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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冷雨西安

像我这样一个从小就跟着父母跑来跑去的人,读过的学校比一般人要多,小学中学和大学加起来,一共有六个,它们分别呆在四个城市。也许是因为同学太多了吧,我对同学之间的往来反而比较淡漠,如果没有同学主动来找我,我是永远也不会想到要召集同学们聚会的。以至于我的大学同学见到我就埋怨说,你这个团支部书记怎么当的?我只好抱歉地对他们说,真对不起。但说过之后,我照样提不起聚会的劲头来。

不过,前年我在石家庄开会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说是我高一的同学(我的高中分别就读了两个学校),我一听还是挺惊喜的,毕竟分别二十多年了,他还这么不嫌麻烦地找我。他也真有本事,竟然在我出差在外时把我给找到了。他说他也出差在外,正在天津。在天津他遇见了另一个同学,他们聊到了我,那个同学说我在成都军区。就这么点儿线索,他就用他那部手机开始寻找,先找到我们单位,又找到我们家,最后根据我们家提供的电话找到了我开会的宾馆,可见他的诚意。我们聊了一会儿之后他说,班上还有十来个同学在西安呢,常聚会。他说出了一串名字,然后说,如果你来西安,一定和我联络,我就把同学们聚起来和你见见。我当然满口答应了。

可接下来我就把这事给淡忘了。也不是我有多忙,也不是我有多少新朋友,我就是对聚会没什么热情。或许是我这个人本来就缺乏热情,又偏偏比别人多出那么多同学,一分散开来就更是寡淡得不行了。

这样一拖就拖到了今年。

今年的国庆轰地一下放七天假,假长得让我心里没着没落。我想我那个宝贝儿子,他准会用一天时间做完所有的作业,然后剩下的时间就为怎么玩儿发愁。一旦他约不到一起玩儿的小朋友,我就不得安宁了,我得放下手上的事来和他讨论并解决玩儿的问题。我想与其如此,不如把他带出去旅游。这么一想,我想到了西安。

我真是很歉意,我不是为了想见同学才去西安的,完全是因为西安离成都近,可以坐火车去。省钱,当然,我也想到了同学,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心没肺,我想此行正好可以见我的高中同学,准确地说是高一的同学。算是一举两得吧。

于是我就给那位费尽周折找到我的男生打了个电话,他叫李保平,是家私营公司的经理。我告诉他我要到西安去。他很高兴,很快就通知了我们班另一个女生,那是我们的班长。班长也很高兴,马上张罗着找车到火车站来接我。为了弄清楚我的车次,她打了好几次长途过来,弄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发现了我的问题,我没热情去见同学,却希望同学们能热情地接待我,真是不好。

班长叫敬一萍,她在电话里跟我开玩笑说,你知道你要来哪个同学最高兴吗?我说不知道。我想我们就同学一年,还能有谁多惦记我?她说你还记得赵闽吗?我问是男生还是女生?她说你连男生女生都记不清了?当然是男生了。我想了想,说,是不是瘦瘦的?她说不太瘦,戴个眼镜。你再好好想想?赵闽,福建那个闽。这个我知道,我们班全是铁道兵的孩子,名字里常常含有地名。我再想,脑子里出现的仍是瘦瘦的那个男生的模样,我明白了,我记起的,是我初中班上一个叫赵敏的男生。可高中这一位,我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她说你看看你,人家赵闽对你的印象可好了,你倒一点儿不记得人家。我们每次聚会他都说起你。李保平把你找到后他可高兴了。李保平说他暗恋你,他也不否认。

我在电话这头笑笑,没有脸红,也没有惊讶。我想如果是,也不过是少年时的一种朦胧感情,和“恋”无关。敬一萍说,我和李保平说了,先不告诉他你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接下来她又说,你知道不,他还能背出你当年的作文呢。

这回我惊讶了,也有些感动。放下电话我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老照片。当初我转学时正好全班搞活动,就留下一张合影。我在照片背后对着人头写上了每个同学的名字,很遗憾,上面没有赵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参加合影。

我想等见了面再说吧,反正就要见了。坦率地说,由于出现了赵闽,我对此次同学的聚会多了一份兴趣。我很想知道是怎样一个男生,在分别的二十多年里一直惦着我。我相信凡是女人都会看重这件事的。我还想,当他在同学中很意外地看见我时,不知还能不能认出我来?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呀。

我惟一能带给同学们的,就是我自己的书了。我估计着,装了六七本。为了确保三个在我看来比较重要的同学,我先就把他们的名字写到了书上。李保平同学惠存,敬一萍同学惠存,赵闽同学惠存。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十·一”那天,看完了国庆大阅兵,我们就登上了去西安的火车。我的另外两个好朋友也带着孩子同行,六个妇孺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在火车上我跟两个朋友说,此行对我来说还有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见我的高中同学。她们问我多少年没见了,我算了算,说二十五年,她们顿时发出了哎呀呀的惊叹。说实话,我自己也挺吃惊的,怎么我的人生中就已经有了二十五年这样漫长的别离?那可是四分之一个世纪呢。可见我是真的人到中年了。

火车是第二天傍晚到站的,有一点儿晚点。西安在下雨,这个我们在路上就知道了,吹进车厢的风凉嗖嗖的。当火车缓缓驶进站台时,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站台上的敬一萍。尽管她已是中年妇女了,我还是认出了她,她的大致模样没变,还是瘦而高,长头发扎在脑后,很朴素的样子。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我却认不得,有些眼熟。我想该不会是赵闽吧?李保平已经告诉我他不能来,有个重要客户要接待。

我拖着箱子拉着儿子下了车,高兴地握住了敬一萍的手。敬一萍指着身旁的男人说,不认识了?我笑笑,不敢贸然叫。敬一萍说,这就是千辛万苦把你找到的李保平嘛。我有些歉意,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真没想到是你,你不是说来不了吗?李保平说,后来想了想,同学还是比生意重要,就来了。我连忙说,那可太感谢了。敬一萍说,其他同学已经在一家饭店等我了。我们得赶快去。我只好把儿子交给两个朋友,自己跟着同学上了车。

不知怎么,在车上,敬一萍和李保平显得有些沉闷,他们除了问我路上是否顺利,不太说话,不像我预想得那样兴奋和激动。他们不说话,我就更找不出话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善于应酬的人。我心想,毕竟分别太长久了,有些陌生了。

汽车驶出高大的城墙南门后,上了二环路。

李保平一边开车一边说,敬一萍,你告诉她吧。敬一萍说,还是你说吧。我有些奇怪,说什么?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可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我忍不住问,怎么了?敬一萍幽幽地说,赵闽没了。我没听清,我说什么没了?李保平重重地说,赵闽,没了。我愣了一下,说,你们的意思是说,赵闽……他死了?敬一萍点点头。我说怎么会呢?昨天打电话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李保平说,就是昨天夜里的事。他喝醉了酒开摩托车,出了车祸。

我说不出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车窗外的西安大街,一片安详宁和,除了有些阴雨,都很正常。怎么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悲剧?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我正在前往西安的火车上。我来看一个人,这个人却在我到达之前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一个和我有些关联的生命,就这么倏地一下消失了。

是不是我不该来?我脑子马上冒出了这个念头,如果我不来,说不定他还好好的。我就好像是来催促他死亡似的。我心里为这个念头更加难过起来。

敬一萍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说,他不知道你要来。我挺后悔的,该告诉他,告诉了他,说不定昨天晚上他就不出去喝酒了。敬一萍挺难过,我心里却好受了一些。我真怕他是知道我要来才去喝酒的,那我真会负疚死了。李保平说,哪想得到。以前他也常喝醉,但从没出过事。偏偏是这一次。他干吗老喝醉酒?我问。李保平说,生活不如意呗。

到了那家饭馆。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几个同学。同学们见到我,都挺高兴,笑容满面地和我握手,我也笑容满面地和他们握手。如果没有赵闽的事,我想我们会更开心一些。虽然大家谁也没提赵闽,但他就像在我们中间似的,空气显得有些黏稠。

我一一地打量着我的昔日同学,他们比我预想得要老一些,尤其是男生。这让我意外。一般来说,男生比女生经老。是不是他们也像李保平说的,生活不如意?我小声问敬一萍他们都在做什么。敬一萍说,女生情况要好一些,工作和家庭都过得去。男生就差些了,除了李保平做生意“发了”,其他同学都很一般,多数是普通工人,其中有一位还下了岗。我听了很难过,不是说我非得指望同学们飞黄腾达,而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之所以没能有个更好职业的原因,他们都是铁道兵的孩子,铁道兵把路修到哪里,他们就在哪里上学,他们从生下来就开始四处飘零,辗转颠簸,学习成绩好得了吗?我要不是随父亲在铁道兵学院安定了几年,恐怕也一样。

后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赵闽,也许这是个无法回避的话题。李保平跟我说,你要是见到赵闽,准会觉得他变化很大,以前他在班上是个闷葫芦,现在话可多了。尤其是喝了点儿酒,那真是滔滔不绝。另一个男生说,这家伙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开什么摩托车嘛,我早跟他说过那东西危险。一个女生说,是不是又和老婆吵架了?李保平说,有可能,昨天下午我往他家打电话,本来是想告诉他咱们聚会的事,让他高兴高兴,可电话是他老婆接的,挺不耐烦,我就没敢多说。也不知他老婆告诉他没有?有个女生说,他好像知道吧。我先生昨天下午碰见他,他在那儿修眼镜架。你说他要是不知道,修眼镜架干吗?他那条断腿儿戴了多久了?他要是不戴那个断腿儿眼镜我都觉得不像他了。

听见他们这么议论着,我心思又重起来。我想看来还是和我有关。可再一想,不管有关没关,他的死,也让我难过。同学们也显得有些沉重,我想如果不是赵闽没了,他们一定会就这个话题开玩笑的,那今晚的聚会就谈笑风生了。可现在,谁也没这个心思。

敬一萍说,对了,我特意拿了一张赵闽的照片来给你看看。敬一萍是个很仔细的人。我接过照片,照片是在饭桌上拍的,好几个人,也有李保平。敬一萍指着李保平旁边的眼镜儿说,这就是赵闽。我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不胖不瘦,戴个眼镜儿,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杯,不像四十出头,倒像五十来岁。我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也没浮出熟悉的影子来。我有些抱歉地摇摇头说,不行,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敬一萍安慰我说,不奇怪,同学里他变化最大了。我说,你有他上中学时的照片吗?敬一萍拿出了那张全班合影,说我带了这张,但上面没有他。我找来找去,我们班上搞活动的照片里都没有他。一个女生说,他最不爱照相了,老是躲。

大家把那张合影轮着看了一遍,感叹了一番当初的年少和如今的沧桑。李保平说,等一会儿我们准备一起去赵闽家,你去吗?我说去,当然去。李保平歉意地说,你看,你好不容易来玩儿一趟,却赶上这事,真抱歉。我说别说这话了,都是同学。我这才明白李保平今天没去接待客户的原因,说实话,为这个,我心里挺敬重他。

李保平把账付了。我听敬一萍说,每次同学聚会都是他买单。在学校他属于中间那部分学生。但现在,他显然已经是我们这一群同学的首领了。

李保平早已把公司的“子弹头”叫过来了,几个同学上了“子弹头”,我和敬一萍还是坐他的小车。在车上我对敬一萍说,我还给赵闽带了一本书呢,怎么办?敬一萍没主意地问李保平,哎你说呢?李保平想了想,说,反正不能给他老婆。

到了赵闽的家,出乎我的意料,没什么悲痛的气氛。没有黑纱也没有白花。也许是来不及布置。一个女人沉着脸把我们请进房间,敬一萍告诉我这是赵闽的妻子。李保平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说这是同学们的一点心意。我小声跟敬一萍说,我也表示一下吧。敬一萍说你就算了。我没再坚持。因为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该怎么表示。毕竟我是这么突然出现的一个同学,我还没有融进他们中间。

我在房间里四下找赵闽的照片,希望能找到他中学里的。我对想不起他的模样来始终觉得很歉意。可是没有。除了他的孩子和老婆的,简直不见他的人影,连张全家照都没有。就好像这不是他的家。遗像也没挂,大概还来不及放大吧。

屋里又进来些人,有些挤。我觉得心里难受,就走到了阳台上。

李保平也出来了,我们都没说话,望着远处城墙上影影绰绰的红灯笼,我记起现在是在节日里。我从包里取出那本送不出去的书,交给李保平。我说,你替我处理吧。李保平翻开扉页,看见了“赵闽同学惠存”几个字,他忽然说,赵闽这家伙真是命苦。生活总是不如意,好不容易有这么件能让他高兴的事,他却死了。

这话让我心惊。但我没有说话。我想我最没权利说话了。望着西安的夜空我想,如果我说我会永远怀念赵闽,那显然不真实,我不可能怀念一个我连模样都记不清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过去我总记不住他,从今以后我却再也不会忘记他了。我知道在我这一生中,有过一个叫赵闽的同学。

我总想为他做些什么,后来什么也没做,就写了这篇东西,以示纪念。

1999.10.10.成都北较场

《作家》200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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