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男子有德便是才，妇人无才便是德。”其然，岂其然乎？夫祥麟虽祥，不能搏鼠；文凤虽文，不能攫兔。世有申生、孝己之行，才竟何居焉？成周圣善，首推邑姜，孔子称其才与九臣埒，不闻以才贬德也。夫才者，智而已矣，不智则懵。无才而可以为德，则天下之懵妇人毋乃皆德类也乎？譬之日月：男，日也，女，月也；日光而月借，妻所以齐也；日殁而月代，妇所以辅也，此亦日月之智、日月之才也。今日必赫赫，月必噎噎，曜一而已，何必二？余是以有取于闺智也。贤哲者，以别人愚也；雄略者，以别于雌也。吕、武之智，横而不可训也。灵芸之属智于技，上官之属智于文；纤而不足，术也。非横也，非纤也，谓之才可也，谓之德亦可也。
【释译】
常言道：“男子有德便是才，妇人无才便是德。”难道果真是这样的吗？其实不然，麒麟虽是吉祥之物，但它不能搏击小鼠；凤凰虽然美丽漂亮，但它也不能捕获幼兔。春秋时代的申生虽然享有孝子的美名，但他的才能又体现在哪些方面呢？古时的周成王虽有圣明善德的美称，但这首先应该归功于他母亲邑姜的培养和教育；孔子称赞周成王的才能可以与古时的名臣良相相媲美，但并没有听说他因为有才而降低了自己的道德水准。所谓才能，无非是指人的种种智慧罢了。没有智慧的人，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傻瓜。如果说一个没有才干就可以成就他的道德的话，那么，天下最愚蠢的女人岂不就成为最有道德的伟人了吗？我们再拿天上的太阳和月亮来比：男子是太阳，女子是月亮；只有太阳光芒四射，月亮才能借光发亮。这也就是说，丈夫的事业蓬勃向上，妻子才能辅佐丈夫走出低谷。这就是男子与女子同样需要智慧，女子与男子同样需要有才干的道理啊！如果只要求太阳光芒四射。而月亮则黯然无光的话，那么，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交替出现两个发光体（太阳和月亮）呢？所以，我在这里也采撷了一些巾帼的智谋，分为“贤明达理的智慧”和“雄才大略的智慧”两卷。所谓贤明达理的智慧，是有别于软弱的怕事的女人。西汉时期的吕后，唐时武则天的智慧，横空出世，令世上所有的女子望尘莫及，这是不可能由后天而培养出来的。三国时的薛灵芸擅长刺绣缝纫，唐时的上官婉儿善于吟诗作赋，以上两种都是女子的一种专门技能，称不上是智慧，不霸道专横的，不纤弱怕事的，说她们有才干可以，称她们有道德也可以。
【悟语点拨】
世上的女子和男人一样，也有许多超人的智慧。她们有时不亚于男人，为人类和历史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值得人们学习和歌颂的。因此，以歧视的眼光去对待世上的女性是不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