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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人林芬和女人小米(1)

孙惠芬

与小米相遇的一瞬,林芬感到心口有一个东西松动了一下,那情景就像一只锈在木杆上的螺丝被突然松动一样。小米的脸是紫红的,长期被日光暴晒那种紫红,红中隐约可见一条条地图上的河流似的血丝。衣服是鲜艳的,小镇市场上常能见到的那种鲜艳,肉粉色呢大衣上佩一条天蓝色纱巾。她的肤色、装束和气质,同林芬的弟媳一样,都是林芬不喜欢的那种。她随林芬从门口进来时,林芬还想,这一群人,真是没办法,艳俗!每一次,林芬从城里回来,她的弟媳都从外边领些女人回来看她,让她讲城里又兴什么服装,讲女人该怎么打扮才不俗。林芬是一家妇女杂志社的记者,常在杂志上发一些谈女人服饰和修养的文章,小镇人都知道她,尤其是女人。弟媳将小米和一群女人带进屋子时,林芬对小米毫无印象。后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屋子搅得仿佛捅了马蜂窝,林芬才注意到,那个叫小米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她夹在大家中间,一直抿着嘴笑,眼神平静而忧郁。由于职业习惯,林芬常能在人群中迅速区分“这个”和“那个”的不同,林芬感到了小米与所有女人的不同。她的不同在于她的存在就像不存在一样。而正是她的不存在让林芬感到了她的存在。林芬还感到,她那忧郁的眼神中,有她十分熟悉的东西,是什么,她一时又说不清楚。将一帮人呼呼啦啦送走,林芬问弟媳,那个小米是……林芬想问她是干什么的,弟媳说,噢,于小米,可惨了,男人和她离婚,孩子都不给她;天天在商贸大世界门口蹲着卖塑料盆,挣一点零花钱。给她提媒,她又坚决不找。林芬凝住,长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那眼神中她熟悉的东西是什么。在这一刻,是林芬的弟媳将小米的经历简单地诉说完之后,林芬感到,她与一个人相遇了,林芬感到,她的心口有一个东西在松动。很显然,是感到与一个人相遇,心口的那个东西才得以松动。林芬说,秀娟,你给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做保姆,我想请她到我家做保姆。

林芬离婚十年,从没请过保姆回家。最初是没有条件,工资挣得少,住房又小,只有自己带孩子。后来调到杂志社,长了工资,分了房子,又期待命运中有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出现。后来,那个男人真的出现了,那个男人以隐私的方式出现,房子成了隐私的一部分,为了这个隐私,林芬宁肯自己挨累。再后来,与那个男人分手,生活明朗开来,空洞下来,林芬真的想过请保姆,可是,一个心中全是梦的少女和一个心中没有一点梦的老妈子,她都不能接受。多梦少女往往情绪多变,需要她的呵护和指点,而她独自呵护指点了孩子好多年,她不想再呵护和指点任何人;那种独挡一切的老妈子倒是不需要照顾和指点,可她们往往会把大半生的人生经验化成语言,使这个家没有宁静的空间——她独身十年,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厮守、依赖时,唯一幸运的是她培植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如果连这个世界也被人打碎,那可就更惨了。可是,有梦而又能化解,有经验而又不诉说,这是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有吗?

有,当然有!她应该是三四十岁之间的女人,她有过婚姻经历,有过爱与恨的经历,进而以怀疑拒绝着梦的抵入,她应该是受过伤害的女人,她因为受过伤害而懂得沉默是保护别人的最佳选择。她是谁?她就是小米。小米不但有这些,小米刚来,擦地、擦玻璃、洗衣服、做饭,做了该做的一切,却让你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不存在一样。她的轻手轻脚,她的做活得体,她的有条不紊,让你觉得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她真真实实地做了该做的一切。

小米刚进林芬家时,神情有些拘谨,一个小镇女人刚刚进城,又面对这么讲究的房间,拘谨是毫无疑问的。她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四周,冲林芬笑一笑,又转向房间四周,好像一个刚到前线的战士在熟悉地形。当她擦完了每个屋子的灰尘,熟悉了所有该熟悉的地方,她的神情松弛下来。见小米有些松弛,林芬说,这个家,就你、我、贝贝,就我们三个人,你一定不要把自己当外人,请你来,是想让你给我们娘俩改善改善生活,这些年我们很苦,我想你也是,我们三人相依为命。林芬说到这,眼窝有些发热,似乎触及到命运中悲剧的部分。小米躲开林芬的目光,紫红的脸颊溢出一些光彩,说,姐,只求一点,我干不好,千万别迁就,不习惯我,你就辞我。小米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笑了。林芬说,怎么会呢,不会的。

林芬的话不是搪塞,她怎么会辞掉小米呢,小米一进这个家门,就让她感到一种气息,一种无比亲切、温馨的气息。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陌生女人之间,会有这样一种气息产生,这气息像亲情又不同亲情,比如她的母亲和姐姐,她们也让她感到亲切亲近和温馨,可她们到林芬家住不上两天,另外一种感觉就像夏天的蚊虫一样飞将出来。母亲裸露的牙床,让她看到生命尽头的逼近;姐姐紧皱的双眉,让她看到两个没有工作的儿女给姐姐带来的压力。不但如此,她们总是用心疼的目光,隐隐的叹息,映照着她独身的现实,胁迫她承认上帝对自己的不公——亲情背后,溢漫着难以言说的沉重。而和小米在一起则不同,她带来的亲切是明快的,清纯的,是飞不出夏天的蚊虫的。她们的亲切就像男人之间的一见钟情,彼此所有的从前都不存在,所有的从前都变成一个彩色屏幕,从屏幕上走来的是她们的现在,是现在的相互吸引相互改变——林芬总是在一进家门时看到小米的微笑,小米的微笑让她想起童年的伙伴,说来她们确实都出生在小镇,有过差不多状态的童年。林芬总是在冲完澡后听小米喊,姐,吃饭。小米的声音清脆而明快,像山泉叮咚。林芬总是在夜半写作时,喝上一杯小米送来的热奶,小米的脚步仿佛蜻蜓点水,轻捷而有韵律。林芬再也不用惦记是否该买卫生纸了,林芬再也不用想今天该买什么菜了,林芬尤其再也不用早晨五点就起床给女儿做饭了,小米给了林芬母亲样的关怀姐姐样的细心丈夫样的体贴,小米唯一不给林芬的是沉重和伤害。

日子过着过着会有这么一天,林芬真是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这种轻松,这种像个日子的日子,离婚之后这么多年,她从没得到过。忙碌——一刻不停地忙碌成了生命中的克星,到幼儿园接送孩子,给孩子洗衣洗澡做饭,哄孩子入睡,又要翻开采访本理清思路写稿子。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思念和等待成了她每一个夜晚的炼狱,他回自己家,寂寞和嫉妒便燃烧着她的胸口;相互厮守,即将到来的分别又成为俯首拾来的恐惧。夜晚的长期被占有,使她的白天困倦而疲惫,使她的白天更加紧张而慌乱,她必须将采、写、编都放在白天,她必须把跟生活有关的一切都挤到白天来做,她还必须在人前以强打的精神掩饰自己的煎熬。她累得不行了,倦得不行了,也许是上帝真的因为疼她而扔下剪刀,那个男人以调动的契机斩断了跟她的所有关系。可是事情并不像上帝安排的那样,那个男人走后,以为终于解脱了的她又无法面对这个裹藏了全部隐私的家,于是,百般的忙乱之中,又添了一忙——换房。用了不下半年,房子换了,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她却发现,一种委屈,一种从没有过的委屈,在她早醒为女儿做饭的时候,在她挤进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在她夜晚辅导女儿功课的时候,溪水似的无孔不入——大多数女人都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守着,凭什么就我无依无靠?委屈开始只是一条潺湲细流,在某种特殊的时刻咕嘟冒泡,后来,不经意间,这溪流就变成了滔滔洪水,泥沙俱下。那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她去学校给孩子开家长会,会后,在学校对面的幼儿园门口,她看见她的同事冷力将孩子接走,扔下老婆和一群年轻的女孩去泡吧。回到家里,她几乎被委屈的洪水淹没了,她背着女儿流泪,她推着桌子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当被女儿发现,她又赶紧用毛巾缠上手与女儿打拳,谎称自己要加紧锻炼。她,她太累了,太倦了,命运对她太不公了,她太缺乏平庸的快乐了,她……她想不到,这松弛,这平静,这平庸的快乐,会被一个叫做小米的女人携带而入,上帝好像早已在她的苦难历程中设置了坦途,只要过了某一关,坦途便自然到来。小米是这坦途中第一串光明的密码。

感谢生活,不,感谢小米。没有小米,就没有林芬眼下的生活,没有林芬眼下的生活,真是很难想象别一种生活是什么样子。林芬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为自己和女儿买衣服的同时,从不忘给小米也买上一套。她还专门为她选配了适应她干性皮肤的化妆品,护肤液,洗发露。小米到林芬家一月不到,皮肤变得白皙、光洁,隐在肉里地图上河流一样的血丝开始消失。小米最大的变化是气质,换了林芬给买的衣服,小米原来小镇女人的艳俗不见了,而是完全一个知识家庭出身的娇小女子模样。小米更大的变化在于,她常常会用一些很深刻的词,比如缈远,跨跃。也许缈远和跨跃这样的词并不深刻,而被她那样用了,才显得深刻。有一回,林芬,小米,贝贝,都在看电视剧,剧中一个女人向男人施爱,小米自语道,傻瓜,相信爱情,它根本就不存在,它可是太缈远了。还有一回,小米买回一个西瓜,切的时候,她说,这西瓜长得非常丑,身子还有些歪,不过我打眼就看上了它,它肯定是从歪往正上跨跃时长熟了,就被揪了下来。小米用词,不是套用搬用,而是加进了自己的经验和体验,缈远和遥远的区别,正在于遥远是可以达到可以实现,而缈远既不可以达到又不可以实现,近似于虚无。小米用词还在经验当中大胆发展,西瓜在从歪长正的路上熟了,就如同一个人在跳到半空时被定了格,这跟现代科技有关,是在变化中看问题。林芬目睹着小米的变化,林芬想小米的变化其实不是变化,而是原本的样子,就像她的生活原本就该是平和的,平静的,完整的,只不过上帝让她路遇泥泞,让她在跋涉中蝗虫似的亦步亦趋,现在她拱出地面了。小米原本就是有悟性、有品位、有修养,光洁明媚的女子,只不过命运使她一块石头似的没入水底,现在水落石出了。林芬扮演的,只不过是使那些泡沫飞溅的水退下去的角色,她们真是两个幸运的女人,两个有缘分的女人,两个上帝早就把她们各自的后半生托付给对方的女人。她们在以往那么些年中摸黑走路,谁也不知道黑暗的前方是什么,有谁在等待,她们原以为应该是一个男人,一个书上写的那种有力量、有体魄、有爱心更有人格的男人。那个男人的骨架是早就被她们设计好了的,只待一些血肉充添进去。现在,她们,尤其是林芬,终于走到黑暗的前方了,撩开了命运的面纱,发现了那个男人的骨架里,原来充添进了女人的血肉,她体魄娇小,却像山一样让她依赖,她动作轻巧,却能支撑她的人生。有一天,自来水龙头的皮垫出了毛病,水如井喷不可遏制,她用毛巾垫在额头顶住水流,之后,倾着身子,将从自己皮包上剪下的毛垫换上去。林芬晚上回家,听说后,问你哪来的那个招法,小米说她就是因为这个,第一次提出跟丈夫离婚的。她说刚结婚不久,家里自来水龙头出了毛病,她不懂,急得团团转,最后不得不打电话叫回丈夫。丈夫正在打牌,摸了一手空前的好牌,回家里一看是这事儿,撒腿又跑回赌场。无奈之中,她就用了以上的办法。丈夫回来后,她赌气说离婚,他没吱声。几年以后,她下岗了,没有前景了,他答应了她事过好多年的要求,将她一脚踢出。女人的办法,都是被男人逼出来的,女人的力量,都是被男人逼出来的,林芬听着,由震惊到感动,继而,她得出一个结论:不要相信男人,一定不要!

在这个晚上,林芬决定,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不要分开。因为小米也说,她终身不会再嫁男人了。林芬心疼地看着小米,她说,在西方,许多保姆都跟了主人一辈子,成了主人生命中最亲近的人,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也不分开。小米看着林芬,止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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