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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父亲和王靛青踏着阳光,来到地头上。父亲搓了一把手,搓去手上的泥沙,就拿筷子掇碗吃。王靛青犹豫,两手的泥沙,他不敢掇碗。靛儿提起茶壶,从壶嘴儿泌一线茶水,让王靛青洗手。泌出的茶水像血红牛尿,洇在王靛青的手掌上,王靛青搓着洗,痛得皱眉。

靛儿捧起王靛青的右手看,王靛青的右手掌上满是血泡,像桑椹样的青乌。

靛儿闪着泪花,望着王靛青,问:“人,痛吗?”

王靛青说:“不痛。”

靛儿说:“人,你说假话。肉长的,那有不痛的?”

王靛青说:“真的不痛。”

王靛青就要用手指甲掐那血泡。

靛儿摇头说:“不能。破了皮就是嫩肉儿。”

靛儿从衣襟上取下针,那针是带着线的。巴水河的姑娘和女人随身带着针备用。靛儿将针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消针上的毒。

靛儿捧起王靛青的手,低头用针挑血泡,挑一下,吮一口,轻轻的,柔柔的,像鹅毛拂在心尖上。

王靛青闻到靛儿身上青草连天的女儿香,吁一口,心就化了。

靛儿说:“长好了,就是茧。”

王靛青说:“我知道。”

靛儿说:“有了茧,就不痛。”

王靛青说:“我听你的。”

那时候外婆的父亲掇碗背过脸埋头吃饭,不做声气。那时候阳光明亮,风在河畈里化。

外婆说那时候靛儿和王靛青多好,有痛有怜,活在河畈的靛地里就像一幅画。

外婆说王靛青真是聪明过人,犁地一学就会,盘地播籽,一悟就通,青出蓝而胜于蓝不是夸词,凡人你就赶不上。

那时候河畈一望无涯,巴水河在远处亮着流水。当燕子归来寻旧巢的时候,外婆家四十亩靛地平整出来了。沟厢有序,纵横交错,那土像罗筛筛过一样细。

起沟平地需用锄。河边的锄是竹柄的,一把粗的竹,斗上新打的锄,有一丈长,竹节儿都细括过,不糙手。这样的锄就轻盈可手,人站定了,在一丈的范围里,得心应手。竹柄锄是几千年来河边农具的杰作。

“河边的大娘莫信蒙,椿树蓬头浸谷种。”河边的靛籽是同谷种一起浸的。椿树的叶茂盛了,像女人头上的飘杨的秀发,那就是播种的季节。“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胜过寸光阴”,季节不等人,所以盘靛地必须在椿树蓬头之前完成。

春天的河畈上的太阳就像发酵的面团,一天比一天猛烈,澎胀。外婆的一家就像打仗,除了吃饭喝水,除了睡觉,就都在河畈上拼命整地。一人一把竹柄锄头,起沟平厢,碎土,将四十亩靛整得像镜面儿。靛苗金贵,容不得粗糙。

太阳将王靛青的双手晒黑了,暴了几层皮,那皮白白的,掀下来放到风中像柳絮一样飞,然后就不暴了,手就像上了黑釉的陶。

靛儿教王靛青防晒。河边的女儿为了防晒,用锄时用薄纱笼着手,这样就精致,晒不黑。靛儿拿薄纱给王靛青笼手。畈里的沙街人就笑。沙街人见得姑娘这样,见不得男人这样。一个男人这样做,那不是个婆娘形。

王靛青做个鬼朝靛儿笑,将笼手的薄纱褪下来,还给靛儿,说:“害人。”

靛儿问:“哪个害人?”

王靛青说:“还有哪个?”

这些都不在外婆一家的眼睛里,他们都装着没看见。所以就格外的有情致,温暖,动人。

四十亩靛地在椿蓬头前盘出来了。“盘”是极准确的,是心血与汗水得来的快慰。

就在四十亩靛地盘出来的那天黄昏,晚霞很好,照着河水,照着垸子,杨柳依依绕着水儿拂,燕子双双斜着风儿飞。外婆的一家收工回去了。外婆的父亲叫靛儿送罐鸡汤到茅棚给王靛青喝,一个多月盘地女婿辛苦了,得补补身子。王靛青一个人吃住在畈中的茅棚里,是上门女婿,不是长工哩。

靛儿提着鸡汤送到茅棚外,喊王靛青出来接。靛儿不到茅棚里。两个人的时候,靛儿送东西从不进去。

靛儿在外面喊:“我娘叫我送鸡汤来了。听到没有?”

王靛青在里面洗手儿说:“听到了,你进来。”

靛儿说:“我娘叫我莫进去。”

王靛青说:“对。莫进来,茅棚里有蛇,一进来一口就把你吞了。”

靛儿说:“我才不怕。”

王靛青说:“你不怕进来试试?”

靛儿说:“我娘叫我唱个谣你听。”

王靛青说:“不怕鸡汤冷了,你就唱。”

靛儿说:“鸡汤用陶罐装着冷不了。”

王靛青说:“你唱吧,我躺在床上听。”

靛儿就唱:“出土的笋子嘴儿尖,成林要到七月半。心急莫吃热豆腐,甘蔗要等十月甜。”

茅棚里没有声音。

靛儿问:“听到了吗?”

茅棚里仍没有声音。

靛儿说:“鸡汤放在门口了。我回去了。”

靛儿把陶罐放在茅棚门外,就要走。

王靛青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说:“等等我,靛儿,我出来了!”

王靛青出了茅棚的门,对靛儿说:“靛儿,让我亲亲你!”

靛儿说:“不能。”

王靛青说:“还没到时候吗?”

靛儿点头说:“对。”

王靛青说:“靛儿,那就让我摸你的脸行吗?就摸摸脸。”

靛儿站着不动。

王靛青就伸出双手摸靛儿的脸,那手颤颤的。

靛儿含着眼泪拿下王靛青的双手看。

王靛青的双手糙糙的,长起了老茧。

王靛青说:“靛儿,你说的不错,血泡破了,慢慢的就磨成了老茧,就一点不痛。靛儿,你看我这双手行吗?”

靛儿抓着王靛青的双手,将脸埋进去,唤一声:“行啦!我的亲哥哥!”

王靛青的热泪就涌了出来。

巴水河边黄昏很好,水秀山青。人进屋,鸡进埘,百鸟归林。天地间就那两个人儿,静在红红的晚霞里。

那日子河水涨了,沿着青岸打着漩涡流。

那日子春风暖了,杨花柳絮漫天飞。

油菜花开了,河畈就是花的海。小麦拔着节儿长,茁壮得风都稠。花海与绿海之间,镶嵌着外婆家四十亩平整的靛地,到了该播靛籽的季节。

往年播靛籽外婆的父亲用的是河边几千年传下来的方法,将靛籽用饼粉拌匀手播的。菜饼是油菜籽榨油后余下的渣,是种靛草极好的底肥。菜饼是外婆的父亲隔年在墩子收购,储备的。收购菜饼论担,库称一百斤为一担,一担十二块饼,五十个铜钱。每年外婆的父亲就要收它五十担,堆在屋子里。

这季节就搬出来,全家老小不分日夜踏碓舂,碓碎用罗筛筛,筛成饼粉;然后搅上靛籽,一担担挑到河畈,用手匀均地播,播得靛地上一层黑釉儿;然后用铁齿扒儿蓖,用铁齿扒细细地蓖一遍,将饼肥和靛籽儿蓖进表土里。这是播靛的关键。肥要匀,籽要匀。肥匀好说,彼时一层见黑就可以;籽匀难做,要搅匀播匀,出苗后才见真功夫。靛籽不像谷籽播在秧田里看得清,稀了可以补一把;靛籽混在饼粉里是一样的颜色,不好分;靛苗又不能像菜苗样出苗后匀栽,所以撒成么样是么样,一年的收成全在于这随手撒。

那一年靛籽与饼肥是王靛青配比的。

王靛青不要外婆的父亲插手。

王靛青对外婆的父亲说:“今年不要你操心。”

外婆的父亲诧异了,问:“你能吗?”

王靛青搓着手儿笑,说:“我肯定能。”

外婆的父亲问:“你凭什么?”

王靛青说:“野鸡兔儿三十六,共脚一百足,我都能算出几多野鸡几多兔儿来。你听我的保证好。”

外婆的父亲说:“娃,这是试不得的事。”

王靛青说:“万无一失。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外婆的母亲说:“你就让娃试试,这个家迟早是他当。”

外婆的父亲就噎住了。

王靛青就叫靛儿打下手用饼粉配靛籽。原来王靛青通过精心研究,破解了传统播靛籽的奥秘,发现饼肥与靛籽的比例是九比一,也就是在单位面积里饼肥是九,靛籽是一。用九份饼肥搅合一份靛籽,必定匀均合理,不存在人为因数。

外婆的父亲不放心。外婆的父亲不懂什么比例,不管王靛青怎样说,他还是摇头。

靛儿听懂了,对父亲说:“你听他的不错。”

外婆的父亲嚷女儿:“我凭什么听他的。”

王靛青就急。

外婆的父亲说:“你急什么?把你配的,捧一捧放到石板上,让我验一验。”

外婆的父亲就掇一块石板放在面前,盘脚坐下。

王靛青捧一捧配比的饼籽,放到石板上。

外婆的父亲闭着眼睛双手一抹,抹成匀均的一层,然后摊开十指压下去,辨饼粉里的靛籽。往年播之前他也是这样验。其实这时候验没有用,这时候添减靛籽都会弄巧成拙,主要是验下一年收成的运气。

外婆的父亲闭着眼睛,双手颤颤的十指压在石板上,感觉到了合在饼里的靛籽。那些靛籽像精灵均匀地布在指关节和手掌上,一颗颗像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发亮。

靛儿问:“父,怎么样?”

外婆的父亲睁开眼睛笑了,说:“行啊!这法子行!”

当家人笑了,一家人都笑了。笑得燕子叫,花儿开。

于是就播。那一年播又改了。不用手撒,改用料筛筛。料筛是河边筛草料的。将饼籽铲进料筛里,筛在靛地上,比用手撒的匀均得多。

沙街人都来看稀奇,围着像看西洋景儿。沙街人没吃猪肉看见过猪走路,从来没有看见这样播靛籽的,都笑。

放鹅的王秀才从湖边跑来看,问:“满囤兄弟,你家做什么?这样热闹?”

外婆的父亲说:“播靛籽呀!”

王秀才说:“啊!播靛籽。我以为唱戏。”

外婆的父亲说:“这你不懂。”

王秀才笑了,说:“我是不懂。我懂小和尚种芝麻。”

外婆的父亲问:“这是么典故?”

王秀才说:“这也不晓得吗?大和尚叫小和尚种芝麻,种的时候是芝麻里鸟的草,收的时候是草里鸟的芝麻。”

外婆的父亲骂:“你是个鸟秀才。”

王秀才说:“你说对了,秀才也长那东西。”

说着王秀才突然看出了门道,伸出一个指头指着王靛青,说:“满囤大兄弟,你这个女婿是个天才!”

靛籽播在靛地上,斑鸠叫在光阴里。斑鸠唤雨也呼晴。几场春雨过后靛地就出苗了。真是出了奇,那苗比哪年都出得均,出得匀,比画家画的工笔画儿还招人爱,看得沙街人打啧啧,说:“这东西,这东西,不是等闲之人嘞!”

当然是夸王靛青。

外婆的父亲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那时候太阳一天比一天猛烈,河畈一天比一天明亮。

那时候风轻了,轻在云朵上。绿阔了,阔向旷野边。

河滩上四十亩靛地出齐的靛苗儿,撑着茎叶见风长,一天一个样儿。这时候河边的种靛人就到了与草争苗的日子。与草争苗的日子是河边种靛人最苦的日子。苦到什么程度?河边有个说语流传。叫做:“女怕预纱,男怕扯靛。”

预纱是织布上机之前最重要的工序。

那时候巴水河边的棉布都是用木机织成的。那木机每家每户都有一架,顺墙架在闲屋子里,日子里的女人们见空就坐上去,脚踩手动,满垸都是促织声。这是纱预好后的织。这不是难事儿。有空坐上去就是。难的是预纱。

古历七月半,河畈里的棉花熟了,遍地的白,趁晴天男男女女抢摘,挑到上巴河镇上用轧花机轧,去籽后就是净花。于是就请弹匠来弹。弹匠背着巨大的弹弓一手拢花,一手用木锤铿锵地弹,将棉花弹松了弹泡了,河边的女人就用搓板夹一根高梁秆和着棉花搓,搓成一根根棉条儿,然后趁夜点着菜油灯,比着脚儿坐在纺车前嗡嗡地纺,纺成拳头大小的罗壳儿,然后用线子扒扒,扒成线子卷,用米汤浆好晒干后就是经线。

上机前经线要预。预的过程非常复杂,每一个浆好晒干后的线卷套在预子里,预子像风车呈扇形插在开阔地上,对着织机绞纱的架子,将一根根纱的头牵到绞架上,摇动绞架,所有的预子要转动,一根不能断,所有的经纱要摊开铺匀,绞在架子上,一根不能错,一根不能乱。不然布就织不成。这是河边女人最难的事,所以就怕。

河边最难的事是扯靛草,男人最怕。

作为传统染布蓝靛原料的靛草,种下去出苗后就不能锄。靛草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属泡根系。靛草的根系非常发达,出苗后那根就千丝万缕在根部成放射扎进土里,牢牢地抓着地。由于种得密,靛苗的根系你抓着我,我抓着你,在地表形成了网。靛苗不能用锄薅,用锄薅挖动了根系,太阳一晒就发蔫。所以只要靛苗出土了,除其间的杂草,全靠人来用手扯。

河边的草杂,生命力又非常顽强,扯一遍,五到七天后,它们又露出头来。所以扯一遍,五到七天后,你又得重新扯,不然丛生的杂草,就把靛苗“吃”了。所以从三月半到五月底,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河边的种靛人就是与草争苗的日子。

这期间种靛人一刻也不能松懈,盯着靛地,扯它十几遍,一直扯到靛苗长高了,枝繁叶茂盖住地,盖得杂草再也不能露头为止。不能泄劲,一泄劲,地就荒了,全功尽弃。

那日子与草争苗的担子就落到王靛青的手上。染坊有活,春夏之交,到了换季的日子,河边人要染布做换季的衣裳。外婆的父母要在染坊里忙。要收布,收的布要染,染好后要挑到河里去汰,要将布搬到架子上去晒。外婆的父母和外婆的姊妹只能以染坊的活为主,扯靛草的事就交给了王靛青,他们有空才能下地帮忙。

春夏之交,是巴水河边万物葱茏的季节,四十亩靛地的靛苗与杂草一齐比赛长,谁输谁赢全靠王靛青用手扯。长天野日,太阳高高地照在天上,湖蒸雾,畈蒸气。从日出到日落,王靛青头戴草帽,一天到晚就是一件事,坐在靛地里扯草。

王靛青很痛苦,因为这时候任何聪明都用不上,只有一心归命盯住草,一棵棵地用手扯,还不能走神,一走神就扯动了靛苗。草的根与靛苗的根连在一起了,他得用一只手护住靛苗,然后用另一只手扯,这样才能扯掉草,保住靛苗儿。

王靛青坐在河滩的靛地里扯草。地上的风在动,天上的云在动,河水在远处闪光儿,湖水在近处泛波儿,燕子斜着翅儿飞,青蛙鼓着眼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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