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满脸复杂地看着她,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声音缥缈而来,“对不起。”
声音很轻,但蓝言听得很清楚,她明白她是在为当日的事情愧疚,她释然地笑了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提来干什么?”
“若不是我,当初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危在旦夕。”
“我们自小被带回暗宫训练,多年来,我们一起完成了多少任务?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一件小事就可抹灭的。”蓝言唇角噙着笑,没有半点的责怪。
在暗宫里,云情与她的感情是最好的,曾经她们一起出生入死,云情更是救过她不少次。先前云情背叛暗宫,她有的只是心疼,却没有责怪,如今她庆幸她回来了。对于那个曾经伤害过云情的人,她会帮她一一报复的。
云情紧紧地抱住她,她真的很后悔当日会那么愚蠢地被利用,害得蓝言受了那么多的苦,幸好,她不怪她,她不怪她……
蓝言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好了。”
云情轻轻地松开她,欣喜地看着她。感觉似是回到了以前她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时候,她们亲密无间,只是在她到北陌国之后,感觉就有什么变了,如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蓝言从腰间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瓶给她,“这是你要的东西。”
云情接过药瓶,眸子微微闪了闪,蓝言不禁问道:“你要这个药,难道还想怀上他的孩子吗?”
这个药的药效就是可以提高怀孕的机会,云情曾经痛失孩儿,不得再生育,这个药,亦有治疗不孕的功效。
云情意味不明地笑开了,“我不可能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痛了一次就够了。”
蓝言望着她心中有些酸涩,细作,当真是不该动感情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身上的恋情……”
云情脸上划过一抹嘲讽,轻笑出声,“恋情的作用在于动感情就会受到蚀心之痛,而我如今已经没有了爱,恋情在我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了。”
蓝言抿着唇静默不语,希望如此吧!蚀心之痛,不是人人都承受得来的。
东晴国皇宫,风绝寒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凉薄,似是看一个陌生人般,“有事就快说。”
东晴皇对于他的态度早已经习惯,因此没有反应。他皱着眉思虑再三还是开口了:“寒儿,你是木族家主?”
“你不是早收到消息了吗?”风绝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是嘲讽,似是不屑。
“寒儿,朕只是想去拜祭一下你的娘亲。”他这几年一直都在请求木族家主让他去拜祭筱仪,但都被拒绝,如今才知道寒儿是木族家主,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木筱仪是东晴皇当年微服出巡之时遇到的,两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将她带回了宫中,并且生下了风绝寒。然而却遭受了后宫其他女子的妒忌,木筱仪被陷害红杏出墙,孩子更不是他亲生的。东晴皇一气之下要将木筱仪处死,木筱仪狠下心来离去。
当初的木族家主,也就是木筱仪的爹极力反对她嫁给东晴皇,如今出事,她没脸再回家族,于是颠沛流离,一路被人追杀,若不是得俞诗宁相救,她根本早就香消玉殒,即使如此,木筱仪还是郁郁而终。
木家家主得知此事,不想孙儿流落在外,就把风绝寒接了回来,并培养他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时过几年,最终事情查清楚,东晴皇将风绝寒接了回来,本封他太子,但被他拒绝,于是封了他王爷。
他的心里是恨东晴皇的,但他依旧跟着东晴皇回宫,无非就是想将当年陷害他母亲的一个个揪出来,替他母亲报仇。说起来,他的经历与冷幽的相似呢!所以在他得知冷幽的身世与自己的相似时,他有的只是心酸与心疼,为什么他爱的女子也要经历与他一般的事情?
回忆如潮水般流过,当年的事依旧记忆犹新,风绝寒淡漠地看着他,冷嗤道:“你不配去拜祭娘亲。”
东晴皇柔下声音,“寒儿,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父皇?”
他对于当年的事也是极为的后悔的,所以一直极力想补偿给风绝寒。
风绝寒的冷眸对上他的目光,脸上森冷而淡漠,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原谅?你去找娘亲原谅你吧!”
言罢,风绝寒脚步一旋,准备离去,东晴皇却出声叫住他,“等等。”
风绝寒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飘过,“还有事吗?”
“你喜欢暗宫宫主?”东晴皇望着他的身影,脸色微微凝了凝,寒儿如此看来是喜欢那个暗宫的宫主。若是一般的女子,他会很高兴,他一直愧疚的儿子终于有喜欢的人,然而他喜欢的对象却是暗宫的宫主,这个是不会允许的。
提起冷幽,风绝寒冷漠的神情有些缓和,“那又如何?”
“你不能喜欢她,更不能帮她。”东晴皇的声音说不出的坚定。
风绝寒的眸子一凝,转身冷冷地看着他:“凭什么?”
东晴皇叹了口气,试图劝说:“寒儿,暗宫宫主的野心极大,她要的是天下,你若帮她,就相当于替她夺天下,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有你的势力,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而不是她的。”他的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以被一个女子跨在他之上?
风绝寒嗤笑出声,不屑地道:“若她要那个位置,我替她夺,那个位置,你想要,可我还不屑。”
“寒儿,你……”东晴皇一噎,心中气极,随即尽量平复下心情,柔声劝着:“寒儿,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想得到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帮她坐上那个位置?待她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或许就会一脚将你踢开了。”
风绝寒的眸子霍然凌厉地看着他,“我不会与她抢任何东西,她要的,我都双手奉上,即使是这条命,何况是那个我不屑的位置。”
言罢,他转身走了出去,走了几步他陡然停住脚步,冷冷地声音丢下,“你最好别想打她什么主意,若她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