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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活还是要前行,尽管百无聊赖。“9·11”恐怖袭击不久后的一天,百无聊赖的我吃了晚饭,在附近一条漂亮的臭水沟旁的柳树林下散步。水沟一旁是新建的高档商住楼,一旁是二十年前的小区。搁在一块,就跟精美的瓷器旁堆放着破铜烂铁,我就被掩埋在其中一堆破铜烂铁的地下深处。忽然手机响起,于江湖劈头就问:“怎么消失了啊?是不是又被黑中介给放趴下啦?”

我说:“我住在地窖里,你当然找不到啦!”

“难怪电话打不通。最近干吗呢?”

“还能干吗,地下室里凉快呢。”

“书还没出?”

“煮熟的鸭子给弄飞啦,出版社毁约啦。”我哀叹。

“够倒霉的。看你也闲着,过来入伙吧?”

“入伙?”这个词汇听起来就让我来劲,我说,“作奸犯科的事我不干。我这人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迄今为止,哥哥我还算刚正不阿。”

“哈哈,就你那素质还想作奸犯科?咱找你干的是纯净活儿。”

“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拉胡蒙入伙?”

于江湖大笑:“丫早人间蒸发了,债主满城找他,逮着准卸他一条胳膊腿。房租、水电、印刷、发行……连盒饭和矿泉水都欠着呢。一千万没赚着,倒欠几十万是有的。”

“果真是犯大案的。”我笑,“到底什么活儿啊?”

“你来了再说,也算老本行。”他让我记下时间地点,开碰头会。

双井一套很小的一居室民居,几个人就满满当当了。原来这是一家杂志社临时编辑部,为了省钱,杂志社代表寒秋就住在这里。人到齐后,编辑部和发行部双料主任于江湖主持开会,执行主编寒秋发言。原来这是一家因资金、债务问题屡次停刊的杂志《人精》的复刊会。对这家叫好不叫座的人物类杂志,大伙有点印象。

对于待遇问题,寒秋语焉不详,只是说不会亏待大家,稿费千字一百五十元,采编一体,还有编辑费。他还强调,这是复刊后第一期,也是双方磨合期。看着这个和蔼的主编,想想又能见到形形色色的大尾巴狼,都没异议。于是分配任务,自己报选题,采访谁,写谁,怎么写,寒秋统筹安排,避免撞车。为了吸引人气,寒秋说,本期要偏重娱乐圈和文化圈名人。我被要求写一篇万字左右专访,另外写两篇三千字左右的酷评。

脑子里首先浮现的采访对象是作家痞爷、星爷,摇滚教父滚爷、唯爷和导演大岛。如何得到这些大尾巴狼的联系方式就成了问题,寒秋让大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于江湖让大家资源共享互通有无。我从晨歌那里弄到了痞爷的手机号,从于江湖那里弄到了滚爷的号码,大岛的号码是一个娱记姗子透露给我的。在随后一段时间,我通过姗子和别的记者,将京城文娱圈名人或他们的经纪人、助理的号码几乎一网打尽。所有人都提醒我,千万不要说是本人透露的,当我做“二传手”时,也照本宣科。

做媒体有个好处就是不坐班,一礼拜一次会,散会后,大伙就各奔东西了。一概没记者证。按寒秋的建议,我们自己去印了一张名片,惟一能证明我们真实身份的,就是寒秋那里的电话了。也没记者包、笔记本或录音机录音笔什么的。我的随身听可以凑合着录音。想买个包,寒秋说先垫着吧。

我是在小区僻静树林给痞爷拨通电话的,第一次没人接,隔几分钟打,通了。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喂——”

有些结结巴巴地问:“请问您是痞爷吗?”

“你谁呀?”我说我是《人精》杂志记者,想约个时间,采访一下。他仍然懒洋洋地:“我不接受采访。”

我说:“我们杂志刚复刊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什么口碑不错啊?我听说过,以前还拉我开专栏呢,我答应过,又反悔了,我不喜欢你们的杂志,太娱乐、太多招牌了,我跟一帮戏子瞎凑什么趣啊。”痞爷揶揄了几句后,断然说,“我不见任何媒体,‘嘻嘻TV’来也没门。”

“电话采访行吗?”我锲而不舍了。痞爷有些不耐烦了:“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不接受采访。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我凭什么任你们安排让你们摆布啊?真是的。退一步说就是见记者,我也不见男记者,我讨厌男记者,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他的声音有些尖细,我被逗笑了:“您还有这毛病——,不,这癖好呢?”

“我就这德行,怎么啦,不行吗?”他笑起来。我来软的了:“其实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很想见您一面。”

“不见,每个人都见,我成什么了?”他断然拒绝。我有点激动:“我是您的忠实读者,你的书我都翻烂了,一直拿您当老大。”

痞爷的口气缓和起来,但声音听上去病怏怏的:“听你的口气,更像是一个读者,但你带着目的来我就不见了。朋友见面要随缘,没任何刻意的安排,你说是不是啊?等一段吧,我最近不想见任何人,没心思。”

我无话可说,只好道谢,挂断电话。我给导演大岛挂电话,他回答说在外地拍片,采访近期不可能了。星爷和唯爷都找不到。听晨歌说,星爷早就去欧洲游学和隐居了,而唯爷也“成仙”了,隐于北京闹市,也许和你我擦肩而过,就是找不到。

电话里,滚爷嗓子粗粝而尖锐,尽管早已过了追星的年龄,我这个超级拥趸还是激动莫名,我说明了来意。他先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记者嘛。”我嘿嘿一笑。他说他正在开车,同意三日后的下午在重庆饭店见。

总算没白忙活一场,我马上联系于江湖和寒秋,堂堂《人精》杂志居然没摄影记者,答应马上找个兼职的来救急。我马上赶回家,准备采访提纲。为了找找感觉,我从箱子里拿出两盘滚爷的磁带。磁带已经粗粝不堪,印有歌词的硬纸片除了字迹难辨,还碎成了好几片,用透明胶带连着。我把磁带放进随身听,声嘶力竭的呐喊让我日渐麻木的神经为之一振。尽管我的视听体验被大大拓宽,毕竟,这个人陪我度过了叛逆青春。

知道我为《人精》工作,可以见到很多“大尾巴狼”,燕子羡慕得一惊一乍。她拿出上次拉我和梁顺子陪她去医院做人流那个劲头对我软磨硬缠,非要我采访时带上她见见几个明星,特别是导演。我没好气地说:“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进娱乐圈啊?里面多乱你知道吗?火坑你也跳啊?”

她振振有词:“靠!老大,你怎么看人呢?你不觉得我适合演戏吗?人家小时候就——”

我勃然大怒:“听听,就凭你这个‘靠’字,没门!你说话怎么这么脏啊,你是生在垃圾堆里还是茅房里?”

燕子唧唧歪歪,又来了那句:“人家跟你学的。”

我一怔,但绝不能输在一小丫头手里,我气急败坏:“我是长辈,你是小辈,而且你是女流之辈。你就不能矜持一点,优雅一点——哪怕是假装优雅一点?就你那样,小太妹似的,还演戏呢,难怪让你演一女流氓。”

她撇撇嘴,笑起来:“人家这叫率性,到演戏时,自然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你就臭美吧。”我哼了一声。燕子把我的胳膊摇得就跟一根擀面杖,简直没法工作,只好给了她几个二流演艺人的电话。抄写这些号码时,我看见她的手都在发抖。

金黄色的重庆饭店位于朝阳区西坝河,和很多省级驻京办事处一样,是一座独栋建筑,集吃喝玩乐住宿于一体。我和摄影师小袁在门口看见一个男子从黑色越野车里钻出来,一眼认出就是滚爷。他穿着浅黄色磨砂高领夹克,浅色牛仔裤,戴着墨镜,头顶一个白色棒球帽,帽子正前方有一颗红色五星。他锁好车,扶了扶墨镜,拉了拉帽檐,大步流星向大厅门口走来。我赶紧上前自我介绍,滚爷和我握手,手上很有力,挺和蔼的。从大门外到大厅内,没人认出他。征求了滚爷的意见,我们去了茶楼。

滚爷取下墨镜,摘下帽子,脱下夹克,露出一件南太平洋岛民风格花花绿绿的衬衣。我定睛一看,滚爷有些谢顶了,眼角有些皱纹,被刮掉的胡茬已经冒出来,惟独一双有些眼袋的眼里,依然埋伏着金属般的锐利和桀骜不驯。我心底蓦地涌起一阵悲凉,滚爷老了,连小他近十岁的我也不年轻啦。

采访前,我给滚爷拿来两本杂志,一边浏览一边寒暄。小袁开始拿出他的长枪短炮,寻找最佳摄影角度。我拿出那两盘老旧的滚爷专辑请求签名,当滚爷接过磁带端详起来,忽然眉头紧锁,就像端详一个出土文物,签名时手都有些颤抖。他的字很漂亮,像两个武士捉对厮杀。

他问起我的情况,说我和他弟一样大,他说他猜我是四川人,我说我是外乡人在巴黎……

在采访余下一些明星时我力不从心,我十多年不关心娱乐圈了,连电视也很少看,那些大名鼎鼎的明星,甚至一些“嘻嘻TV”的大牌主持人,闻所未闻。采访前还得上网查一查,某某明星演过什么戏,某某导演拍过什么片,谁又闹出绯闻了……

我约了几个当时比较走红的演员,当他们听我报上《人精》时,大多假模假式地推托一番:“嗨,我哪算人精啊,最多一人渣……”“哦——,您是《人精》啊,大名鼎鼎,久仰久仰。”然后他急促地对旁边的人说,“《人精》!《人精》要采访我……”“《人精》啊?我期期必看,有些人不怎么样嘛,居然也上去了。”“《人精》?你们复刊啦?欠我稿费还没付呢?不过我不在乎那几个小钱。”……

但凡明星本人接电话的,几乎没拒绝的,大不了因为太忙推迟;如果助理接听,反而装腔作势一番。对这样的人,我仅有的一点兴趣也没了。过气或二线明星大多受宠若惊:观众还记得我啊?有个二傻子似的小品演员甚至有些哽咽,大有“哥哥也有今天了”的感觉。

演员里假人精很多,真人精很少。我在明星云集的昌平玫瑰园别墅、九华山庄等地采访了几个当红的明星。我马不停蹄地在片场、在茶楼、在餐馆、在星巴克窜访了几个美女演员和超级模特。小袁拍照片都拍到手抽筋了。纠缠而来的燕子酸酸地说:“她们也没多漂亮嘛。”

有些女星文化素质极低,一个劲地自我吹嘘作践他人,令我的耳朵备受折磨。演员甲振振有词:“我的座右铭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演员乙恬不知耻:“我老爸、我老妈、我老公一致说,我是上帝派到人间的最美天使……”演员丙指桑骂槐:“‘四小名旦’那样的演员,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演员丁含沙射影:“我从不用化妆品,不像有些人,还整容呢,就她那样还上你们封面?……”

我对这个有点像“狗仔”的行当不到一月就厌倦了,转而采访文化名人。寒秋指示我采访一个红得发紫的文化大师“吾含泪”,我私下对这个花里胡哨无病呻吟的伪大师恶心至极,但为了应付差事,我还是费了一些劲去联系,这大师居然有个助理,假模假式地要求我将采访提纲发个传真。我费老大劲拿出一份采访提纲发过去。一个礼拜没回复,打电话,这厮又说大师很忙,不接受采访,我摔掉电话后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还不尿你这一壶呢!”

因为资金原因,寒秋和于江湖让我们工作暂停,没拿到一分工资的我继续为报刊写些小稿。令我意外的是一个从未抱任何希望的出版社对那本难产的书很有兴趣,问了问我的条件,说两周内给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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