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21000000020

第20章 贵族之家(18)

她的老爷,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父亲德米特里·别斯托夫,一个端正持重、安静寡言的人,一次在打谷场上看见她,跟她说了两句话,便热烈地爱上了她。她没多久就守了寡;别斯托夫虽是个有妻室的人,还是把她带回家里,给她穿戴得像老爷家的人一样。阿加菲娅马上便习惯了她的新地位,好像她这辈子就没过过别样的日子似的。她变白了、发福了;她细纱衣袖里的手臂变得像生意人家的女人那样“好似精白面粉捏出来的”;桌子上成天摆着茶炊;除了丝绸天鹅绒,她别的什么也不愿穿,睡的是羽毛床垫子。这样舒服的日子过了五年,可是德米特里·别斯托夫一命呜呼了;他的未亡人是个好心肠的太太,念及亡夫的一段情分,不想对自己的敌手不仁不义,再说阿加菲娅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曾得意忘形过;就这样,她还是把她嫁给了一个管牲口的,打发她到一个自己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去了。三年过去。一次,正当酷暑,太太来到自家的牲口院。阿加菲娅拿出多么好吃的冰奶酪款待她,自己表现得多么谦卑恭敬,而且穿戴整齐,乐天知命,心满意足,于是太太宣布宽恕她,准许她回宅子里走动;六个月后,跟她简直难舍难分了,便叫她管理钱财,又把所有产业上的事都交托给她。阿加菲娅重又当权,身子又发福了,人又变白了;太太对她是言听计从。这样又过了五年。阿加菲娅再次倒霉了。她把她丈夫从牲口院弄出来,在家里当仆人,这男人开始酗酒,家里老是见不到他,结果是偷了主人家六把银调羹,拿去藏在——事也凑巧——老婆的箱子里。事情暴露了。他又被送回牲口院,阿加菲娅丢了位子;不过没把她赶出家门,不当管家,去做一个裁缝,还吩咐她只许戴头巾,不许戴包头发的帽子。大家都非常惊讶,阿加菲娅竟能逆来顺受地忍下了这场致命的打击。这时她已经三十岁,生下的孩子全死光了,丈夫这以后也没再活多久。她已经到了应该醒悟的时候:她确实醒悟了。她变得非常沉默、非常虔诚,一次早祷和午祷都不错过,把自己所有的好衣裳都分送了别人。她安静、恭顺、稳重地过了十五年,跟谁也没拌过嘴,对谁都谦让在先。有谁对她说了粗话——她只是鞠躬行礼,感谢教训。太太早就原谅了她,解除了对她的处分,还从自己头上摘下包发帽来送给她;但是她自己不肯除掉头巾,而且仍然穿暗色的衣裳;太太故世后,她变得更加静默,更加卑下,要一个俄国人怕你爱你都容易,而要他敬重你那就难了:俄国人是不会一下子就敬重谁,也不会随便谁都敬重的。家里每个人都敬重阿加菲娅;从前的罪过谁也不记得了,仿佛这些事都已随老主人埋进坟墓。

卡里金做了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丈夫以后,想要把家务托付给阿加菲娅;但是她“有错在前”,拒绝承担。他对她大声喝责;她低低一鞠躬,转身退去。卡里金这个聪明人善知人心;他也明白阿加菲娅的心意,并且没有忘记她。搬进城住以后,他取得她的同意,让她做了丽莎的保姆,那时丽莎刚满五岁。

丽莎起初害怕这位新保姆严肃认真的面容;然而她很快便习惯了她,并且强烈地喜爱她。她本身就是一个严肃认真的孩子:她的相貌和卡里金那轮廓分明的端正的面容有些相像;只是眼睛不像父亲;目光中透着沉静的专注和善良,这在孩子身上是少见的。她不喜欢玩洋娃娃,从不大声发笑或是笑个没完,总是规规矩矩的。她并不经常沉思冥想,但是一这样做便总是不无缘由的;通常她都是先沉默一会儿,然后便开始向某个年纪大的人发问,表明她又得到了什么新的印象,正在脑子里加以思考。她咿呀学语的时间很短,四岁时话便说得完全清楚了。父亲她怕;对母亲的感情难以说明——她并不怕她,也对她并不亲热;不过她对阿加菲娅也不显得亲热,虽然她只爱她一个人。阿加菲娅跟她形影不离。看见她俩在一起的样子你真会感到奇怪。往往是,阿加菲娅穿一身黑,头上蒙块深色的头巾,面庞消瘦,蜡一般透明,但是仍然很漂亮,富有表情,她直直地坐着,织一只袜子;她脚边一把小椅子上坐着丽莎,也在做一件什么活计,或是郑重地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听阿加菲娅给她讲故事;但是阿加菲娅不是讲童话故事给她听:她用均匀、平稳的声音给她讲圣母的事迹,隐士、侍奉上帝的人、受苦的女圣徒们的事迹;她告诉丽莎,那些圣人怎样在沙漠里生活,怎样获救,怎样忍饥受困——这些人不怕沙皇,他们信奉的是基督;天上的小鸟儿怎样给他们带食物来,野兽怎样听他们的话;在他们流过血的地方鲜花怎样开放。“是桂竹香吗?”——有一次丽莎问道,她是非常喜爱鲜花的……阿加菲娅跟丽莎讲话时,态度庄重而恭顺,好像她自己感到,如此崇高神圣的话,不该由她嘴里说出来。丽莎倾听着她的话——于是,一个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上帝的形象,便以一种甜美的力量注入了她的灵魂,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纯洁、虔诚的畏惧,而基督就这样好像变得跟她非常熟悉、非常接近,简直像家里的亲人似的;阿加菲娅也教会她怎样祈祷。有时她天一亮便把丽莎喊醒,匆匆给她穿好衣裳,悄悄把她带去做晨祷;丽莎踮起脚跟随她走,大气也不敢出;早晨天气很冷,晨光半明半暗,教堂里清静得很,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突然离家,又悄悄返回,再钻进被窝里,真是神秘极了——这些事好像是不许做的,是奇怪的、神圣的,所有这些融汇在一起,让这个小姑娘震撼,直透入她心灵的最深处。阿加菲娅从不责怪任何人,也从没为淘气的事骂过丽莎一句。她若是对什么不满意了,就只是沉默不语;而丽莎也懂得她为什么沉默;每当阿加菲娅对别人——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也好,卡里金本人也好——有所不满的时候,她凭孩子的灵敏的洞察力也非常明白是为了什么。阿加菲娅照料丽莎有三年多一点时间;老姑娘莫洛小姐接替了她;但是,这个轻浮的法国女人凭她冷漠的态度和“Tout ca cest des betises”这句大喊大叫的话,并不能从丽莎心中把她亲爱的保姆挤走:阿加菲娅播下的种子已经在丽莎心中深深扎根。而且阿加菲娅虽说不再照看丽莎了,却还留在家中,时常跟自己养大的孩子见面,孩子也仍像原先一样地信任她。

可是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搬进卡里金家住以后,阿加菲娅和她却不能相处。这位急躁任性的老太太不喜欢从前这个“穿方格呢裙子的乡下女人”那副刻板的、自视甚高的神气。

阿加菲娅出发去朝圣,去了就没有回来。有些不确实的传闻,说她进了一家分裂教派的隐修院。然而她在丽莎心灵中留下的痕迹并没有磨灭。她仍像从前一样,去做一次祷告就像过一次节,祈祷时总是怀着某种极力克制的羞怯的激情,好像在享受着什么。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对她这种激情暗中很是惊奇,就连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她虽然什么事情上都没限制过丽莎,却也要设法抑制她的热忱,不许她叩过多的响头:她说,这不是贵族气派。丽莎书读得很好,就是说,她很用功;上帝并没有赋予她特别出众的才能和很大的智慧;她若是不花力气就什么也学不到手。她钢琴弹得很好;然而只有勒穆一个人知道为此她付出过多少代价。她书读得并不算多;她没有所谓“自己的话语”,但是却有自己的思想,并且走着自己的路。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的父亲也是个从不问别人他该做什么的人。她就这样长大起来——安静地、从容不迫地长大起来,就这样长到十九岁的年纪。她自己并不知道她有多么可爱。

她的一举一动中都表现出一种不由自主、略显拘谨的优雅神态;她嗓音里含着一种银子般的纯朴无邪的青春的声响,一丝轻微的快感便会在她的唇边唤起富有魅力的微笑,在她明亮的眼中添加上深情的光彩和某种隐秘的爱意。她全身浸透着责任感,生怕委屈了任何一个人,她怀着一颗温和善良的心去爱所有的人,对谁也不过分;她唯独对上帝爱得热烈、羞怯、温情。拉夫列茨基是第一个打破她宁静的内心生活的人。

丽莎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三十六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拉夫列茨基往卡里金家走去。他在路上遇见了潘申,是骑马从他身边奔过的,帽子低低地压在眉毛上。在卡里金家,拉夫列茨基不被接待——自从他认识这家人,这还是头一次。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在躺着休息”——仆人这样向他报告;“她老人家”头痛。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和丽莎维塔·米哈依洛芙娜不在家。拉夫列茨基在花园四周走了走,模糊地希望或许能遇见丽莎,但是谁也没看见。两小时后他回来,得到的还是那个回答,并且那个仆人还好像对他侧目而视。拉夫列茨基觉得,同一天三次来访似乎不大得体——他便决定去瓦西列夫斯科耶一趟,他在那儿本来就有事要办。一路上他构想了各种计划,一个比一个更美;但是到达姑妈的小村庄时,忧愁却涌上心头;他跟安东聊起来,可这老头儿好像故意如此,满脑子尽是些不开心的事。他对拉夫列茨基说,格拉菲拉·彼得罗芙娜临死前曾经自己啃自己的手——停了一会儿又叹一口气说:“无论谁,东家老爷啊,都得自己吃自己的肉。”天色已经很晚了,拉夫列茨基才起身回城里来。昨夜的音响犹在耳际,丽莎的形象极其柔顺而清晰地呈现在他的心灵中;一想起她爱他,他便情不自禁、柔肠满怀——到达他城内小小的寓所时,他的心情是宁静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一踏进前厅,他便闻到一股他很讨厌的广藿香气味,让他非常惊异;那里还放着一些高大的衣箱和几只小旅行箱。他觉得向他迎面奔来的侍仆面孔有些奇怪。对这些印象他没多作考虑,一步跨进了客厅……一位身穿皱褶镶边黑绸连衫裙的女士从沙发上迎着他站起来,举起细麻布手绢半遮住苍白的脸,几步走上前来,低垂下精心梳理、香气扑鼻的头——便跪倒在他的脚下……这时他才认出:这位女士是他的妻子。

他呼吸都停止了……他身子贴住墙站着。

“特奥托尔!别把我赶走啊!”她用法语说,她的声音像刀子似的割着他的心。

他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然而这时他也不由得注意到,她不只是头上有了几茎白发,而且人也发胖了。

“特奥托尔!”她继续说,偶尔抬一抬眼睛,还小心翼翼地扭着自己美得惊人的、指甲又红又亮的手指头,“特奥托尔,我在您面前是有罪的,罪孽深重——我再说一遍,我是一个罪人;可是请您听我把话说完;悔恨折磨着我的心,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自己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我的处境了;我多少次想回到您身边来,可是我怕您发火;我下决心跟从前一刀两断……

puis,jaietesi malade,我病成这个样子,”她用手摸了摸前额和面颊,又说,“我利用到处传扬的说我死了的流言,抛弃了从前的一切;我日夜不停地赶到这里来;我犹豫了好久,敢不敢来接受您的审判,您就是我的法官——paraitre devant vous,mon juge;可是我最后下了决心,因为我记得您的心从来都是好的,我决心来找您;我打听到您在莫斯科的地址。请您相信我的话,”她继续说下去,一边悄悄地从地上站起来,坐在一把椅子上,只搭着一点儿椅子边,“我常常想到死,我或许能找到足够的勇气来自己夺去自己的生命——唉,生命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忍受不住的负担了!——可是一想到我的女儿,我的阿达奇卡,我就做不下去了;她就在这儿,她在隔壁房间里睡觉,可怜的孩子啊!她累啦——您就会看见她的:至少她在您面前没有犯罪吧,而我是多么不幸,多么不幸啊!”拉夫列茨基太太大声地喊着,流下几滴眼泪来。

拉夫列茨基终于清醒过来;他离开身后的墙壁,向房门口走去。

“您要走吗?”他妻子绝望地说,“噢,这是残酷的啊!——

一句话也不对我说,连一声责骂也没有……您这种轻蔑会要我的命的,这太可怕啦!”

拉夫列茨基站住了。

“您想听我说什么话呢?”他声音低哑地说。

“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她机灵地马上接着说,“我知道,我没有权利提任何要求;我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请您相信我;我不希望,也不敢希望得到您的宽恕,我只斗胆请求您吩咐我该做什么,去哪儿住下。我像奴隶一样听从您的吩咐,不管您怎样吩咐我。”

“我不会对您有任何吩咐的,”拉夫列茨基仍用那样的声音反驳说,“您知道——我们之间一切全了结了……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更是了结了。您高兴住哪儿住哪儿;要是您嫌每年给您的钱少了……”

“哎呀,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啦,”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打断他,“您就饶了我吧,哪怕是……哪怕是为了这个小天使呢……”于是,说完这句话,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冲进另一间屋里,又立刻回来,手上抱了个穿戴华丽的小女孩。大卷大卷的淡褐色头发垂到她漂亮的小红脸蛋上,垂到她又大又黑的没睡醒的眼睛上;她微微笑着,灯光下眯缝着眼睛,胖胖的小手儿紧紧钩住母亲的头颈。

“阿达,vois,cest ton pepe,”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说着把她眼睛上的鬈发撩开,深深地吻一吻她,“prie le avec moi。”

“Cest ca,papa。”小女孩口齿不清地咿呀着。

同类推荐
  • 贝壳(卫斯理珍藏版)

    贝壳(卫斯理珍藏版)

    万良生,城中超级富豪,一天无故在海上失踪了!事件极其轰动。小郭及警方日以继夜苦苦搜索,却无所获。警方终以万良生遇上海底巨型生物,已遭到不测为由结案。而事件在万良生太太的委托下,最后由卫斯理接手调查。警方的推测,合情合理却又疑点重重。离奇的失踪案,千头万绪却又无从入手。一切来得突然却又平静。究竟在深邃的海底下蕴藏着什么?是海底巨型生物?是其他不明生物?还是……世界上有许多至今仍未能解释的消失事件。这天是余全祥和云妮举行婚礼的日子,是以一片欢腾气氛。卫斯理带着祝福到来。然而,翌日,新娘忽然消失了。
  • 地气

    地气

    住了百年的十里岭,说不能住人就不能住人了。不能住人的原因不是说这里缺少人住的地气。大白天看山下阴郁一片,一到晚上,黑黝黝的村庄里人脸对人脸两户人家,单调得就心慌。说谁家从前山的岭上迁往山下的团里了,咱岭上剩两户,水没水电没电的还坚持着,山下的人们笑话了,咱也不是没有本事的人,也该迁了。原先岭上有十几户人家,后来陆续都迁走了,就剩了两户,一户是来鱼,一户是德库。终于有一天来鱼和德库吵架了,两户互不上门,就连孩子们也绝了话题。岭上的两户人不常在一起说话,山越发黑了,黑得叫人寡气。
  • 傻子段二牛

    傻子段二牛

    无为,原名赵亮。甘肃平凉人,定居广西北海。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周家情事》。广西作家协会会员!
  • 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

    此版本《包法利夫人》为麦家、苏童、阿来、马家辉四位知名作家推荐版本,茅盾文学奖得主、作家苏童作序深读解读。这部小说讲述了对爱情抱有浪漫幻想的少女爱玛,满怀期待地嫁给了敦厚老实的医生夏尔。结婚之后,发现乡村医生夏尔并不能够给她想要的婚姻生活,开始向往憧憬激烈而传奇的爱情。婚后,她遇到了两任情人,但两位情人非但没有帮助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她,反而都抛弃了她,绝望之中的爱玛只好服毒自尽,怀着悔恨和遗憾离开了人世。而医生夏尔在得知真相后也抑郁而终,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女儿。此书中,福楼拜深刻探讨了当婚姻并没有满足爱情的期待、当爱人新奇的魅力渐渐褪去时,长久地婚姻还能以什么来维系的情感问题,引人深思。
  • 回乡之路

    回乡之路

    当大城市中的住房、教育、医疔“新三座大山”压在青年人身上时,以往被人们视为大后方的农村,能否给年轻人一条出路?“丁零零……丁零零……”讨厌的闹钟响了,把我从酣梦中刺醒。我蜷曲如虾米的身子变换了一个姿势,成“大”字摊在床上。缠人的瞌睡意犹未尽,像水蛇缠绕一般,让人迷迷糊糊睡意难退。人就是欠睡,像欠奶的孩子,总想着那一口。
热门推荐
  • 混沌紫霄诀

    混沌紫霄诀

    年少时,自己亲身父母弃之不顾,兄弟被杀,可又得到一座逆天小塔。悲鸣深渊中立誓,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埋不了我的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神,都烟消云散!
  • 上古卷轴V:天际图书馆(卷三奥术)

    上古卷轴V:天际图书馆(卷三奥术)

    凡界辟立于混沌之中,通晓古道者皆知精魂世界之存在,而无知者皆不可见。在此:可饱览奥术世界之魔力无边;可探知泰姆瑞尔大陆宗教信仰之本源;可一窥创世诸神之真容;可凝视“古道”,寻思“实”与“虚”、秩序与混沌;可探寻黑白灵魂的本质与界限;可聆听大贤者的谆谆教诲,也可笑看疯神的恶搞;可赞叹伊德拉用身体创造了世界和众生,让凡界之人感到光荣,充满希望。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夜冷长河

    夜冷长河

    大秦第一祭司背叛出秦国,六国的阴阳师门派为了复仇,纷纷派出了高手追杀商微羽,秦王更是悬赏重金刺杀商微羽,商微羽对面众多高手的围追堵截,依然选择前往阴阳家的死地——妖都。
  • 功夫娇妻智斗夫

    功夫娇妻智斗夫

    (总裁我们隐婚吧新书发布宝宝文)一张绯闻照,让赵瑾云遇到了腹黑高冷的鸥鹏。浑身带着秘密的鸥鹏,多次戏弄她。她却觉得他的身上有着很多说不清的迷,揭开了她赵瑾云在X市的生活篇章,在鸥鹏身上更多重重秘密会给她带来多少的惊喜和改变呢?两人真是毫无关系的两人吗?
  • 新晋小仙女

    新晋小仙女

    一名即将踏入大学校园的落难千金遭遇火灾横死。Loading……获取游戏服务器……她携欢乐人生小程序游戏系统归来,平日里种种菜,养养鸡,做做任务,就这么走上人生巅峰。 游戏系统:“叮,恭喜玩家陈薏身份晋升为【神奇女侠】,距离成仙又进了一步!” 陈薏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对游戏系统问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仙? 莫非你们天庭只是想在凡间找个人替你们种田养鸡?”
  • 斗战神之绝世三仙妖(二)

    斗战神之绝世三仙妖(二)

    随着一声暴喝,方才举止从容的羊力大仙急退。一边退时,他一边在空气中急促画着看不见的复杂符纹。随着勾画,一朵朵繁复字符模样的紫色光斑迅速向巨狼扑来的方向涌动。在紫光符纹所到之处,原本空明的空间忽然变得凝滞,本来挟着不可一世气势而来的狼妖突然觉得前方路线上好像注满水一样。原来这正是羊力大仙从三清教义“上善若水”之句中悟出的法技,以前还从来没在实战中施展,这一次却被逼得出手这一招了。
  • 三国之旌旗战八方

    三国之旌旗战八方

    一位穿越了千年的灵魂来到了东汉末年,看他如何金戈铁马地平定天下、并剿灭胡虏,已现我大汉威武。
  • 不死者的三无系统

    不死者的三无系统

    一个突然获得神秘系统的少年,充满期待地开始他的第一次穿越任务【世界:???】【主线任务:亡者的愿望】..............“打开人物列表”【能源不足,无法开启】..............“能退货吗?”【已绑定,无法解除】“那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吧”【能源不足】【回答宿主问题需要耗费能源,请宿主脑内记忆自行推断,系统无需过多解释,接下来将进入休眠模式】“***,龙门粗口”
  • 余生与你看星辰

    余生与你看星辰

    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皓月清明,你是人间曙光----李皓熙的第一百封情书李皓熙用了整个青春去追逐顾余笙顾余笙用了整个青春去等待李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