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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福兮祸兮

罗通达一病数日卧床不起,全家人一天到晚床前床后地侍候着,病情终于有了点起色。谁心里都明白,通达这场病都是因梦瑶而起,是心病了。心病还得用心治,否则是断不了根的。话虽这样说,但谁也拿不出一个稳妥的主意来。

梁氏叹息道:“我看通达一天不娶媳妇,这心病也就一天也治不了根的。”

罗运宏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两口儿便议起先前曾说过的那个长江县的杜家小姐来。

梁氏说,最好她亲自去长江县跑一趟,看看那个杜小姐究竟如何。要是真如媒婆徐幺姑所说的模样儿不错,且知书识礼的话,就尽快把事儿定下来。

罗运宏点头称是,说只好这样了。

翌日一早,罗中成赶着马车,梁氏急匆匆往长江县去了。到第三天,梁氏兴冲冲赶了回来,一脸的笑。

罗运宏急问:“那姑娘到底如何?”

梁氏笑道:“我看这事儿成了。杜姑娘模样儿真的不错,性情还挺温柔的,一看就是个贤淑的大家闺秀。杜家家境也还殷实,老爷人也厚道,不像黄三金那样阴阳怪气的。杜家的人对我们罗家也知根知底,对通达也很满意,就等我们点头认可,把事儿定下来了。”

罗运宏十分欣慰,两口儿即去对老爷子说了。老爷子也很高兴,却道通达那里还得要好生开导开导,他已是钻进牛角尖难得出来的了。

果然,正如老爷子所料,罗通达听了这事只是摇头,仍说他是不想结婚的,这一辈子就单身好了。

罗运宏便要发火,到底忍住了,梁氏却伤心地哭了起来。老爷子叹息道:“别急,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没到时候。”

这事便暂且搁了下来。

自罗通达病了后,大英那边的事便由罗大掌柜亲自打理,他天天骑着毛驴跑来跑去,很是辛苦。

罗通才不忍,说:“爸,大英那边让我去跑好了,节骨眼儿上你多盯着就行。”

罗运宏道:“不行的。那边的事复杂得很,今后你慢慢熟悉了再说。你把心思都放在大昌那边,只要大昌不出事,我就放心了。”

罗通才答应着,心里却不高兴。大昌这边我干得好好的,能出啥事呢?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只有哥哥行。

没过两天,罗通达自言好多了,硬撑着要往大英去。罗运宏和梁氏不答应,要他多养些日子。老爷子说,这样也好,手边做着活儿,免得心里尽挂着不高兴的事。

岂知通达到了大英,罗中成和大木匠罗中林两兄弟就慌慌张张跑了来,告诉他一件十分蹊跷的事,通达听了不免迷糊起来。

原来,十天前罗中林从大英回家里去看望老婆儿子,罗中高的老婆陈氏哭丧着脸跑到中林家中,说孩子他爸出去十多天了还不见回来,该不会出啥事了?

罗中林问二哥到哪里去了?陈氏只好把那日普州来的两个自称安平盐号的人请中高去帮忙凿井的事讲了,那人说好只是去指点指点,顶多七八天便回来的。罗中林便觉奇怪,马上给大哥罗中成讲了。

中成说这事儿真不好对少掌柜说的。少掌柜好心让二弟回家照顾媳妇治病,你却跑出去帮人凿井。这咋行了?你还拿着广运的薪饷呢!更何况大掌柜、少掌柜对我三兄弟都不薄的。两兄弟思来想去,还是暂不告诉少掌柜的好,但愿中高三五天就能回来。没料又是十多天过去了,罗中高还是不见踪影,两兄弟才着起急来。

罗通达冥思苦想,弄不清这究竟是咋回事。没法子,他只好让罗中成往普州跑一趟,找到安平盐号,探个究竟。

罗中成骑了匹快马去了。第三天赶了回来,说普州是有个安平盐号,掌柜的叫胡安平,人挺老实的。胡大掌柜说根本就没有去蓬莱请凿井师这回事,他的盐场现今也没新井可凿,而且也没有李管事这个人。

罗通达感到事情太奇怪了,不得不告诉父亲和爷爷。

罗运宏气愤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罗中高是想多挣几个银子,偷偷地跟人出去揽活了。银子没拿到手,他是不会回来的。”

通达道:“我看不至于此吧。他三弟兄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我们号子里做事,忠诚老实,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这时罗通才从大昌盐场回来,听说出了这种怪事,气得不得了。他埋怨通达当时就不该放罗中高回家,又说这种脚踩两只船的伙计决不能留着,就是回来了,也得叫他滚蛋。

老爷子挠着下巴叹息着,总不言语。罗运宏和通达通才争论了好一阵,最终都没话可说了,老爷子才摇了摇脑袋说道:“我看这事深沉着了。那个自称李管事的人如若真的要凿井,来请中高前去把把脉,他又何须假借普州安平盐号的名义呢?当时说是七八天日子就让中高回来的,这一去就近一月,如没其他意外,中高起码也该托人捎个信回来,以免家人着急才是。”

罗通才道:“莫不是碰上谋财害命的了?”

罗运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个凿井师傅,别人会图他个啥?”

老爷子道:“这就难说了。”

实在捉摸不出个道理来,老爷子只好对通达说道:“叫中成给中高媳妇说一声,叫她别着急,说不定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罗通达觉得很累,回到房间便要睡去。刚躺下,老爷子推门走了进来。

“爷爷。”通达坐起身来,“你有什么新发现了?”

老爷子在床边坐下,说:“那事儿就别去理它了,也许过些日子就会有个水落石出的。爷爷是想说说你自个儿的事。”

通达便不吭声。老爷子道:“你不是说惠果法师曾说过,姻缘天定,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各得其安。惠果这话,时至今天,你也应该参透的了。梦瑶出家已不可逆转,你还老惦着她干啥?我早就看出,即便她没遁入空门,甚至即使她没有离家出走这回事,你与她也是成不了事的。要是你黄家爷爷还在,这事儿也许还能成的,但你黄爷爷一走,也就绝无可能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想得透的。”

罗通达听着老爷子的话,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老爷子劝通达应了杜家那门婚事,不要伤了父母和爷爷的心。通达仍很固执,并不说话,只是流泪。老爷子无可奈何,只得叹息着去了。

第二天忽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玉佛寺重建的观音殿举行开光大典,应住持妙真师父之邀,遂宁广德寺的照能大和尚、灵泉寺的普净大和尚和静业禅院的惠果法师都来了,十分热闹。罗广仁便决意去会会那位惠果。

玉佛寺坐落于距蓬莱镇不过三里地的魁梧山上。

吃过午饭,罗老爷子缓步来到玉佛寺,开光大典上午就举行过了,寺里还聚集着不少信众。他走进大雄殿,给佛祖磕头膜拜后,再往后面的观音殿走去。就见刚开过光的观音披红挂彩,菩萨前仍有许多人跪着。罗广仁寻了个空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而后,他退出殿来,寻思着在哪儿能见着惠果法师。就这时,突然看见梦瑶的母亲吴氏和丫环玉容从殿侧通道那边走了过来。

“罗叔,你也来了?”吴氏看见了罗老爷子。

“啊,来了来了。”罗广仁应答着。就见吴氏泪眼模糊,两眼也红肿着。

“我刚才去见了惠果法师。”吴氏还抽泣着,“我想知道梦瑶怎么样了。”

“惠果怎么说?”

“她说梦瑶很好,每日里事佛诵经比谁都认真。惠果师父要我们都放心,别老念着她,出家人要的就是一个清静。”

吴氏抹着眼泪去了,罗广仁便往后面走去。到了禅堂外,但见一位老尼与妙真师父和几位大和尚在里面坐着,估计她就是惠果了。适逢一个小尼姑走来,罗广仁拦住道:“小师父,请你给惠果师父说一声,就说蓬莱广运盐号老掌柜罗广仁拜见。”

小尼姑道:“惠果和大师父们正在论经,恐怕不会见你吧。”

罗广仁道:“你就进去说说,我想惠果师父会见的。”

小尼姑进去说了,果然,惠果很快就走了出来。罗广仁迎上前去,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罗广仁拜见法师。”

惠果回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罗老掌柜天下奇人,请里面吃茶如何?”

罗广仁跟着惠果走进禅堂里面的一间侧室坐了,便有小尼姑泡来鲜茶。罗广仁道:“刚才师父说弟子天下奇人,那是世人以讹传讹,以至钻出这样的说法来,令法师笑话了。”

惠果笑道:“贫尼虽然身在空门,但对老掌柜却早有所闻。近些日子外面正在传言你凿出的七星神井,说得神乎其神的,贫尼对老掌柜真是钦佩之至了。”

罗广仁微微一惊,埋怨道:“几口盐井也如此大惊小怪,真不知是哪些好事之徒在胡说八道了。”

惠果笑了笑,突然问道:“罗老掌柜该是为黄家小姐才来见我的吧?”

罗广仁又一惊,不禁叹息起来:“确也如此。俗人崇佛拜佛,应是一种功德。弃俗出家,事佛诵经,普度众生,那更是一种功德了。梦瑶小姐遁入空门,自然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不过……”

罗广仁犹豫着没能往下说。惠果道:“我明白罗老掌柜的意思。贫尼早已估计到,你家大少爷心中是放不下黄小姐的。自静业禅院与惠清见了一面,他便愈加堕入苦海,难以自拔了。这就是老掌柜今天来见贫尼的缘由了吧?”

罗广仁赶忙站起,道声“阿弥陀佛”,说道:“法师慧眼,料事如神。弟子正是来向法师请教,渡孙儿通达出苦海的。”

惠果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曾对罗大少爷说过顺其自然、各得其安的话,只是大少爷不曾领悟。而悟与不悟,全在自身,贫尼也只能点到为止的。”说到这里,惠果法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交与罗广仁。

惠果说:“这里面的话是说给大少爷的,但愿他看了后能最终醒悟。否则,贫尼也就爱莫能助了。”

罗广仁揣着惠果的信札回到家里,就见罗运宏和梁氏与媒婆徐幺姑在堂屋里说话,不便打扰,就走进房中坐了。不一会儿,运宏两口儿走了进来。

运宏说道:“刚才徐幺姑来过了。她说杜家小姐已经知道通达与梦瑶姑娘的事,深感我家通达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就很感动。杜家老爷夫人都说,这事儿别着急,时候到了再议不迟,大少爷身体要紧。”

梁氏叹息道:“说是别急,哪能不急的。得跟通达好好说说,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正巧罗通达回来了。

通达将毛驴牵到后院圈中,添了草料,就向老爷子房间走来。见爷爷父母都在,哀叹一声便沉默不语。

老爷子问:“怎么了?”

罗通达道:“我到罗中高家去了一趟,他媳妇又病倒在床上了。我叫中成请大夫给看看。我真担心,要是中高有个三长两短,还不要了他妻儿一家子的命?”

老爷子看了看通达,叹息着没吭声。梁氏着急起来,说道:“你担心他人干啥子,认真想想自己的事儿好了。”

罗运宏便道:“刚才我们正说起你与杜家姑娘的事。杜家的人都很厚道,杜小姐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贤淑姑娘,我和你妈、你爷爷都很满意的,你就不要再固执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凡事都要朝前看才好。”

通达便又眼泪模糊起来。罗老爷子便掏出那封信来,说道:“今天我去玉佛寺见了惠果法师,她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希望你看了后能最终醒悟。”

罗通达急忙拿过信来,拆开便看。看着看着,泪如泉涌,进而失声痛哭。老爷子接过一看,但见写着一首小令《菩萨蛮》:

世事苍茫付一空,

觉来遁入沙门中。

执著无归意,

但随佛陀去。

尘缘情尽了,

禅钟伴更晓。

君子宜自珍,

莫负伊人心。

后面一行文字:

通达吾兄,听说杜氏小姐人很好,切莫错过姻缘,遗憾终生。惠清顿首。

老爷子感叹不已,说道:“真是难得了。通达,事到如今,难道你真的还醒悟不了吗?”

罗通达哭道:“爷爷,就按梦瑶的意思办好了……”说着,急步跑了出去,到自己房中流泪去了。

老爷子和运宏两口儿都很高兴。梁氏说:“事不宜迟,得赶快把婚期定下来。”

罗运宏点头称是。老爷子当即将通达与杜小姐的八字合了合,择了个日子,冬月十八。梁氏想了想,说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的。于是,她马上去到徐幺姑家,把这意思说了,请徐幺姑明日就去长江县说与杜家老爷。徐幺姑也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罗家下聘送彩礼,杜家筹办嫁妆,两边都忙了一些时日,婚期也便临近了。

这天,罗通才给盐监卢大人送过请帖,又走到鑫源盐号来。通才不免暗地里感叹起来,因有梦瑶的事在先,也不知黄伯接了帖子是何心理?

黄大掌柜正在号铺里坐着,见罗二少爷来送帖子,竟然满心欢喜地迎了出来,大声嚷道:“哟哟哟,大喜大喜呀!通达这喜酒我是非喝不可的了。”

罗通才见状也便放下心来,说:“父亲说了,请黄伯、伯母和姨母到时候都过去喝喜酒。”

黄三金道:“要去要去,我们全家都要去的。”

罗通才说他还忙着,匆匆去了。

黄三金回到内院房间里,坐在窗前发闷。翠娘抱着玲儿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的请帖,怪怪地笑了笑,说道:“哎哟,不晓得这杯喜酒你喝着是甜的,还是酸的,甚或是苦的了?“

黄三金鼻子里哼了哼,慢吞吞说道:“管它是啥味道,都得喝的。”

翠娘:“是嘛,自己酿出来的酒,当然自己得喝下去了。”

黄三金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怪异。翠娘愣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心思倒是花了不少,到头来都是自己吃亏。”

“那还不一定。”黄三金自信地笑着,走了出去。

翠娘将玲儿放在床上逗乐儿,逗着逗着就没了兴致,依着床栏闷闷地想着心事。近日来,翠娘总觉得黄三金有点神秘兮兮的,好像有啥事将她瞒着,而且铁脚杆牛二也突然间无影无踪了。

那天晚上,黄三金夜半三更才回家来,翠娘忍不住问他干啥去了,是不是在哪儿养着小妖精了?黄三金没法子,只好说他在干一件大事,他也要凿出罗老爷子那样的神井来。翠娘听了直好笑,只说男人走火入魔,在犯神经。

这天便是罗通达的大婚喜庆日子。吴氏想着梦瑶便又流下泪来,说这喜酒无论如何她不能去喝了。翠娘也说有点不舒服,她也不去。

黄三金诡笑着对翠娘说道:“走,这喜酒一定要去喝,说不定还有好戏看的。”

翠娘糊涂着被黄三金拉到广运盐号来。就见这里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好不热闹。罗运宏和二少爷罗通才在大门外迎宾,见黄三金和翠娘走来,赶忙接着请了进去。卢大人和夫人已在堂屋里坐着了,大家又寒暄了一番,这才坐下说话。

随意地聊了一阵子,卢大人突然扯住黄三金,小声问:“黄大掌柜,最近又有什么新动作了?”

黄三金愣了一下,盯住卢禺:“卢大人在说笑话了。”

卢大人笑道:“黄大掌柜是干大事的人,总得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把我们吓一跳的,就像罗老爷子那样。”

黄三金笑了起来:“罗老爷子是奇人、神人,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可比了。”

卢大人便不说话,只挠着下巴笑着,笑得有点奇怪。黄三金便觉纳闷。

这时,就听外面吹吹打打闹腾起来。是迎新娘的花轿到了,宾客们都涌到院子里去。就见穿戴着凤冠霞帔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被一伙送亲的男女簇拥着缓缓走了来,进了堂屋。穿戴一新的新郎罗通达也被引了出来,于是拜天地拜祖宗夫妻对拜,然后又被众人嬉笑着拥进洞房去了。

喜宴开席,几十桌宾客划拳行令,很快就掀起了高潮。老爷子、罗运宏陪卢大人、黄三金等显客在主宾席坐着,相互敬过几轮酒,卢大人便将话题扯到七星神井上来。

卢禺说:“罗老掌柜,据我所知,益州、荣州、资州、渝州、梓州等地的盐商尽都知道了你的七星神井,老爷子真是声名远扬了!”

罗广仁长叹一声,不悦地说道:“卢大人快莫说了,那算啥子神井哟?给人胡吹成这样,岂不是存心不让我安生过日子了?”

黄三金道:“罗叔,神井便是神井,神人便是神人。换了其他任何人,要是能凿出这样的盐井来,我也要说他是神人了。”

罗广仁道:“三金,你罗叔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要的就是一个清静。不比你,年轻气盛,要的就是一个轰轰烈烈。好了好了,从此以后,不要再提神井不神井了,让我清清静静地再活几年吧。”

黄三金便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罗广义忽然神色慌张地走来,将罗运宏唤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罗运宏急匆匆往外便走。又见许多人都向大门外涌去了,罗广仁、卢禺等人都觉奇怪,便要出去看个究竟。

号铺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在街上声嘶力竭地大声嚷嚷:“老爷子的七星卓筒井是神井!任谁也凿不出来的……我也凿不出来……随便你们把我怎样,我就是凿不出来……卓筒井你知道么,神人才凿得出来的盐井。哈哈哈……”

正是罗中高!罗运宏大吃一惊。

新郎罗通达闻讯赶了来,抓住罗中高嚷道:“中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你说,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

罗中高望着通达傻笑着:“你也要凿七星卓筒井?没门儿的……嘻嘻,那是神井,除了罗老爷子,谁也没门儿!嘻嘻……”

号铺大门口,罗广仁愣愣地直将罗中高盯住,浑身颤抖着:“疯了,疯了!”

突然,罗老爷子“啊”地叫了一声,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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