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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逃产篇(5)

她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衣裳,又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她用她赤裸的胸乳和刚刚开始有些鼓胀起来的肚腹,轻轻揉搓着他的脊背。他已经有一阵子没碰过她了,他没说话,可是他的身体忍不住在替他说着话——他的身子渐渐地有了些动静。她不知道这是他的哭——那种无声也无泪的哭,她只一味地想叫他快活起来,叫他忘掉那个咧着天一样大口子的伤处。

他倏地站起来,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这句话像刀。其实先前的几句话句句都像刀,只是这句话的刀刃更薄更利,一下子割透了她铁甲钢盔的防备,她的气力突然就泄了。她瘫软在床上,再也直不起身。

后来她徐徐地除下了髻子上的玉簪,朝着手背扎了下去。有一颗黑珠子从皮底下冒出来,渐渐地爬成了一条黑虫。黑虫越爬越粗,最后跌落在床上,摔成一团黑浆。

“菩萨在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说。

那日荣表舅陪吟春回娘家,半路上遇到了日本人的飞机投炸弹,两人慌乱之中跑散了。吟春走了很远的路,天渐渐黑了,她不敢再走,只好摸进一个庙里胡乱睡下。半夜醒来,才知道是睡在一具棺材边上,她吓出一身冷汗,起身便跑。

这事吟春跟大先生说过。可是当时吟春只挑了开头和结尾来说,吟春跳过了中间的一些事。而中间发生的事,才是整个故事的瓤。其他的,跟瓤相比,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皮壳。

那夜吟春从庙里跑出来,身后跟了一串嘁嘁嚓嚓的脚步声。她一下子听出来不止一个人。怕归怕,却不是先前的那种怕法了,因为她知道追她的是人而不是鬼——鬼是孤鬼,人才成群。

没跑多远她就明白了她跑不过那些人。她虽也是贫寒出身,却没真正下田劳作过,身上的几斤蛮力足够她走几十里远道,却不够她跑几步快路。她索性停下来,转过身来看追她的人。那些人没料到她会猛然停住,一下子傻了,便也停下,怔怔地打量着她,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个大月亮的夜,月光照得满地白花花的,不用灯笼火把,她就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了:一共是五个,都是男的,很年轻,十几二十几的样子。都穿着军装,是一种带着隐隐一点青色的白布军装。她知道那是月光做了手脚——她见过当兵的,没人会穿那种颜色的军装。

其实,月光掩盖了的,不仅是他们军装的颜色,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他们绑腿上斑斑驳驳的泥浆,他们头发里一坨一坨的灰尘,还有他们脸上被太多的鲜血和死亡浸染得麻木了的神情。

在吟春打量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吟春。吟春的发髻早就跑散了,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半拉脸,衬着那露出来的部分越发显得尖细了。早晨出门时吕氏给她面颊上涂的那层灶灰,早被这一路的汗水洗去了七八分,剩下的,又被月影舔没了,那一刻她只是一味的白皙细嫩。身上的那件灰布衫,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不仅样式古旧,而且很是宽大,衣领胳膊腰身没有一处合体。风把那件布衫朝后吹去,她丢失在布衫里的身子突然就露出了藏掖不住的凹凸。这群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话——这个女人,是这群疲惫肮脏的男人这一路上见过的最好景致。

一个男人说了一句很长的话。另一个男人回了一句很短的话。无论是那句长的还是那句短的,吟春都没有听懂一个字。吟春的血刹那间凝固住了,变成了一坨冰,身子沉沉地坠到了泥里。她突然明白了:她碰上了日本人。

那一刻她没想到逃——她知道她逃不过那群人,她只是想到了死。她想到了腰里揣的那把新磨的剪刀。她揣了这把剪刀,仅仅只是把它作为一样壮胆的摆设而已,她并没真想把它派上多少用场。没想到用场这么快就来了,还没容她把那两片乌铁揣暖。她伸手撩起了衣襟。她完全疏于操练,根本没想好到底该把它扎进哪里才能死得稳妥:是喉咙?还是心尖?还是太阳穴?后来她曾无数次回想过当时的情景,她猜想她当时其实并不真的想死,所以才会有那片刻的犹豫。她若真想死,她就一定死得成。谁见过一个铁了心要死的人还活在世上的?当然,那是后话了。

就在那片刻的犹豫里,她丢失了最好的时机。一个男人冲上来,轻而易举地卸下了她的剪刀,随手一扔。剪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利索的弧线,无声无息地扎进了刚刚收割过还带着农人汗水潮气的泥土里,轻盈得仿佛不是一件铁器,而是一只纸叠的鸟儿,或是一朵布裁的花儿。

五个男人齐齐地拥了上来,把她围在中间。其中的一个对她嚷了一声,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是要她跟他们回到庙里。其实她并没有听懂他的话——她用不着,因为她已经看见了他亮出来的那把刺刀。刀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锋利,甚至有些愚钝,刀尖上带着一些形迹可疑的锈迹。可是跟她丢失的剪刀相比,这才是真正的铁器。

扑上去啊,扑上去。她只要身子朝前一倾,往那件看上去笨重而愚钝的铁家伙上一扑,她所有的恐惧就能彻底了结了。

可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还有一样怕,像山一样,压住了所有其他的怕。跟这样怕相比,所有其他的怕,只是小卵石而已。这样怕就是死。也许,这拨人只是想问她几句话而已——她家里曾经住过兵,对她爹妈也是彬彬有礼的,得了闲还扫过她家的院子。假若他们真要轻薄她,她总是可以在那个时候死的。她虽然没了剪子,她总是可以撞墙的。庙虽然破,墙却还是结实的。她的脑壳撞上这样的墙,还不是鸡蛋碰上石头吗?不到那一步,她总还是可以等一等的。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啊。

于是,她被他们押着,走回了庙里。

从大月亮地里走进来,庙里黑洞洞的,她一下子觉得丢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可是眼睛虽然没用了,眼睛却把攒下来的力气递给了耳朵,耳朵里就忽闪地生出了另一双眼睛——一双替耳朵把门的眼睛。她听见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她知道是有人在擦洋火。洋火大概受了潮,擦来擦去擦不着。那人咿里呜噜地骂了一句,便有几个声音夹杂了进来,有的在说话,有的在笑。话吟春听不懂,笑她却是听得懂的,低低的,浑浑的,像含了一口痰在喉咙口。她听过这种笑——那是坐在田头歇息的男人看见过路的女人时发出的笑。那笑声在空中相互挤碰着,越挤越扁,也越挤越脏。

墙。墙在哪里?吟春的耳朵开始飞快地四下搜寻着。可是来不及了,她被人粗蛮地推倒在地上——不是那团铺着散发出梅雨腐烂气味的旧稻草,而是一块全裸的地,因为她的脊背隔着薄薄的灰布衫觉出了地面上石子和瓦砾的尖利。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她的腿被人钳子似的按住了,动弹不得。一双手伸过来,焦急地解着她的裤腰带。失去了剪刀把守,裤腰带很松很垮,三下两下就散了开来。原来有些事根本用不着光亮,在明里暗里都一样顺畅。

嘶啦一声,有人撕开了她的内裤。

一阵尖锐的懊悔如吃坏了的食,从她的胃里涌了上来,她的喉咙紧紧地抽了一抽,似乎要呕。后悔啊,她真后悔,在她还有眼睛还有腿的时候,她没有撞上那把刺刀。那时死离她真近啊,近得可以看得见它身上的寒毛。她只要稍一迈腿,就能把它拽在手心了。可是她还是让它溜走了。她错过了那个痛快的死。现在她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腿,她找不到也追不上死,只能由着死或紧或慢,猫戏老鼠似的来找她了。

啊的一声,她扯着嗓子喊出了她的懊丧。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她的嗓子里竟然也带着一把刀。那把刀爬过她的喉咙舌头牙床,带着一路血糊糊的肉末,飞到了房顶上。房顶颤了一颤,刷刷地抖落了一地的尘土。

这时角落里有人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很短,三五个音节,吟春听不懂,但是她一下子听出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她先前未曾听过的声音。那些人的声音都像铁,干干涩涩,生着重重的锈斑,钻过人的耳朵会划出一道道的疤痕。这个声音也像铁,不过是一块平滑干净些的铁,外头似乎包了一层薄薄的新棉。那一丝的柔软反而叫芯子里的硬越发有了重量。屋里的人突然都静了下来。

这静默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吟春听来,仿佛长得像过了几个时辰。

哗啦一声,终于有人划亮了一根洋火。洋火很小,小得像豆粒,却把黑暗和静默都撕开了一个边角模糊的口子。那人拿着洋火,在神龛跟前找到了一盏灯。灯其实也不是灯,不过是个破碟子而已,碟底浅浅地剩了几滴从老鼠嘴里剩下来的油,油里拖着一根烧了多半的灯芯。灯芯在洋火里嗞嗞啦啦地抽了几抽,终于点着了,摇曳的火光里,吟春看见了点火的那张脸。她记得他,因为他是这几个人里面唯一一个留着胡子的人。胡子是络腮胡子,很密,却不怎么浓,微微的有些发黄,像是旱天里的禾。那人的嘴边长了一颗痣,圆圆鼓鼓的,犹如一粒被秋意催熟了的绿豆。这是一颗在乡人眼里意味着走遍四方永远有得吃的福痣,但长在这个男人脸上,似乎跟吃食福气之类的联想毫无干系,倒是把那些绷得很紧的五官,扯出微微一丝的松泛。

长痣的男人朝那几个男人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就跟风中的苗似的矮了下去。男人朝他们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从鼻孔里出来的,轻得几乎像是一声哼哼,但是那几个人顷刻间就站了起来,齐刷刷地朝门外走去。他们路过他跟前的时候,谁也没敢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是天,他们被他的目光压得低若蚍蜉。吟春一下子觉出了他是他们的头。

一切的嘈杂瞬间静了下去,屋里只剩了她和他。她知道她逃过了一劫——被乱刀凌迟至死的劫;可是她却逃不过另外一劫——被单刀慢慢剐死的劫。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她的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着,找寻着任何一个可以逃脱的计谋。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那个男人开始脱衣服。先是皮带,然后是外套,再后是靴子。男人的军装跟着男人走过了很多的路,男人抖落衣裳的时候空气里弥漫起一阵浓郁的尘土味,吟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机会,来了。吟春暗暗地对自己说。现在她已经有了眼睛有了腿,她不仅已经找到了墙,也已经算出了离墙最近最直的距离。现在她只需要悄悄地憋上一口气,把全身的气力都送到两条腿上,然后站起来,闪电一样地朝那堵墙扑过去,一切的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她就会永远地逃离那些劫难——无论是乱刀还是单刀。

可是男人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男人即使在背对她的时候,脑勺和脊背上都长着眼睛。男人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说:“想都别想,没用。”

吟春怔了一怔,才醒悟过来男人说的是中国话。吟春一下子泄了气,吊着她精神气血的那一根筋断了,她如一滩水似的软在了地上。她的腿颤得厉害,哆嗦了很久才终于扶着墙站了起来。失去了腰带的裤子早已脱落在地上,在她的脚踝上开出一朵灰褐色的花。她的腿很瘦,但也不全是骨头,该长肉的地方也长着肉,肉把骨头裹得很严很平滑。他的眼睛突然跳了一跳。那个一路上经历了无数丝毫不需要眼睛参与的肉体掠夺的男人,在那一刻里突然感觉到了眼睛的存在。眼睛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心,心里就生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知觉的悸动。

他光着脚走过来,弯腰替她提起了裤子。她的手也颤得厉害,裤腰带在她指间抖得如同一条草间穿行的蛇。终于系上了,她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他磕了一个头。这个头磕得很响,她的额头撞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包。

“杀了我,求求你。”她说。

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还在那儿,因为她看见了他的影子,依旧黑黑地压在她的眼帘上。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把她扶了起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说。

他的中国话很糟糕,磕磕巴巴的,像是一条颠簸不平的羊肠小道。可是她听懂了。她只是低着头,没回他的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怎么回都是错。

他用一根指头抬起她的下颌,逼着她看他。他抓住她的手,探进了他的衬衣。她的手缩了一缩——她被烫着了。他胸脯上的肉很硬很高,像一垄一垄新翻过的地。

“你,也是种田人么?”

有个声音颤颤地响了起来,却不是他的。半晌吟春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她在问那个男人话。这句话没经过她的脑子,也没经过她的心,甚至没经过她的喉咙。这句话是在她舌尖上自己生成,又自己落地的,连她也不认得。她说话的口气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她门前敲她的门讨水喝的人,她忘了他是割人脑袋脱人裤子的畜牲。一股羞辱凶猛地涌了上来,把她的双颊烧得通红。

男人不说话,男人只是弯下腰来,倏地把她抱了起来。男人抱着她就像是渔网兜着鱼一样地踏实沉稳。男人从屋这头走到那头,然后把她轻轻地放了下来——她被放进了那口棺材里。

借着碟子里的那点剩灯油,她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口新寿材,三四指宽的杉木,刚刚油过了一两水,木头的纹理还没被盖住,在浅浅的桐油底下水波一样地荡漾。棺材里铺了厚厚一层的稻草,不是地上那些发霉长了虫子的旧草,而是刚从田里收下来的新草,草秆里还残留着谷子被镰刀猝然斩断时流下的汁液。吟春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村里某个大户人家新置的寿材,存在庙里,原本是等桐油彻底风干的。结果那个嘴边长了一颗痣的日本男人,夜里钻进这口寿材睡了一觉。他起身小解的时候,吓住了她。她一跑,又惊动了他们,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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