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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厚颜无耻的呼延灼

天威星双鞭呼延灼,他的简历是这样的:呼延灼,梁山泊第8条好汉,马军五虎将第4名。使一双铜鞭,骑一匹踢雪乌骓马。他用绝招连环马连败宋江后,汤隆献计徐宁的钩镰枪,吴用便派时迁去东京偷了徐宁的雁翎锁子甲,骗徐宁到了梁山破了呼延灼的连环马。呼延灼单枪匹马逃到青州,青州知府让他带人攻打桃花山、二龙山。梁山泊人马赶到桃花山、二龙山救援,用计把呼延灼骗到陷坑里活捉后投降梁山。受招安后,呼延灼被封为御管兵马指挥使,最后死于抗金前线。

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既有显赫的背影,又有绝招连环马,呼延灼显然不是秦明和索超那样的粗人,他应该是知书懂礼的,举止也该是优雅得体的,可他却叛逆得可以,许是这些年在官场上锤炼得性格老到甚至可称之为厚黑吧,他居然对江湖和官场的游戏规则掌握得游刃有余。为啥这样说?因为他有点假冒伪劣。你看他威倒是有,双鞭也具备,但武功真的是不敢恭维……这样的一个五虎上将,连扈三娘那样的小女子都可以凌辱他七八个回合,居然还号称天威星双鞭呼延灼,无论怎样辩解,这在读者的心里都是要大打折扣的。居然还觍脸进了五虎上将行列,羞不羞,臊不臊?

和关胜一样,这也是个靠祖宗的荣耀而忝进将军行列的沽名钓誉之辈,他出场时,是高俅老小子推荐的:

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受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

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

对他的描写也是:

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将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英武熟经战阵。

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雕群。将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

徽宗看了呼延灼仪表非俗,还“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

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圣旨赐予呼延灼骑坐”。这样的荣耀关胜都不曾有过,明显是沾了老祖宗呼延赞的光。

呼延赞何许人也?历史上的呼延赞出生于将门之家。父亲呼延琮,后周时为淄州马步都指挥使。呼延赞初踏入军旅生涯时为一名骁骑卒,因他在战场上勇于作战,被宋太祖提拔为骁雄军使。太平兴国初年又被选拔为铁骑军指挥使。作为一员军事将领,呼延赞不仅能身先士卒,骁勇善战,而且也具有一定的远见卓识。宋灭北汉后,宋太宗的左右大臣纷纷进言,主张朝廷乘攻克北汉的威名北上攻打契丹,收回被后晋石敬瑭出卖的幽云16州。他们对宋太宗说:“自此取幽州,犹热敖翻饼耳!”只有呼延赞审时度势,提出不同意见,他恳切地对宋太宗说:“此饼难翻,言者不足信也。”但宋太宗主意已定,没有听从他的忠告,挥师北上。结果在高粱河(今北京西直门外)被辽军打得大败,损兵折将,悻悻而归。于是,宋太宗召见呼延赞,命他表演武艺。呼延赞披甲上马,挥舞铁鞭、枣槊,旋绕廷中,又引他的四个儿子更迭舞剑挥槊。宋太宗赏识他娴熟的武艺,赐给他白金、衣带等。端拱二年(989年),呼延赞被提拔为马军都军头,淳化三年(992年)升任保州刺史、冀州副都部署、康州团练使等。呼延赞矢志以身许国,消灭契丹,恢复故土,他的全身甚至嘴唇里面都刺满“赤心杀契丹”

五字。他还命令他的妻妾仆人也都在脸上刺字,因全家人跪求才改为妇女刺字臂上。他的儿子们都在耳朵后面刺有“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几字。

如果对他还不熟,那就再提一人——呼延庆,这总该知道了吧。

评书《呼家将》和《呼延庆打擂》那可是妇孺皆知啊。他是呼延赞之后,生活于北宋仁宗时,这样算来,他应该是呼延灼的长辈,但书中没说,咱也不好瞎编。都说呼延庆乃魁罡星转世。描写呼家故事的小说和评书很多:如《呼家将》、《小将呼延庆》、《呼延庆打擂》、《呼延庆出世》、《呼延庆征北》、《呼延庆征西》、《呼延庆进京》、《呼延庆挂帅》、《呼杨合兵》等,评书界有“金呼家,银杨家”和“呼杨高郑”之说。

有这样有名的祖宗招牌,也真是够他呼延灼享用的了。于是乎便:

鞍上人披铁铠,坐下马带铜铃。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飞鱼袋半露龙梢;笼插雕翎,狮子壶紧拴豹尾。人顶深盔垂护项,微漏双睛;马披重甲带朱缨,单悬四足。开路人兵,齐担大斧;合后军将,尽拈长枪。数千甲马离州城,三个将军来水泊。

煞是牛皮哄哄。

可谁能想象得到,就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连扈三娘那样的小女子都可以凌辱他七八个回合,还是人家战了一场,捉了彭玘之后:

呼延灼看见大怒,忿力向前来救,一丈青便拍马来迎敌。呼延灼恨不得一口水吞了那一丈青。两个斗到十合之上,急切赢不得一丈青,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

心忙意急,卖个破绽,放他入来,却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那双刀却在怀里,提起右手铜鞭,望一丈青顶门上打下来。却被一丈青眼明手快,早起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

这就不厚道了,也让人见笑了。

“拉大旗作虎皮”,世人惯用之招数。呼延灼同志这样做了,实际上也无可厚非,但他不走运,碰上了一丈青扈三娘。

老呼延的经历告诉我们:没事别老提大人物名号以自抬身价。那样你会被大人物的光环折射得可笑而又渺小。这种廉价的优势,如果再被你反复提及的话,就显得有些厚颜无耻,由其而产生的负面影响会变得无法挽回。

可悲的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在现代也俯拾即是。而且还有人说:

脸皮厚能长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人不要皮无人能敌。这点在各行各业评职称时表现尤甚——二十几年前,在大学里,教授是屈指可数的,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仅在学术界出人头地,名望、人品、资历也都堪称翘楚。那时的大学教授,在学生眼里是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即的。可到现在,“教授满街走,讲师贱如狗”。职称演变成关系到一个人的名和利时,它就成了官场等级的一种变异,一定的职称与一定的身份地位、福利待遇成龙配套,工资、奖金、住房、医疗……以及名分带来的种种好处,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大凡社会上缺德的丑陋现象,总会有当官的搅和其中,现在某些当官的形象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些大大小小的乌纱外面,无不贴有“硕士”、“博士”、“教授”、“高工”之类的标签。你说他们除了整人外还能会啥?真是厚颜无耻啊。

别把祖宗的老本当米饭招待客人,也别把祖宗的老本打包成速食品,贴上自己的标签。这谁也吃不消,更兜不走。

树要皮,人要脸,常理也。呼延灼和当今上面列举之流的不要脸,其实就是社会将他们惯的,因此,要想让他们不厚颜无耻,就是要多弄些扈三娘来,真刀真枪地比试一下,就能剥下他的“画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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