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adia,是古希腊的一个田园牧歌式的美好地方。被称为“阿卡狄亚”风格的画家,是因为画出的景物都充满了奇思妙想,给人无限美丽与富饶的印象……
在小镇商业区瑞奇路的南端,有条高架路腾空飞跃思古河,在邑秋形成两座高高的桥。两座桥上的车流是反方向的,一座朝南,另一座往北。
双桥下有好几根粗大的柱子,它们牢牢地支撑起桥体的重量。这些柱子上画着一些画,主题是体育运动。不同的柱子上画着不同的体育项目。这些画落笔于1994年,经过近20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旧损。这里急待绽放亮眼的色彩,与翻新的瑞奇路商业街区匹配。
时不我待,邑秋发展合作会(East Falls Development Coorporation)请来费城一个著名的壁画艺术组织,并挑选几位本地艺术家,为双桥下的柱子绘制新装。要在高楼一般的柱子上绘画,是个大工程,必须依靠多方协作。要有用于登高的架设,防范风雨的措施,以及在墙面上涂刷、钉钻的技术能力,等等。当然,首先还需要把原来的那些运动画覆盖。
几次在瑞奇路上远望双桥方向,只见那里搭着脚手架,还有黑纱围着柱子,看起来不像在画画,却像在修桥。
魔术就在黑纱的帷幔后面一点一点变幻着。再现于人们眼前的双桥桥柱,让人惊艳不已!原先的“运动场”变成了一个童话般的“海洋世界”!你看,鱼儿吐着泡泡,往桥墩上——不,是海面上,游去。海草在桥墩底——也就是蓝色洋底的波浪里,摇曳。每一根柱子上画着大海里的一角,海水好像在流动,而桥底下的空间仿佛也入了大海。
而且这画上使用的不仅只是颜料,还镶嵌了闪烁光芒并具立体效果的琉璃石材之类的装饰物。海洋世界熠熠生辉,浪漫的,旖旎的。
但后来,几位艺术家受访谈到他们的创作时说,他们画的是思古河,画上所有的元素都取源于这条河流,鱼类、藻类……还有很多别的。他们期望人们重新去看思古河,再回来看这幅画。
这一组壁画有个名字,叫East Falls Tapestry,邑秋织锦画。说这幅画的设计本身带有印花布的风格,为的是纪念邑秋曾经有过的金色纺织年华,那时候都伯森纺织厂(如今的双桥一带)是邑秋最重要的工业。都伯森纺织厂的车间都已废弃,近些年开发商将车间改作公寓和艺术工作室,吸引了一批画家、工艺家入住,有望将昔日纺织厂改造为一个艺术村。
对这幅“邑秋织锦画”的评论中,有一个词我印象最深刻,Arcadia。这个词是个地名,它是古希腊的一个田园牧歌式的美好地方。Arcadia这个地方,就相当于中国的世外桃源。美国也借用这个地名,给位于缅因州的一处国家公园命名为阿卡狄亚。被称为“阿卡狄亚”风格的画家,是因为画出的景物都充满了奇思妙想,给人无限美丽与富饶的印象。
这个壁画工程的资金是谁提供的呢?竟然是宾州交通部。想想也有道理,这座双桥就是罗斯福高速公路的一部分,这是条州级公路,应该归宾州交通部管辖。壁画是画在桥墩上的,但算下来桥墩也是交通部的。
听说财大气粗的交通部拨了很大一笔款给邑秋,用以美化这里几座桥墩。难怪,邑秋这组壁画是费城数一数二的精工细作。
情愿让日子过得忙迫,也不要让日子过得无聊。
——罗曼·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