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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淑清回到李黑塔屯子里,先到杂货铺买了几尺礼服呢,然后心不在焉地回到了李常福的果匠铺。杜凤芝已经安排好了饭,还特意炒了四个菜。

淑清一进屋,杜凤芝就迎了过来说:“淑清,咋这么半天才回来呢?你小叔还说你直接回去了呢,我说不能,他还不信。你看,老太太拿鸡蛋的筐还在这儿呢,我说你不能走嘛!”

杜凤芝心直口快,这也是她在杜家大院儿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

“那几个小店都让我走遍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奸地薄,是货抽条’。这买点儿好布都不容易,不是织的太稀就是上浆的,我走了好几家才有相中的。”淑清回答说。

“前几天你不就是专门来买过一次布吗?”杜凤芝刨根儿问底儿。

“哪是我买呀?桂花婶子要给李爷做两双鞋,让我给捎几尺鞋面子。”

杜凤芝看见里边没人,就悄悄地跟淑清说:“这个小老婆儿,还挺知道疼人呢。你知道你小叔为啥不愿意回家?还不是看她和老爷子的那事儿闹心?一见面老太太就成天到晚嘟嘟起没完,把你小叔烦的。可老爷子也没白养活她们,人家一天到晚活儿是不少干,这我们都看见了。”

杜凤芝没拿淑清当外人,她心里明镜似的,那点破事儿在杜家围子早就是明事儿了。

“其实,桂花婶子也不容易。咱们都知道,要不是李爷救了她们娘儿仨,现在骨头渣子怕是都烂净了。为了俩孩子,她也得活呀!”淑清像是在和凤芝唠嗑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也真不容易啊!一天到晚活儿不少干,还要看老太太的脸子。动不动就指鸡骂狗的,一天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好在老爷子还拿她挺当回事儿,这没名没分的,啥时候是个头啊?”凤芝好像被淑清的话打动了。

淑清顺着凤芝的话茬说道:“那是你们家的事儿。我个小孩儿不应该跟着瞎掺和。可你们没人张罗,桂花婶子又不敢跟我李爷说,也就只能这样呗!”

“傻孩子,我是做儿媳妇的,咋给老公公张罗这事儿呀?你小叔压根儿就反对这事儿,我要是在他跟前一提起这件事儿,他准保当时就跟我急眼。我是没啥招儿啊!”凤芝不是好眼睛地看了淑清一眼,本来就斜楞的眼睛,这么一瞪反而直了。

娘儿俩正唠得热乎,突然外边一阵枪响,整个屯子都紧张了起来。

淑清知道这是李家大院儿打起来了,她装傻充愣地说道:“李老爷过生日,咋放这么响的炮仗?”

杜凤芝眯着眼摇摇头说:“不对劲儿,不是炮仗,好像是打枪,是李家大院儿。哎呀妈呀!你小叔刚才跟我说,我家你二叔也在那院子里呢,这可咋整啊?”说着就要开门往外走。

淑清一把拉住杜凤芝说道:“你可别去,枪子儿可没长眼睛,别把咱打着喽。你就是去了二叔在里边也出不来,你还是在家消停儿待着等信儿得了。”

淑清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心里会更着急,此时,她五舅刘成信也在院子里呢。

杜凤芝急得可地直转。出去还马车的李常福从外边儿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李家大院打起来了,听枪声好像是胡子,人肯定不少,不知道是啥事儿?把我吓得赶紧往回蹽。”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二哥还在那院子里呢。”杜凤芝着急地说。

李常福一脸无奈地说:“在院子里又咋的?你总不能让我顶着枪子儿去救他吧,只能凭天由命了,谁也没招儿啊!”

李家大院里,参加祝寿的土豪劣绅们,全被归拢到戏台子下站好,宋红豪领着十几个抗联队员拿着枪把他们围在中间。屋子里,书英将岳子龙扶坐在椅子上,看见他的肩膀不住地流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我看见回春堂的蔺大先生也在院子里呢,我认识他,他原先给我妈看过病。我去找他来。”王三毛大声说着转身出门。

蔺先生早就看见岳子龙受伤了,他本想上前去施救,可看见身边这些二鬼子和警察就没敢动,他怕这些个牲口回头会找后账。挨他站着的李黑塔眼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万分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唰唰”地流了下来。他毕竟是个老江湖,只能强忍着,心里发着狠。人群中的杜显祖有些沾沾自喜,多行不义必自毙,李万银啊李万银,你总想害别人,今天这个下场就是报应。直到此刻,杜显祖也没想明白,这伙儿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呢?说是抗联,可是这泰安境内没有抗联呢!不是抗联,这附近百十里地范畴内,哪有这么大股的绺子呀?尤其是他们用的武器更让他晕头,很多人使的都是新鲜儿的三八大盖儿,这是正规军才有的。他还在揣测着这伙人打李家大院儿的目的。突然,他想起来了,刚才那个黑瘦的人就是岳子龙!还有昨天欧振海告诉他,李万银私卖给狄大骡子家的枪前几天被抢了,看来这些人使的新枪肯定就是那批。

这时王三毛来到蔺先生面前说道:“屋子里有人受了伤,你给瞧瞧吧!”

王三毛声音不大,却不容人商量。蔺先生跟着三毛进了屋,他看见岳子龙肩膀子上流血不止,赶紧走上前去。蔺先生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岳子龙的身上几个部位用力地点了数下,流血就基本止住了。书英开过一年多的药铺,对医疗常识多少也有些了解,看见蔺先生的手法也感到非常惊讶,她哪知道,这点穴止血是蔺家祖传几代的绝技。

蔺先生把岳子龙的肩膀架起来,看了看伤口问道:“有没有短刀?”

“这个行吗?”王三毛从腰里抽出匕首递了过去。

“上后院倒一碗酒来。”蔺先生接过来匕首没回答他的问话,命令似的说道。

三毛把酒拿进来时,蔺先生找到了一块布,让岳子龙用牙咬紧,他把白酒在刀子上浇了浇,把剩下的半碗酒直接浇在岳子龙的伤口上。岳子龙被煞得一拘挛,还没反过劲儿,蔺先生刀起刀落,一个小拇指尖儿大的弹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个利索劲儿把书英和三毛都看呆了。

蔺先生保持着特有的沉着,回头对王三毛说:“你派人拿着我这个物件儿,到前趟街回春堂药铺。”说着蔺先生从腰里摸出个烟荷包,交给了王三毛。

蔺先生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在队伍没撤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让你的人拿着这个烟荷包,去找坐堂的李先生,就说我要家里秘制的红伤药。”

三毛接过荷包二话没说撒腿就跑,前后街也就离个二三十丈远,三毛心里着急跑得也快,眨眼间就回来了,还拿回来了一大块包扎伤口专用的白花旗布。

蔺先生把三毛拿来的红伤药全部洒在了岳子龙的伤口上,一股药香马上充满了整个屋子。蔺先生麻利地包好岳子龙的伤口,顺手把李家的窗帘撕下了一条,系了一个圈儿挂在岳子龙的脖子上,把受伤的左胳膊挎上去。

“你这胳膊没伤着骨头,但半个月之内不能动,不用换药。但不能出汗,汗水一浸入伤口,药就失效了。还不能吃腥的、辣的,更不能同房。我保证你半个月后完好如初。”蔺先生十分自信地说。

外边儿的宋红豪急得够呛,他想进去看看岳子龙到底伤得怎么样,可书英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他知道看好院子里的这帮人很重要。看见岳子龙和书英一起走了出来,他的心当时落地儿了。

宋红豪上前去帮着书英把岳子龙搀上戏台,冲着台下大声说道:“都给我注意了,下面请我们的首长给你们讲话。”红豪故意说出首长这个词,他还是头一次用这个词儿,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

岳子龙看了书英一眼示意她去讲。

书英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高声说道:“各位,我们是东北抗日联军泰安独立大队,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队伍,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我们要把日本鬼子赶出去,建立起人民自己当家做主的新政权。”

书英和岳子龙一上台很多人就认出来了,这两口子不就是在咱们泰安城开药铺的岳子龙和他老婆吗?这俩人的照片去年在泰安城的四个城门和街里主要的场所都贴过,听说李万银不是把他们消灭了吗?还受到了上边的奖赏了呢,怎么还魂了?

书英在台上接着说:“各位,我们都是中国人,咱们的国家被日本人占了,他们说什么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谁看见共荣是什么样子了?我们每天都活在日本人的刀枪之下,我们活得有尊严吗?”

书英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佩服。杜显祖听了书英的话,心想要不说老百姓拥护共产党呢,感情人家说得有道理。在泰安城内,谁都知道他杜显祖是个人物,可在日本人眼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他认真地听着书英讲话。

“我们抗日联军就是要领着大家,把小日本儿打回老家去。我希望从今往后,所有泰安的中国人,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宗,要有尊严地活着,誓死都不要做亡国奴。你们要知道泰安也有抗联队伍了,谁要是再死心塌地跟着日本人干,李万银就是他的下场。”书英越说语调越高,全场人鸦雀无声地听她演讲。

书英看了一眼岳子龙继续说:“李黑塔是李万银的老爹,这些年他没少做坏事儿,仗势欺人、罪大恶极,是个铁杆儿大汉奸。这样的民族败类应该被执行枪决!”

台下一片哗然,这时两个抗联队员过去把李黑塔拖了出来,一脚把他踹跪在了地上。台上宋红豪抬手就是一枪,李黑塔还没反应过来,就蹬腿儿了。

宋红豪听书英讲完了,就接着说:“我们没离开前你们谁也不许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

宋红豪说完和书英拉着岳子龙进了堂屋。院子里静悄悄地,谁也不敢喘大气儿。

这时,王三毛走到人群前喊道:“哪个是张县长派来的孙帮办?进来说话。”书英和岳子龙是看着今天随礼的账单叫人的。

孙帮办年龄并不大,是个在沈阳念过大书的学生。听见叫到了他,吓得哆哆嗦嗦地跟着三毛进了屋。

岳子龙阴沉着脸,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严肃地问道:“你就是孙帮办?”

“鄙人孙志强,在张县长麾下任帮办一职。”孙帮办一副绅士模样。

“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给张县长带个话儿,我们知道张县长原来就是中华民国的县长,在泰安这些年也没少做贡献,建学校、修县道,还修建了南门外的十三道桥。这些个好事儿老百姓心里都有数。他现在是投降鬼子的伪县长,我们也知道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回去告诉他抗日联军不想与他为敌,我们希望他能够好自为之,尽量少为鬼子做事儿,李万银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岳子龙正气凛然地说道。

孙帮办吓得鼻子直冒汗,开始他以为李万银等人死了,共产党就不会再下手了,可他亲眼看见李黑塔被拉出来就毙了,自己必须得十分小心。

岳子龙接着说:“你们这帮汉奸,跟日本人合起伙儿来祸害中国人。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边儿都有数,回去后自己好好地反省。以后涉及抗联的事儿,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应该知道。李万银、李黑塔罪大恶极,这些年与人民为敌,人民绝不会饶恕他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你出去吧!”

一听岳子龙放了自己,孙帮办是千恩万谢,他擦着脸上的汗,点头哈腰地离开了堂屋。

王三毛又把李福生叫了进来。早在苗二扁头活着的时候,李福生是全泰安最好的警察。自从受到了李万银的重视以后,这个小子尝到了使坏的甜头。这好人一旦变坏,比坏人还要坏几倍。今天李万银突遭暴毙,让李福生顿时明白了,人要是太坏早晚遭报应这个理儿。一听叫到他的名字,可把他吓坏了。这段时间自己跟着李万银可没少干坏事儿,这共产党可是最不讲情面的主儿,弄不好自己不得跟着李万银后脚儿上路啊?他两腿直打摽儿,哆哆嗦嗦地跟着三毛进了堂屋。

“你就是泰安城一个人管着两个警区的李福生?”岳子龙看见他进来了直接问道。

李福生马上点头儿说道:“小人是李福生,长官有什么吩咐?”

“你和李万银都干了哪些坏事儿,不用我一件件再给你数了吧?李万银的下场你也看见了,这回你肯定能知道,死心塌地地给日本人当狗是什么结果。今天你就应该受到人民的惩罚!”岳子龙义正词严地说。

李福生一听要受到人民的惩罚,吓得当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长官给我一条生路。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只要长官给我一条生路,我冲天发誓,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要是再干一点儿坑害老百姓的事儿,不用你们费事儿,我自行了断。”说着给岳子龙磕起头来。

“既然你有所醒悟,就给你一条生路,希望你痛改前非。不过你得记着,你的账不算完,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掌握着。你胆敢再做一件坏事儿,李万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李福生一听岳子龙是要放了自己,高兴得不得了,赶忙谢恩。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您放心,从今往后我再干一点儿坑害老百姓的事儿,叫我不得好死。”

岳子龙看了他一眼说:“你出去吧。三毛,叫鬼子的翻译官杜显祖。”

杜显祖进来了,岳子龙对他还是很客气。他在泰安城开了近两年的大药房,和这些达官贵人都有所接触,尤其是他本身的特殊身份,逼着他必须得跟这类人接触。谁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岳子龙用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杜先生,坐吧。”

“不敢,不敢。”杜显祖站着说。

“杜先生,你是渡边的翻译官,是泰安在日本人面前的第一红人。我知道你是泰安城里日本人身边唯一一个不失民族气节的人。”岳子龙没再让,任凭他站在那儿。

杜显祖马上掩饰道:“不敢当,惭愧,惭愧!”

岳子龙没工夫听他假谦虚,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日本人在中国长不了。你也看见了,只要是中国人,不论干什么的,只要一提起日本人,哪个不恨得直咬牙?就连杜先生你,虽然在给日本人做事儿,可你就死心塌地地跟了日本人吗?你不是也盼着有一天咱们把日本人赶出去吗?就凭这,他小鬼子早晚也得滚出中国去!”

“岳先生高见,高见。”杜显祖点着头说道。

“我希望你在给日本人做事儿的时候,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尽量不要伤害老百姓,想办法多帮抗联做点有益于人民、有益于国家的事儿,希望我的话你能理解。”岳子龙的语气很耐人寻味。

杜显祖能接受岳子龙的思想。当初他要不是怕家人跟自己受连累,就不会给日本人干事儿。

“岳先生,杜某不才,但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日后要是有用得着杜某的地方,只管吩咐,在下一定肝脑涂地。”

岳子龙一听,当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好,杜先生,以后有什么事儿麻烦到你,希望你为人民效力。三毛,送杜先生出去。”

接下来过堂的是李黑塔家的大管家。

“你是李家大院儿的管家?”岳子龙非常严厉地看着他问道。

“小人刘尚德,是李家的管家,大家伙儿都叫我刘二。”刘管家点头哈腰暴露出一副奴才相。

“这些年你跟着李黑塔、李万银没少做亏心事儿吧?”

“长官,我就是给他家管管账、跑跑腿儿,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我可是什么坏事没干过呀,不信您在这周边儿访听访听。”刘二马上辩解说。

“今天我没时间跟你算账,看见李黑塔和李万银,你能知道你应该得到什么下场。现在,交代你一件事儿,你去把李家今天收的礼金、礼品,按照这个清单拢在一起。”岳子龙把手里的礼单子扔了过去。

“还有,把李家现存的所有钱财都拿出来,交给他。”岳子龙用手一指身边的王三毛。

“这些都是他李家父子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必须交给人民,我们是要代表人民没收他的财产。你要是胆敢留下一分,你看见李黑塔是怎么死的。”岳子龙恶狠狠地说。

刘二吓得马上说:“长官,你放心,我绝对一分不给他们留,全部交公,交给人民。”说完盯着王三毛,意思是咱们走啊!

“你去找几个队员,把所有的东西和现大洋装好,按原计划返回。”岳子龙吩咐三毛。

李家大院里,宋红豪已经吩咐人,把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和李家的所有人,全都用绳子拴在了一起,赶到了后院的马棚。一百五六十人像扯啦啦尾儿似的,一个跟一个地往马棚里走。人多,可一点儿也不乱套,所有人都鸟儿悄儿地跟着走。

岳子龙和范书英组织人员分批往回撤,把李家大院儿了里的人锁进马棚后,告诉他们谁也不许出声。又把院门从外面上了锁,悄悄地离开了李黑塔。

李黑塔屯子像死了一样宁静,家家的房门都关得溜严,街面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每家都有人偷偷向外观看,大多数人认为这是胡子找李家算账来了,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崩身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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