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当众揭短，周方予倒也没介意，耸耸肩道：“不知道，看着挺年轻的，问题是周远宁他泡女人也就算了，非得在客厅跟那女的卿卿我我，就不能回房间吗？每次回家就得强迫性地观赏他和不同的女人腻歪，恶心死了。”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方苓粗着嗓子说，“‘哥很有女人缘你尽早死心吧’。”
这句话却莫名触动了谢慕苏，她登时答应出国一事。
周方予同她约定了时间，便驱车前往附近的湘菜馆，大快朵颐了一顿。然后，把车开去城里最大的酒吧，喝得醉醺醺打电话给周焕，哭嚷着让他来接自己回家——当然，是装醉。骗过了周远宁，自然就能骗过周焕。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她拖着行李箱轻手轻脚地溜出周家。
与谢慕苏在米兰玩了一周，再次回到岱城时，周远宁身边的女人又换了。到了家，别墅中的所有人全都装作没看到她，就连跟屁虫周焕也沉默地站在角落里。
她拖拉着巨大的行李箱，有意只使四分力，滑轮不堪负重发出噪杂的响声。
厨房里的张姆妈听见声音，心知是小姐回来了，便赶紧跑出来帮她拿行李。
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陌生女人像是才发现她，优雅地一笑：“周小姐。”
周方予偏过头望向她，指了指她对面的周远宁，故作天真地眨眨眼：“姐姐，嫖你的人在那儿，抓紧时间赚钱才是正经事。”
她转过身对张姆妈说：“您去忙吧，我拿得起来。”
回到卧室，周方予屁股还没坐热，那女人就像幽魂野鬼一样飘进了自己的房间。
“周小姐，我姑且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韩子鱼，我的祖父是易时传媒的股东之一，而我并非妓女，也与远宁以前的女人不同，确切来说，我极有可能成为你的大嫂。”顿了一下，韩子鱼继续道，“我今晚来，是找远宁谈《雍》这本杂志下一季度广告投放的事情。”
那熟稔的称呼如刀片般在她心口划出一道血痕，而鼻翼间还讽刺地萦绕着浓烈的桂花香，周方予猛地摔下手中的香水瓶，语气冷冽：“滚出去。”
香水瓶立时四分五裂，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下一秒，一只裸色高跟鞋踩在了那堆玻璃碎片上，韩子鱼装模作样地掩住嘴：“啊呀，我忘了，你大学的专业不对口，出任《花间集》主编的时间也不长，不知道广告盈利关乎着一本杂志的存亡也可以谅解。”
那只脚仿佛踩了自己的心脏上，一下又一下地践踏着她龌蹉见不得人的爱情。
周方予气得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深深地呼吸了两下，然后，抡圆胳膊用尽力气甩了韩子鱼一巴掌。
她不过是踩了狗屎运的野鸡，怎么会使不出劲儿，又怎会像真凤凰一样不堪一击。
周方予攥住女人的头发，把尖叫的韩子鱼摔进了闻声赶来的周远宁的怀中。
“管好你的女人。”
第二天，她去了公司，连哄带骗撺掇助理甘恬陪自己去悉尼。
的确，每一次周远宁换了女伴，她就会出国一次——并非是自己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实诚地说，即使他们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谁让她从一开始就被踢出了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