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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感人的理想

自从我大学毕业出外工作后,回一趟老家就成了难得之事。得知小学时的启蒙老师感冒在家,于是我买了些水果补品前往老师家中探望。

到了老师家里,师母说他正在书房里批改作文。我将礼品递给师母,悄悄走进书房,看到老师已然苍老的背影,生着病还在坚持工作,不免心酸起来,感叹老师的敬业。我进了屋,他也浑然不觉。直到我轻轻喊了声“老师”,他才反应过来。

师生相见甚欢,我们便漫无目的地闲聊了许久。聊着聊着,我便随手翻看书桌上还没来得及改的一沓作文本。老师说:“孩子不多,整个二年级才一个班,总共26个学生。”

我深知,这是一所乡村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刚刚学习写作文。本子上的作文大都很短,基本上都干巴巴的一页就结束了。乡野孩子,终究比不得城里的孩子,基础比较差,视野也比较窄,那些文字实在是苍白无味得很。翻着翻着,不经意间,我就停了下来,开始仔细读一篇《我的理想》。

粗糙的方格本上写着:“爹还没走(当地称人‘死’为‘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做个科学家。娘却说,要我长大后做个公安,说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其实,我不想当科学家,也不想当公安。我的理想,是变成一只狗,可以天天夜里守在家门口。因为娘胆小,怕鬼,我也很怕。娘说,狗是不怕鬼的,所以,我要做一只狗,这样的话,娘和我就都不用怕了……”

作文很短,刚好一页,字迹歪歪扭扭的。我猜想,这样的作文,要是放在城里学校的老师那里,肯定会被画个大大的红叉,是严重的不及格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普天之下有谁的理想是要做一只狗呢?当老师的一定会认为这孩子无药可救。

远离贫困的家乡,我已在城里生活了好多年,经历过各种世故人情,自觉已是“冥顽不灵”,很难再有什么事能轻易触动我的心弦。那天,我却被这个二年级的乡下孩子的理想震撼了,觉得鼻子酸酸的。在我看来,这是世上最感人的理想。

小读者们,读完这个故事,你想到什么了呢?其实故事中的乡下孩子的理想,不是一个理想,而是一颗爱母之心。虽然说“做一条狗”,不是什么光彩的理想,但是,这个乡下孩子的理想,却也值得我们尊敬,因为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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