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林愿得到回应，笑得很灿烂，摸了摸老人粗糙的手，说：“您和我爷爷真像，尤其是白白的眉毛。”
老人嘴角往上扬了扬，很开心的样子。
“手……手……手……”老人想说什么，奈何说不出来，一直重复这一个字。林愿扬起手，“？”
“机……机……机……”
林愿笑了出来，打开记事簿，拿着手机放在老人的胸口处，老人颤颤巍巍地把手挪到胸前，打字：欠钱
“您是说医疗费？”林愿没有说别的，只说孙子付过了。
老人闭着眼睛摇摇头，又打字：没有
林愿没说话，她可能真的天生不会撒谎，谎话刚开口表情绝对立马出卖。
林愿尴尬一笑，抚慰老人，轻拍了以下老人的肩膀，“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医院可以开通绿色通道的。”
老人眉头立马皱的紧紧的，嘴角也撇了下去，打字：浪费国家资源我有钱
老人给了林愿一个地址，和一个具体位置，让她去拿钱。
很简单：新爵B12，大卧室，衣柜，盒子，银行卡，密身份证号后八
林愿从重症室出来，撞上刚跑急诊室做完手术的黎迹舟，黎的表情很严肃，平日的温和都不见，黎没有停留，只看了一眼林愿，林愿立马追上问怎么回事。
黎简简单单地说明了一下，急诊室有个刚送来的病人，钢筋从右大腿后方贯穿到盆腔，在体外的钢筋差不多二十公分，情况很严重，失血很多。
“骨科室的赵主任去了吗？”
赵云吞是医院最好的骨科医生，有很丰富的经验。
“没去，赵主任的妻子在云南出车祸了，连夜赶了过去。”
“那你现在急急忙忙地去做什么？”
“找姜江，他姐夫是A院最好的骨科医生，打个电话救急啊。”
现在的急诊室乱成一团，被钢筋贯穿的病人，因为钢筋在外很长，连CT机都进不去，更别说看一下体内的情况了。
如果叫119来割断钢筋的话，割断时的轻微振动，很可能会造成加速出血，甚至体内内脏受损。
急诊室的医生假设，如果切割过程中，病人生命体征出现波动，就必须立即采取手术。
119来了后，对体外的钢筋进行切割，切割刚完毕，就急急忙忙地被送去CT室拍片，结果一出来，医生们都沉默了……
体内的钢筋足足有三十公分。
钢筋穿过盆腔进入了腹腔。
“真的麻烦了，谁能来做这台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