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凤箫离没猜错,宇文皇室选择的是第二计。
杀了她,这件事就会容易得多。只要她一死,到时焦点就不要在凤箫离怒扔圣旨身上,而是在她为何突然暴毙身亡,接下来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问题就是,谁是太子妃。
很多人或许会以为,木心宓成为太子妃最适合的人选,其实不然,太子妃之位在凤箫离死后也轮不到她做,于她认为,最大可能的是娶别国的公主。
而娶哪国的公主,就让他们想去吧。
只不过,呵呵呵,我是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杀死,别开玩笑了,老娘我是小强精神——打不死!
凤箫离带着脚步微软的金凝向着御花园的方向前进,她不会宫中的九路十八弯,还是好好的按照原路出去。
被凤箫离搀扶了许久的金凝虚弱道:“小姐,金凝不打紧的,小姐快放开金凝吧,被人看到不好!”
“金凝,别跟你小姐我说被别人看到不好,这些地位阶级在别人眼中可能看得很重可是在我的眼中什么也不是,我连一个侍女都保护不好我怎么做你小姐,金凝,这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让别人欺负你!”凤箫离姣好的脸容忽地花开一道涟漪,迷人的凤眸上亦染上了愧疚之色。
金凝,不应该跟着她受这样的罪。
她不过就是元敏皇后的出气筒,她找人件事自己的一举一动,得知自己和木心宓的谈话内容,不想自己和她有过多的言语周旋,便选了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而这个人,也只能是金凝。
淳亲王爷她不可以亦是不可能动,这样一个闲散王爷虽然说没多大实权,但是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这一点,元敏皇后很明白。
既然淳亲王爷不能动,就只能动凤箫离,既然是出气筒,就不能选一个牙尖嘴利的人。金凝作为凤箫离的贴身丫头和心腹,折腾了金凝也就等于折了凤箫离一支翅膀,培养一个心腹要很长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面,安插上自己的人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元敏皇后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最后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效果,她要的,是凤箫离为了她的侍女金凝低声下气哀求道。
凤箫离性格重情重义,她不会愿意看到金凝受这样的苦,唯一之计,就是求元敏皇后。
凤箫离自然知道元敏皇后这个如意算盘,却不得不顺着元敏皇后的意思,她分明清楚的探知到,躲在椒房殿暗处的隐卫们,在等待元敏皇后的命令,只要她一声令下,凤箫离和金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元敏皇后对淳亲王爷的说辞都已经准备,只要找个替罪羔羊事情就可解决,就是不知道是宫中哪位娘娘遭殃。
所以,这一求,是绝对不能免去。
金凝神色复杂的看着凤箫离,转而垂睫道:“小姐不要对金凝太好,金凝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小姐身份尊贵,这样只会有失小姐的身份!”
凤箫离眸底悄然腾出一抹笑意,却还是佯装发怒道:“你小姐我是不分尊卑,只要你好好待我,我自然也好好好待你,金凝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立马叫元敏皇后处置你!”
“小姐,不要!”金凝身体悄然升起一抹恐惧感,从上而下占据着全身,仿若跌进一个无底的黑洞。
见金凝这般害怕,凤箫离就不继续打趣金凝,只是,金凝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何时你的胆子才能如我这般大呢?
“好了好了,我是在捉弄你的,下次啊,别动不动给别人下跪,错的又不是你,怎么下跪了。依我看啊,金凝已经很用心照顾我了,只不过是我的身体不争气,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你又何罪之有呢?”
“是的小姐!”金凝随即低头不语,只余一句低叹弥留在凤箫离的耳际。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滔天巨响自她背后彻响:“阿离,你怎么也在这里的?”
凤箫离旋即转身看去,只见一抹人影正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虽然对她印象不太深,可是凤箫离还是能一眼辨认她:“向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凤箫离我们三天前才见面,那是我还对你的送礼方式赞不绝口呢!”向怜眸底里满是浓浓笑意,看得出,向怜看到她果真是满心欢喜,不是矫揉造作。
凤箫离和向怜不太相熟,还是岳晚晴介绍来的,不过,既然是晚晴的朋友,自然是好,她相信岳晚晴看人的目光。她和向怜相处不多,感觉和木心琦的性子有点相像,却又不完全像。
她对向怜的印象仅限于第一次凤凰楼相遇和第二次皇帝寿宴。
给人的感觉是单纯善良友好。
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绽放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我感觉这三天时间怎么这么长!”凤箫离把金凝安放在石椅上。
金凝人坐在石椅上,身体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
向怜见状,看了一眼她们来时的方向,再瞥了一眼金凝额头的上,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却也不点破,不理会。
这样的事,在皇宫里面是最经常发生不过了,你能活下去,这是你命不该绝,你丢了性命,只能说你不小心。
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宫女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你知道了你探究了又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若想平平静静生活下去,有四个字你必须记在心中:闲事莫管!
“可是某人和我说,阿离这几天做得最多的事是睡觉呢!”向怜低声轻笑,唇角扬起的那抹弧度却是不受控制的扩大起来。
凤箫离脑后划过黑线:“这某人可是岳晚晴?”
除了岳晚晴,凤箫离还真想不到谁和向怜交好。
晚晴曾经向她说过,向怜与她一向交好,一直当向怜为知己,听到向怜口中道出的“某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岳晚晴。
“这可不是,昨晚竟然半夜三更爬上我的床,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说个没完,听得最多的便是阿离你了,她阴险无比的嘲笑着你这辈子肯定是猪投胎否则怎么一连三天都在床上渡过,最后见着我实在瞌睡无比这才放过我,否则她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样的话向怜不敢大声喧哗,只得在凤箫离耳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