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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流砥柱(12)

得知安得海在山东被斩的消息后,慈禧真是又恼怒又伤心。她知道这是慈安和奕在暗算她,但她发作不得。然而暴尸三日,让世人都看清了安得海,这无疑又是帮她洗刷冤枉的最好办法。安得海究竟是不是真太监,慈禧心里最清楚。于是,慈禧转而又庆幸有这样一桩事情出来。她是一个最善于把握机会打击别人抬高自己的人,不但不指责丁宝桢,反而发布明谕嘉奖他不畏权势、耿直忠贞,有古大臣之风。过了几年,东乡案发,文格离川,慈禧又提拔丁宝桢为川督。丁宝桢赴川之前,慈禧命他进京陛见,又当面表扬他。这丁宝桢冒着丢官的危险干了这桩事情,结果不仅出尽风头,还升了官,真是大大出乎意外。丁宝桢感激慈禧的英明大度,遂铁心为朝廷办事。

东乡发生的冤案,为官几十年的丁宝桢不是不明白其中的曲直,但他不想翻这个案。一来他怕牵累许多当事人,于自己、于他们都不利;二是他顾虑东乡翻了案,以后乡民都会效尤,四川的钱粮就不好收了,他这个总督也就不好当了。为自己着想、为朝廷着想,明摆着是冤案,也以不翻为好,这便是此案复审后不能翻过来的关键原因。然而张之洞不能容忍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书斋里泡大的清流党骨干笃守孟子“民为本”的古训,把四百多条人命看得比一省的钱粮重要得多。

“叔峤,你刚才说与你一同进京的还有几个人,他们是谁,进京后住在哪里?”

“这次进京来的,除我外,还有两个。”杨锐答,“他们都是东乡人,家里都有亲人被冤杀。一个名叫何燃,是锦江书院的;一个名叫黄奇祥,也是尊经书院的。何燃有个远房亲戚做内阁中书,他和黄奇祥一同住在这个亲戚家里。”

张之洞点了点头,又问:“你们也一起商量过了吗,进京后怎么办呢?”

“商议过,商议过。”杨锐情绪顿时高涨起来,说,“一是找几个说得起话的川籍大官吏,如工部侍郎郭心斋、太常寺少卿李岫云等人,请他们代转东乡县的状子。二是找都察院,恳请吴镇联络几个人再次上疏。另外,我们三个人还打算在前门外、天桥、琉璃厂等热闹地带散发东乡冤案的状子,以求过路君子帮忙。”

“你们这是苏三的法子。”张之洞浅浅地笑道。

杨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或许有张状子能落到一个好心的大员手里,也未可料定。”

“最好不要用这个法子。”张之洞沉吟片刻说,“万一有人说你们扰乱市井秩序,向步军衙门(步军衙门:清朝司法机关之一。简称步军营,主要统率八旗步兵和京城绿营马步兵,并且掌管各种禁令、稽查、缉捕、断狱等事。满人犯法不归一般司法机关审理,而诉讼于该衙门和慎刑司。步军统领往往须是部院内亲信大臣。)告你一状的话,东乡的事情没有办成,自己倒先落了难。”

“是,是。这个法子不用。”杨锐忙点头,“临走前一天,王壬秋山长特为把我们召去。”

“王闿运这几年的山长当得如何?”张之洞打断学生的话。他显然对这位王山长有很大的兴趣。

“壬秋先生这个山长真是当得妙极了!”尊经书院的学子突然间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兴致盎然地演说着他的山长,“他的学问文章之好是不待说了,这是天下的共评。他的为人之倜傥、授课之风趣、言谈之机锋,若不是受过他的亲炙,是决然想象不出来的。听他讲学,简直好比赴太牢之宴,听韶乐(太牢、韶乐:祭祀、宴享时,牛、羊、豕三牲并用,卿大夫以上方能享用的礼宴,称“太牢”,又作“大牢”。“大”,读“太”,古为一字。太牢,指以盛宴款待。韶乐,相传是上古舜帝时的乐曲,《论语·述而》有“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的记载。犹言乐曲之美。)之音,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尊经五少年”之首满面红光、双目流彩,似乎已陶醉在王闿运所营造的美轮美奂的学术境界中。张之洞看到不脱稚气的杨锐的这番表情,不禁发自内心地羡慕起来:这就是少年情怀!多么纯洁、多么真诚啊!当年自己也曾这么崇拜过心中的偶像,而现在再也没有这种单一的心境了。再崇高的人物,哪怕就是周公孔孟出现在眼前,也不会这般倾心。这是人生的成熟,这也是人生的悲哀!

“特别令人折服的是,”杨锐仍没有从陶醉中醒过来,继续说,“每月朔日,总督丁宝桢带着一批司道大员、CD将军魁玉带领一批提镇大员,亲来尊经书院听壬秋山长的课。他们和学子们一样,上课前向山长鞠躬,然后一个个端坐听课,不说话、不抽烟。山长坐在讲堂上,天南地北,随意发挥,就像天女散花似的,落英缤纷,美不胜收。一个多时辰过后,山长讲完了,又一个个向他鞠躬告别。每月朔日这天,尊经书院翎顶辉煌,绿呢大轿堆满校园。大家都说,除开尊经,天下还有这样的书院吗?除开壬秋先生,天下还有这样的山长吗?我们这些做弟子的,真是觉得荣耀极了。”

张之洞默默地听着杨锐有声有色的叙述,心里想:尊经书院由王闿运来掌院,可真正是选对人了!十年前,张之洞和王闿运就有过亲密的交往。

同治九年,张之洞从湖北学政任上卸职回京。那时,王闿运正在京师盘桓,以一阕《圆明园词》饮誉京师诗坛。文人雅士集会,都争相邀请王闿运。王闿运则每请必去,每去必赋,他的捷才赢得众人的叹服。就是在这种宴饮场合中,同样也是诗文满腹的张之洞,与王闿运结成了互相钦佩的好朋友。尊经书院落成后,学政张之洞心中的山长人选,第一个便是在湖南设帐授徒的王闿运。但薛焕是创建尊经书院的发起人,又是在籍侍郎,第一任山长由薛焕来做,又似乎更适宜。于是张之洞致函聘请王闿运做书院的主讲。王闿运自恃才高名大,不愿做屈居山长之下的主讲,遂不入川。丁宝桢早年在长沙做知府时,便礼聘王闿运做西席(西席:旧时对家塾教师或幕友的敬称。古代人招待客人,以西为尊,主人坐在东面,宾客坐在西席,故有此称),后来做鲁抚,又聘请王闿运在济南做了两年幕僚(幕僚:初指古代将帅幕府中的参谋、书记等僚属。后来,军政各官署中办理文书、刑名、钱谷等的一切助理人员也通称为幕僚。也称“幕友”“幕宾”“幕客”),关系非比一般。丁宝桢一到四川,即下聘书请王闿运做尊经书院的山长。王闿运一接到聘书便也来到四川,并把尊经书院当作自己的事业所在,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

想到这一层后,张之洞不仅庆幸尊经书院得人,也为丁宝桢礼贤下士的品格所感动,不知不觉间对他的愤怒也减去了三分。

“叔峤,说段王壬秋的掌故给你听!”张之洞突然间来了雅兴,杨锐兴奋得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咸丰十年的春闱[春闱:即春试。明、清两代各省举人在举行乡试的次年春天,齐集京城参加会试。由皇帝特派正副总裁主持考试,取中者叫贡士。闱(wéi)是考场的意思。元代于八月乡试,二月会试,明清相沿。因在春季,故称为春闱,或称春试],本来我是要去参加的,不料堂兄奉旨充任同考官,于是只好回避,眼睁睁地失去了一次机会。王壬秋那年去考了,他是咸丰五年中的举,连考两科会试都未中,这是第三次了。头场考四书文,他兴之所至,乱发议论。卷子交上后,细思又出格了,此科必罢无疑。他是个最任性子、最爱出风头的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横竖是落第,不如出它一个大格,留一段佳话在科场史上也好。第二场考五经义。他丢开五经不议不论,却洋洋洒洒地写下一篇大赋,还给它标个题,叫作《萍始生赋》。阅卷官看到这份卷子后大为惊骇,都说这是有科举考试以来破天荒的一次。”

“有这样的事!”杨锐瞪大着双眼,随即由衷地赞叹,“这样的事,只有大英雄才做得出,壬秋先生真是大英雄!”

张之洞笑了笑说:“王闿运此举惊世骇俗,的确不是常人所能为的。这篇赋因为是写在试卷上,故很快便流传开来,甚至比《圆明园词》还要传得广。”

“香师,这篇赋你还记得吗?背给学生听听。”杨锐急着问,恨不得立即把这篇奇特的赋全文铭记。

“赋很长,我背不全,只记得开头几句。你回四川后再去问你的山长吧!”

杨锐仍不死心,央求道:“您就把开头那几句背给学生听听吧!”

张之洞碍不过学生的恳求,略为想了想后背道:

“有一佳人之当春兮,蕴遥心于曾澜。澹融融不自恃兮,又东风之无端。何浮萍之娟娟兮,写明漪而带寒。隐文藻与冰菭兮,若揽秀之可餐。苟余情其信芳兮,岂犹媚之香荪。览生意之菲菲兮,盖漾影而未安。退静理夫化始兮,怅结带以盘桓。”

张之洞一边背诵,杨锐一边摇头晃脑地在心里附和。直到张之洞停住好长一刻后,杨锐知道他背不下去了,才叹道:“这浮萍之形态,直让山长给写活了。如此好赋,学生竟未读过,真是惭愧。回川后一定求山长写给我,一天吟它几回。”

“我们扯得太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张之洞把撒得漫无边际的网收了回来,说,“刚才你说王壬秋把你们召去,传授什么锦囊妙计了?”

“不是锦囊妙计。”杨锐说,“山长说,东乡一案定了这么多年了,复审也没翻过来,找别人都没用,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天。”

张之洞似乎已意识到,王闿运说的这个有回天之力的人,很可能就是指的自己。

“我们问壬秋山长,这个人是谁。他说,此人就是你们的前任学台张大人呀!”

果然不错!张之洞对老友的信任颇感欣慰。

杨锐盯着张之洞,见前任学台大人在微微点头,心中甚是喜悦,忙接着说下去:“壬秋山长说,张学台虽不是四川人,但他在四川做过三年学政,对四川是有感情的。东乡案件出来时,他正在四川,前前后后都清楚。尤其难得的是,张学台忠直耿介,敢于仗义执言,而且他的奏章写得好,有力量,最能切中要害。你们看他关于伊犁一事的那些奏章,哪一道不是掷地作金石声,朝廷不按他的办行吗?你们去北京找他,就说我王壬秋拜托他啦,东乡四百多冤魂要靠他来超度哩!”

老友如此信任的这番情感,使得张之洞热血沸腾起来,大声说:“壬秋知我,就凭他这几句话,我张某人也非为东乡冤魂上疏不可!”

“谢谢,谢谢香师!”杨锐很感动。稍停一会儿,他又补充一句,“壬秋山长说,东乡一案不关丁制台(制台:对总督的尊称。明武宗曾自称总督军务,大臣们讳避,因改称总督为总制,故总督有“制宪”“制军”“制台”之称。世宗嘉靖年间复称总督,而制台等称呼仍旧沿用)的事,请张学台在涉及到丁制台时笔下留情。”

张之洞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王壬秋,又要讨东乡人的好,又要讨丁宝桢的好,也够圆滑的了。”

说罢起身。又说:“叔峤,你今天设法找到你那两个同伴,明天一起到我家来,把这几年东乡案子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向我禀报,不能有半点虚假,我来为你们上疏请圣命。”

杨锐忙起身,打躬作揖,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张府。

七、前四川学政为蜀中父老请命

为了谈话方便,张之洞把何燃、黄奇祥也接到自己家里住,夜晚和杨锐一道挤在小客房里。张之洞和他们一连谈了三天话。三个川中学子对他们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前学台大人详详细细地述说东乡一案的冤情,述说朝廷对此案的不当处理后东乡农人的愤恨和对省垣士绅的不平。又说,若此次再得不到公平处理,四川的人心将难以安定,其后果当不可预测。何燃、黄奇祥都有亲人在此案中罹难,切肤之痛使得他们更加情绪激昂,说到伤心时甚至号啕大哭、涕泗滂沱。张之洞的心情十分沉重。王夫人间或也坐在一旁听听,民间的疾苦常常令她黯然泪下。

前些天,何燃、黄奇祥搬出了张府,仍住到原借居的地方,他们和杨锐一起在京师四处活动,将东乡的冤案遍告官场,以便取得更多人的同情和支持。张之洞则在书房里苦苦地思索着如何来写这道奏章。

这是道棘手的奏章,棘手之处很多。

首先,它要推翻已经定了五年之久的旧案。案子翻了,便意味着原判错了,这便要牵涉到很多人,既有朝廷方面的,也有四川方面的。朝廷方面,处理此案的吏部、都察院的那些官员都还在原来的位子上,他们会认错吗?四川方面,当时的总督文格虽免了职,但没过两年又调到甘肃做藩司。据说此人人缘最好、关系最多,弄到他的头上去,今后好收场吗?

其次,棘手之处还在于要否定去年恩承、童华的复审。无疑,这既要得罪两位朝中大员,又要得罪丁宝桢。恩承、童华都是资格老、羽翼广的前辈。尤其是恩承,正经八百的黄带子,据说辛酉年的变局中,此老还是有功之臣,连慈禧都从不对他发脾气。这样的人开罪了,日后随便扔双小鞋给你穿,你受得了吗?还有那个丁宝桢,也的确不是一个平庸人物,张之洞对他怀有三分敬重,也有三分畏惧。他连安得海都敢拘捕斩杀,若与他结成对头,他会和你善罢甘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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