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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露(2)

我觉得自己太残忍,不敢多看。把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却看见了她在暗夜中的苍白脸色,看着她眼里深浓的悲哀绝望,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她的眸子似乎干枯了,半天,没有转动一下。

我心里的寒意渐渐泛上来。

“走吧……”我去拉她的手,她用力甩开,却把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我忙俯身去扶她,她没有丝毫反应,一动不动。

我抱她起来,才发现她昏过去了。

她刚刚就已经晕了一次,不知道身体是不是不好。

我一直以为她比我厉害,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她只是个软弱的普通女子。

可没有关系,以后她可以依靠我了。

而且,想到刚才她鬼似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她这样昏迷还比较好一点。

我想抱她回去,却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抓着那盆兰花。

我用力扳开她的手指,把那盆兰花往地上一丢。

我一边在暗夜的杏子林中穿行,一边低头看她在自己怀抱里沉睡。

她的眼睛下陷得厉害,眼晕浓重,疲倦憔悴。

我越仔细看她,心里越后怕。

我记忆里,她不是这个样子。

当时她就像一只活泼的狐狸,巧笑得那样轻慢狡黠,突如其来地,没有任何预兆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明亮耀眼,夺人眼目。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那样骄傲生存的人,像她那些华美的烟花,明媚地恣意在我头顶的天空开出暮春初夏的迷眼乱花。

一夜之间照彻我灰暗的少年时光。

就在这里,这杏子林中,去年那一天的杏花融暖春色,她在繁花间向我浅笑,阳光打在她的满身,太过刺目,让我眼睛一时承受不住,她短短一刹那的流眄,我像失掉了半世年华。

那时这亭子周围的杏花,开得斜里横里缭乱,颜色妖艳媚人。她穿着淡绿春衫,巧笑倩兮,和春日的阳光一般温煦,照在我身上,柔绵温软。

我真想让那样的季节永远停留在我的身边。我也用了全部力气挽留她。

现在,我终于在落完杏花的树林中,将她抱在了怀中。

可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那样灵动的狐狸。

虽然外观的确是一样,可是已经只剩了皮毛。那些体温都早已死去了,只有形体还存在着。

她已经被那件嫁衣凄厉的撕裂声杀死了。

被赵从湛的血杀死了。

被我杀死了。

我杀了她,想要那漂亮的、柔软的毛来温暖自己。

可是我身上只有寒冷,我怎么能用没有生命的毛皮来拯救自己。

走了几步,遇见了那几个侍卫亲军,他们诧异地看着我,我将她小小的身子拢紧,然后对他们说:“以后不用跟着她了。我带她回去。”

我又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说:“把里面……那盆兰花带回去。”

我抱着她在这芦苇中走了一会儿。周围都是银白色的光芒,在月光下隐约。

风声凌乱。可我心里说不出的安静。因为她现在在我的怀里。

我要带她回去了。

从此以后,她会明白离开了我,她在这世上根本活不下去,她会死心塌地地绝了所有念头,乖乖在我身边等待我。

就像以前我等待她一样。

离开芦苇泊,大雨就下起来了。

到旁边的镇子上找了客店,将她安顿下,这样的天气,恐怕是不能回去了。

叫店家找了大夫来。那个老人一看她,就急了:“中暑,发急痧,快去揪点红蓼的嫩芽,用酒给她擦身子。”

“去哪里买?”我忙问。

“自己去摘新鲜的嫩芽,现在快去!”他皱眉道,“她若今晚像你说的在杏子林里,恐怕晕去就醒不来了!”

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红蓼。

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让他和我一起去找。

他带着我钻在墙角下去找那些草。天空暗得跟泼墨似的,我的眼睛被雨打得几乎睁不开,朦胧间只好用手肘挡着眼睛来阻挡从额头流下的雨水。

雨水冰凉,刚才的闷热还余在身上,现在的雨劈头盖脸下来,我身上冷一阵热一阵。

想想也觉得可笑,我居然蹲在这里,和一个店小二一起摘野草。

可一想到她现在沉沉昏迷,我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在草丛里拼命地寻找那种草,胡乱地拔了几棵,抱在怀里回来,大夫已经倒了一盆酒在旁边。我把那些草叶的水擦干,在酒里浸下。那个大夫站起来出去,说:“你帮她擦身子吧。”

我目瞪口呆,问:“我帮她擦?”

“你不是她丈夫吗?”他问。

我点头,说:“是……”

把那些叶子在酒里揉碎,然后卷起她的袖子,抓了一把在她的手腕上擦拭。那些绿色的汁液与酒的浓烈气味混合在一起,气息熏染得人一阵晕眩。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手臂柔软无力。我握紧她纤细的手腕,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才能贴在唇边轻轻触碰。

她瘦了好多,手上筋骨毕露,再不是当年的柔软手感。

我们都变了。

我已经不是当年在黑暗里羞怯地亲吻她发丝的小孩子。现在我对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摧毁我们以前的美好。

而她现在,恐怕对以前的小弟弟恨之入骨。

那些上元的烟花,那个隔着碧纱的蛇精故事,那些高远的星辰,都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像风吹过,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永远寻找不到。

只有我绝望而固执地还在希望抓住我们两人的幸福。

可我们,谁知道还有没有幸福。

我替她的左手擦过,然后又爬到床里面替她擦右手。仔细地,从指尖,到手肘,再到肩膀。然后替她擦脚,从脚趾,到膝盖,再到大腿。

真是奇怪,我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

我专心致志,也许是害怕我一分心她就醒不来,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她一醒过来,我就没办法这样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

周身全是酒与叶子的气味,微微有点辣的迷醉气氛,熏得人头脑昏昏沉沉的。

在普通的客房里,普通的民间陈设。

在别人的眼里,我和她,就好像是普通的夫妻,妻子生病了,丈夫在为她擦药。

我所求的,不过如此。

但愿这一刻,能留长一点,或者,到永远。

擦完手脚,我把她的衣服解开一些给她擦拭肩膀,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

我低头俯到她的耳边去听。

她说:“从湛,江南到了……这么热……”

我默然地把她的衣服拉上去。

呆站在床前看她昏迷中的容颜,可是我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

我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第二天我带她回去。她的烧已经退了,却还未醒来。

我想这样对我对她都比较好吧。让她免除了挣扎与抗拒。

带她回广圣宫,抱到最里面的会祥殿,召了太医来给她诊治。

伯方在旁边刚说了句:“皇上……这位姑娘……”就愣住了。

我转头看他,他结结巴巴地问:“她怎么……怎么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这才想起,十年前我曾经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有成功。当时伯方也在我的身边,为我出主意。

伯方对这些事情比我知道得要多。

“她在宫里应该要怎么办?我要给她正式的身份才好。”我问。

伯方低声说:“没有身份来历就进宫的女子,最好是借太后的名义,让皇太后为她说句话,当作给了皇上。这样将来在宫里大家就都得尊让她一些……现在时候正好,皇上可以去和皇太后说一下。”

现在时候正好,没错。

母后与郭家近日频生龃龉,她昨日暗示我疏离郭青宜就是这个用心。

现在,我简直是遂了母后的心意,与她一起向郭家示威。

母后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并亲自安置她在崇徽殿东侧的小殿中,同时答应等她身体好转,马上就让她正式到我身边。对外说是良家子,父母双亡,她上辈是母后的微时乡里。

一切都仿佛得天相助。

她醒来的时候是下午。

昏睡了这么久再睁开眼睛,她的眼就如洗过一样。

她转了转眼眸看我,很久才好像恍恍惚惚认出我是谁,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她不说话,我也说不出什么。

我们沉默了好久,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吃力地转眼看着周围,问:“我的兰花呢?”

我把窗口的红葶指给她看。她就安心了,闭上眼。

她没有说要走,我也没有求她留下来。

她没办法离开,出不了边境,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就只能待在我的地方。

在外面,还不如在宫里。

我也不能再多求什么。现在就先这样吧。

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却怎么也要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她是,我也是。

所以,不如我们都不要说什么了。

宫女送了粥来,我在旁边看她虚弱地让宫女放下,自己再伸手艰难地慢慢用勺喝粥,心里不知不觉就沉了一沉。

她实在太好强,这样的情况下也倔强地不肯假手于人。

我在旁边告诉她:“这里是我母后的崇徽殿。过几天你到广圣宫来,我好好替你弄个兰花圃,再陪你养兰花。”

她看也不看我。

我又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母后的安排,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问:“你要见见母后吗?”

她摇了下头,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然后才终于开口说:“你母后……很漂亮,气质高贵。”

她又出了好久的神,喃喃说:“还是不要见了。”

我看她把粥喝完,然后接过放在桌上。

窗口的芭蕉心里还带着昨夜的雨水,却有一只鸟在上面跳着,颤得蕉叶一偏,积水全部倾泻到地上。

她为那声音受了一惊,身子立刻缩成一团。

我忙把鸟赶走。

回头看一看她,她脸色还是苍白。

几日后文德殿落成,母后与我一起去看。

这是母后预备用来览书的地方,大约也是将来阅事的地方。

我陪母后看了一回。大殿形制原本是十二间,因为群臣反对,所以改为九间四进。其余龙凤花草之属与其他宫并无不同。

里面还有匠人在做最后的修润,我抬头看在梁上描凤眼龙须的那些人,担忧地问:“怎么这么早就把架子撤去了?万一发生危险可怎么办?”

杨崇勋忙在后面说:“马上就要好了,为了方便太后皇上观看所以撤去。”

“这不是儿戏,怎么为了两人的方便,使得他人性命堪忧?”我皱眉。

母后点头,然后说:“以后不可这样。”

出了正殿,殿后是刚刚移植过来,还显得无精打采的松竹。母后看着,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那个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只是中暑而已。”

“母后还没去看她呢……据说是很清秀的人?”

我低头微笑,听着母后赞她,却好像是自己的骄傲:“她近日憔悴了。母后以前不是见过她吗?”

她想了一想,然后点头,说:“印象不深了,大约很有灵秀之气。据说她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我忙说:“她回家去了几年,处事安静,休养得好,所以不易显老。”

母后皱眉看我,然后问:“皇上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她从哪里来无所谓,我喜欢她……仅此而已。”

母后摇头,却笑了,说:“少年情事。”

她大约想起了自己当年与父皇的事情,伸手抚摩我的肩,看了好久,说:“母后就不去看她了,免得感叹自己年华老去。皇上少把宫里人那些神怪的事经心。料来她是得天独厚的美人,所以变化不大,以前也是有的。”

我点头。

女人记性很好,她们都不想看见对方,是对的。

母后示意回去,杨崇勋在她的身后恭敬唯诺。

我皱眉看他在前面引辇。

不能不想起前几日在延庆殿,吕夷简讲了四川的交子务后,回顾左右,我便示意他上前。

他在我旁边低声说:“臣今日与杨枢密私下说了一席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我心里一震,杨崇勋做枢密副使已经十余年,京城兵马为防常将而换了好几拨枢密使,他却兜兜转转一直在京都军马司中,不能不说母后是有意为之。不知他如何看待现下。

我轻描淡写地问:“什么话?”

“臣与他讲到太白星在白天出现的事情,担忧司天监说的变数。臣假装无意,说‘有杨枢密使在,料来无妨’,他神情当场就变了,勉强应道:‘是副枢密’。臣看他脸色黯然,内中必有怨愤。又试探说,‘你随太后多年,现在皇太后年岁已大,颇为倚重,将来也是我朝重臣’,他低声叹道:‘山陵使而已。’”

吕夷简讲到这里,停下来看我,我心里不舒服,想母后身边人,除了钱惟演就是他了,现在他却只想着母后去世时他是近臣,恐怕将留守山陵,无人提携。

但我总要替母后留点面子,所以只说:“大约是一时口急吧,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请皇上恕罪,臣在想,杨崇勋此人近乎小人,熟知趋利避害之术,他不一定是失言。”

这样,那就是故意向我们示意的。

我是不喜欢杨崇勋,但是,也不一定就不需要他。

于是我点头,随口说:“杨副枢密多年劳苦,为我朝奔走,原就应该是去掉副字了。母后起用姚潍和,考虑甚有不周。”

“皇上所言极是。”吕夷简应道。

现在,大约他已经从吕夷简那里听到我这句话了,因此对母后越发恭敬。

所以我就是不能喜欢他。

然而,和他一样,我想我现在私下做的,大概也是母后不会喜欢的吧。

但我没有办法。我已经长大,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这样厉害。

幸好现在不是大唐了,恩惠可以笼络很多人,可她没有高贵的门阀,在朝中的那些势力,都不是她至亲的人,没有理由为她付出那么多。

她以前再多的心血,恐怕还是浮萍,待风来秋到,选择也就到了。

朝廷不是我们的,是士大夫的,没有长远的好处,他们有什么理由扶助一个女人?他们答应为母后的父亲避讳,也答应母后乘坐大安辇,可那是因为没有触及他们的根本,是可以忽略的。

更深的,恐怕母后再拿不到。

她恰恰就是像警告我的那样,根基动摇了啊。

我想大概聪明如母后,也许是不会不知道的,她已经无能为力了,还政是迟早的事情,可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母后又不是不识时务到需要臣子撕破脸皮的人。

或是她要等到,连从小就唤她大娘娘的我,也与她扯下温情的面具。

陪母后回到崇徽殿,我向母后告了别,马上到东殿去。

我的脚步太快,伯方只能在后边小跑着追我。

在回廊转角,一眼瞥到母后在檐下含笑看我。

不觉脸红了一红,像我十三岁时一样,觉得难为情。

她今天脸色好多了,不再像鬼一样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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