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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云生处有离意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咱们温久在江南努力的长大,努力的活着,企图从穷苦困顿、水深火热的生活中逃离出来,努力长成不危害祖国,不危害人民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那咱们陆离意、陆小爷长成了万恶的“资本家”。

其实陆离意家原本也不是大商贾,家中几代从军,加上祖训“为人清明”,不贪不强的是真真没几个钱。还是陆离意爸妈早年有眼光,下海经商,有头脑加上政策好,自然就富甲一方了。

早年陆家爷爷是坚决反对的,意思是“家中世代从军,报效国家,不屑相较商场”。但也不耐日子渐富裕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还有儿女时时孝敬的稀奇玩意儿惹得旧日战友小小“嫉妒”,老年人之间的斗争也是十分有趣。

陆家父母外出经商,单留二老一少干瞪眼,平日里陆家爷爷和陆小爷的对手戏也甚是精彩,巷子里常见一少年疾奔一老人趿着拖鞋在后头追。

“哈哈哈哈!陆三儿你也有今天”。

“离意,你跑慢些儿,等等你爷。哈哈”!

每每上演祖孙戏码,院里的老人家也十分兴奋,精彩时还要下注定胜负,杀杀陆家老爷子的傲气。

陆离意虽是年少调皮了些,但颇有才气。陆家世代都是莽夫子,陆离意的才思让老爷子非常满意,时不时也爱拷问些学问的问题,老战友拜访也爱让离意表演些才艺。而离意也颇给面子,不论学问还是学艺都答的十分完美。

话说那陆离意虽年少,但才智却高于同龄人许多。和李长许一样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同于长许的是长许靠的是勤陆离意是天生。

但要说长许和陆离意谁更胜一筹,这也难说,二人难分胜负。

陆离意生在远离水乡的北方,那里有温久和长许未见过的繁华街道七彩虹灯,还有南方孩子心中大雪纷飞的冬天。要是温久来了一定会非常羡慕陆离意的生活,只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离意心中也有烦思。

大院里的小孩虽没有离意的新奇玩具,但人家父母常伴左右呀!离意自小早熟,别家小孩还在哭爹喊娘的耍呢他就已经懂得哭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不过他对父母亲倒也没什么清楚的概念,要说起此事也是陆小爷自个儿作。

离意六岁那年,进院就看见自个儿发小林树木被绑在长凳上男女混合双打。看见平日里虎虎生威的林树木挨打,他不但没有去劝婶婶,还跑到巷子里招其他小孩来看。

林树木气急:“陆离意!你丫混蛋!我tm还有爸妈教育我,你爸妈呢?”

“他们在给老子挣玩具钱呢!怎地,你有意见?”离意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哼,你爸妈是嫌弃你太丑了!不要你了!”林树木还在大吼。

“你说我丑,你丫眼瞎吧?”

“哼,你小心你爸妈回来给你带个弟弟妹妹,把你赶出去!”

小离意一听吓坏了,哇哇大哭,谁也哄不好。

爷爷奶奶没办法给他爸妈打电话,陆爸爸接到电话劈头盖脸的骂“陆离意,你丫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安分点行不行?”离意又是一顿哭,陆妈妈心疼,和丈夫吵了几句嘴,再三向离意保证不会不要离意,不会给离意带弟弟妹妹回去。小离意这才一抽一抽的睡去。

谁知下一年陆爸爸陆妈妈就抱回来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七岁的离意看到弟弟时一声不吭,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全家人都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自此离意开始不愿意跟人多说话,明面上看他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暗里却偷偷跟人有了距离感。

一日,离意的爷爷拉着离意去林树木家找老战友,在路上爷爷给了离意一颗糖对离意说:“离意,爷爷不会不要你,爷爷只有一个乖孙儿,他叫陆离意。”

大人永远不会在意一个小孩的想法,在他们眼里孩子永远在无理取闹。是不是要弟弟妹妹?是不是喜欢兴趣班?这个玩具是不是已经送过了?生日喜不喜欢提前或者延后?买点糖果其实已经吃腻了大人还以为小孩一直喜欢,跟其他小朋友打架其实是他们说自己被爸妈抛弃了,老师说小孩太调皮了其实老师的前一句话是他考试拿了双一百,没有大人在意。

但离意知道爷爷在意。

尽管当时的自己在无理取闹,但爷爷当真了,爷爷说他只有一个叫陆离意的孙子。原来自己的难过有人知道,也有人心疼。

离意要是看到那个脏兮兮的温久一定能一眼看到温久心里莫大的悲伤,一定也会心疼的抱紧她,一定会用最温柔的眼神看她,一定不会离她远远的,一定会靠她很近,告诉她,温久是世界上最好的温久。

离意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离意。他们相遇时一定在春天,在一个开满杏花的地方,花瓣会被风吹落,花瓣会落在少年们的发上,会被吹到温久在的江南邬桥镇,离意生的四方大院。

少年相见会一见如故,离意也好温久也罢,不论心中有何困苦,不论是否有莫大的悲戚,在相见那时便会消散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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