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一人在北陌国,时时刻刻被人监督着,有些事情做不来,所以还是蓝言去替她做些事较好,且此事也是蓝言自己提出来的。
在前段时间蓝言曾经传书提过此事,她细细思忖了一下,决定让她去,只是要万分的小心。
“让蓝言小心一点,她之前被北冥炎抓去,不少人认识她的模样。”冷幽谨慎地开口,轻语重重地点头。他们暗宫的人是不允许受伤的,谁伤了他们暗宫的人,必让她百倍奉还。
“还有,云情要的东西给她送过去。”
北陌国皇宫,恢弘的建筑下却隐藏着无数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腐朽的风气一直未变。
御书房内一名女子满眸痛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皇上,您就那么相信她的话吗?”千柔苦苦地劝着,满脸的泪痕希望他改变心意,然而他却无动于衷,“她失忆得太巧了不是吗?而且为什么失忆了还懂得跑来北陌国,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云情说她醒来之后就被困在一个地方,之后她想办法逃出去,但却一路被追杀,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北陌国,对于这个措辞,千柔显然是不信的,如此蹩脚的谎言,为什么他也相信?
一声“皇上”叫得她都心凉,曾几何时,他已经不再允许自己唤他“炎”了。
“千柔,不要以为朕以前宠爱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了,朕相信云儿。”北冥炎冷冷地看着她,眸光瞥见一抹身影走了进来,顿时目光柔软了下来。
“云儿,你怎么来了?”北冥炎走上前扶着她,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那日被堕胎大出血的情景。在她的伤口痊愈之际他让太医来看过她,她曾经因为堕胎大出血而导致身子虚弱,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他很想与她再有一个孩子,只是当初因为他不懂自己的心意,而害得她如此的狼狈,最后更是无法再生育,他懊悔,他想弥补给她,只要她好好的,能不能生育他也不在意了。
云情端着一碗东西浅笑嫣然地迈着莲步走来,温婉地开口,“臣妾给你煮了些东西,快趁热喝了吧!”
北冥炎心疼地扶着她,“这些事情让宫女去做就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身子还没好呢!”
他忆起当日太医和她说她因为大出血无法再生育时,她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地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会大出血?为什么堕胎?”
他告诉她,她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他也警告了所有人都这样说,他再一次骗了她,可她相信了。
“这些事情亲自动手才安心呢!”云情柔婉地一笑,“皇上,你若不忙就先喝了吧!”
北冥炎夺过她手上的碗,无奈叹了口气,“你啊!我说了你不必叫我皇上,唤炎就好。”
云情的眼底不动声色地划过一抹嘲讽,炎?曾经她想这样唤却被他厉声拒绝,如今倒是主动让她唤了。她轻轻一笑,“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臣妾又怎能破坏呢?”
“你啊!”北冥炎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千柔看着他们甜蜜的一幕,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心中的火气就要压抑不住地迸发出来。
她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才将心中这火气压了下去,扯出一抹笑,“皇上,臣妾先行退下了。”
北冥炎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云情身上,千柔咬了咬牙转身而去。云情,你以前没办法与我争,这次你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的,瞪着吧!炎是属于我的。
余光瞥见千柔眼里划过的狠厉之意,云情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千柔,让日你欠我的,我都会让你加倍还回来。
一个宫女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眸光一闪,对北冥炎浅笑道:“皇上,你喝了以后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操劳,臣妾也先行回去了。”
“好,”北冥炎颔首,眉间满是柔情,“你回宫等我,我处理完政事立即过去。”
云情轻轻点头,余光瞥见那宫女,不动声色地挪着脚步往她身边经过,“哎呀!”她惊叫了一声,身子快要倒下,被那宫女连忙扶住,她晶莹的眸子看着她,“娘娘,你没事吧?”
云情微笑着摇了摇头,北冥炎急忙走了过来,一脸的紧张,“云儿,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不小心崴了一下。”云情望向了那宫女,眼神看她越来越满意,对北冥炎道:“皇上,这宫女看着挺讨喜的,皇上可否让她到臣妾身边伺候?”
北冥炎扫了宫女一眼,这宫女他似乎没有见过,但他的宫里宫女那么多,他也未必记得住,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蓝儿。”她垂首敛下眸子回答。
“好,从今日起你就到娘娘身边伺候着,不得有万分闪失。”
她的眸光一闪,勾起唇道:“谢皇上,奴婢会好好照顾娘娘的。”
北冥炎凝眸盯着她一会,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子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她与一般的宫女不一般,有着宫女没有的气质,且她面对他的感觉似是淡定从容,丝毫没有被他身上的气势而吓到。
云情见他盯着蓝儿看,似是吃醋地开口:“皇上,你这样盯着一个宫女看,臣妾会以为你喜欢上她的。”
北冥炎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扬起嘴角道:“云儿吃醋了?”
“是啊!”云情坦然地承认,“所以臣妾要赶快带她走,免得你再盯着她看。”
北冥炎失笑,眼里的宠溺没有掩饰分毫,“快去吧!”
云情带着蓝儿回到宫中,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的人,“你们听着,蓝儿从今以后就是本宫的贴身宫女,除了她以外,其余人一律不准在本宫的内殿。”
“是。”她们俯身应道,随即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去以后,云情望着蓝儿,“都走了。”
蓝儿撕下脸上的一层皮,俨然是蓝言。她若不易容,根本没那么容易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