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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对立战略建立电视品牌(4)

二、电视媒体另一个重要的定位方向——新闻

这个定位方向,显然是为满足观众看电视的第二大目的——获取资讯。新闻曾一度是电视台的“立台之本”,好像没有新闻便不成为一个电视台一样。可见新闻对电视媒体的重要性。

今天,新闻仍然是全球传媒领先品牌的重要定位方向之一。传媒大亨们的眼光几乎都是锁定“娱乐”和“新闻”两大块。在中国,电视传媒的领导者——中央电视台,也是新闻阵地的绝对把控者,旗下的CCTV-1在国内几乎就是“新闻”的代名词。

新闻节目能给媒体带来“权威、公信、主流”的光环效应,因而成了众多电视台定位的争夺热点。如东方卫视、北京卫视、福建新闻频道等等,都对新闻钟爱有加。由于当前中国电视传媒体制的原因,新闻资源的获取具有不对称性,这种不对称性直接造成的是,新闻定位的电视频道竞争上的不公平性。因此,对于新闻——这个观众喜爱的定位而言,现有体制下,地方电视台难有更好的发展,只能做电视台所在区域的本土新闻频道。但这样一来,发展的空间有限,要想谋求更大的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理论上说,“新闻”虽是电视媒体又一重要的定位方向,但实际操作中要持谨慎的态度。

湖南卫视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最终下决心把“新闻+娱乐”的定位聚焦为“娱乐”。原因很简单,娱乐资源要比新闻资源来得自由,是一块市场化程度高、竞争相对宽畅的领域。

其他定位方向,还有待电视人积极探索、实践。但就目前而言,电视媒体的定位不能离开普通电视消费者(而非广告主)的基本消费需求,因为中国的电视媒体竞争正处于由产品阶段迈向品牌阶段的过渡期。在这个过渡期内,电视媒体不能忽视产品的功能属性(即消费者的理性利益)。期望通过电视产品的非功能属性满足消费者的感性利益的做法,现在国内难以成功,即便在品牌成熟、相对发达的欧美传媒市场中,亦是鲜有借鉴的成功案例。

至此,我们再来逐一分析一下前文提及过的卫视频道的定位情况:

综艺频道、体育频道、电影频道、电视剧频道等等频道的定位是有继续“战略”下去的可能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四川卫视的“故事频道”定位和云南卫视新近推出的“浪漫人文地理”定位,差异化地关注了观众的需求。听故事、看故事是很好的娱乐;人文地理的展示,可以充分发挥电视媒体特有的视、听优势,给视觉、听觉以美的享受。两者都是典型的创新定位战。

江苏卫视的“情感天下”定位,显得有点宽泛,因为情感是喜、怒、哀、乐、愁无所不包的。江苏电视总台周莉台长说:“我们设想,力争用5年时间跻身国内广电传媒第一方阵,成为国内知名的新闻、娱乐等传媒内容提供商”摘自《现代传播》,2005年第2期。。很难看出这个目标与“情感”定位之间直接对应的关联。

贵州卫视没有从电视普通消费者——观众的需求出发,而更多地考虑电视的另一种消费者——广告主的需求,再结合电视媒体期待的广告模式,来进行定位,并以此做为推广宣传的着力点。我们认为有一定的风险。前两年,贵州卫视之所以引起同行们的关注,在业内闻名而成为一种现象,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它第一个站在了其他非贵州卫视的对立面(这个对立面是否可以发展成有效的、能持续盈利的战略,还有待观望)。在其他省级卫视或进军全国或退守本省的时候,贵州卫视率先提出“征战西部大区域”的概念,创造出省级卫视大区域化发展的崭新模式,同时又恰好顺应了国家“西部大开发”的时代热潮。很快,贵州卫视顺势成名。

至于贵州卫视“西部黄金卫视”的定位,到底是不是具有真正市场价值的、适宜中国电视现阶段实情的战略取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表达方式”本身就是意义。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贵州卫视“西部黄金卫视”的大区域定位概念,对于电视产业搅动起的“波浪”,至少是大大地回报了贵州卫视的。这个电视产业“波浪”,让政府、银行、广告主、各种媒体、投资人、专家、学者等等与电视媒体发展密不可分的社会力量,对贵州卫视的信心有了很大的提升。与此同时,贵州卫视也回报了中国电视传媒市场,让这个特殊的市场很好地兴奋了一次,让非贵州卫视的同行增强了信心。这让我们想起了“买椟还珠”,形式就是意义,就是内容。次要的变成了主要的,而主要的变得不太重要。仅从这点来说,西部黄金卫视定位,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至于这个“波浪”能持续多久?这个“波浪”是否能持续有效地“大浪淘沙”、淘出真金?是否如某些媒体所说的“西部卫视不仅仅是属于贵州台的财富,它是属于中国媒体的,它将长期影响中国电视行业的发展战略”?贵州卫视还要做出更大的成绩来证明。

广东卫视的“财富频道”定位,陕西卫视的“汉唐卫视”以及湖北卫视的“公益特色”定位则存在更大的持续盈利的经营风险。老百姓很少为了“财富”或“汉唐”或“公益”而来看电视。我们认为,把电视品牌这样进行定位,存在风险。因为品牌之所以能够获得消费者的认同,并进行重复消费,在于其独特的定位(即核心价值和内涵)与消费者产生了共鸣。试问,有多少人指望看电视是为了“财富”呢?正如有专家指出:“真正意义上的财富频道实质上应该是一个财经频道(锁定高端受众),从财经的角度看,广东的辐射力明显不足”;而“汉唐卫视”就受众理解来说,最多是个以汉朝、唐朝为主体的历史人文频道。这样的定位显然存在诸多隐患,也很难吸引观众和广告主的目光(2006年11月1日,陕西卫视全新改版开播,立意鲜明地打出了“人文天下”的文化旗帜。以陕西剪纸、皮影、秦腔、兵马俑等具有浓郁陕西特色的文化元素,营造具有时空感的人文境界);湖北卫视的“公益”定位也受到诸多专家、学者的质疑。清华大学陆地教授认为,湖北卫视的公益定位非常难以理解;智盛堂媒体顾问张云先生认为,湖北卫视首先面对的是定位概念与认知上错位问题,电视媒体定位是给大众看的,需要影响并取得共鸣的也是大众。从传播的角度看,大众对“公益”类节目的认同和关注以及需求都有限,所以从战略的角度看,仅仅依靠“公益”定位,很难对湖北卫视的持续发展和盈利起到关键的作用。从境外的例子看来,真正的所谓“公益”频道都是不含广告等商业运作活动的,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而湖北卫视显然做不到这样;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尹鸿在《电视媒体的品牌建设和价值实现》一文中指出,如何将品牌价值顺利转换,将是横亘在湖北电视台管理层面前的一道大题目。在产业化进程中,品牌最终的归宿是要通过市场行为转换为商业价值,这样品牌才能得到可持续发展。否则,空有品牌,是难以为继的。我们认为,这样的品牌最多是一个“名”牌,而不是真正的品牌。打造电视品牌,是地地道道的投资行为,媒体要付出很多的资源,要讲究投资的回报率。做电视品牌,不是为了只图一个好名声、做个名牌,更要让电视品牌具有社会影响力、广告销售力和产业发展的持久盈利能力。

从我们前文的论述来分析,湖北卫视的“公益”定位并没有真正抓住消费者的消费价值取向,可能考虑更多的是意识形态的需要。湖北电视台台长唐源涛认为,省级卫星频道,作为一个具有特殊功能的电视资源,首先是一个省党政领导部门的喉舌和十分重要的宣传阵地。报道地方上的综合新闻,把本省方方面面的消息和当地的形象展示出去,为本省的改革发展服务,应该是省级卫星频道的首要任务。因此,如果仅仅把本身的卫星频道办成某个专业频道,显然是行不通的。从唐台长的观点中,不难看出湖北卫视“公益”定位的由来。我们暂且认同“为本省的改革发展服务,应该是省级卫星频道的首要任务”(省级卫视可以为全国的改革发展服务,而未必局限在本省),但要更好地完成这个“首要任务”的首要任务是,要有最广大的观众认可你的频道,要有最广大的观众常看你的节目。这不是要求降低了,而是要求提高了,难度增加了,考验的更是电视人的能力。只有先做到这点,才有可能把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宣传到位,从而为改革发展服务,为和谐社会服务。目标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方法有区别,而不同的方法带来的结果也是不同的。

意识形态功能最终要转化到具体的生活实际中,才能落到实处。让我们再次回到上世纪辉煌的30年代。1933年,动员广大群众参加革命战争(“扩红”),是当时党的中心任务之一,有两个地方因为采用的工作方法不同,“扩红”的结果也大不相同:

“汀州市政府,只管扩大红军,其他事情,不讲也不管,对于群众生活问题一点也不理。所以,汀州市工农代表会议改选了以后,一百多个代表,因为几次会上都只讨论扩大红军和动员运输队,完全不理解群众生活,后来就不高兴到会了,会议也召集不成了,扩大红军也就极少成绩;江西的长冈乡,青年壮年男子百个人中有八十个当红军去了,什么理由呢?长冈乡有一个贫苦农民被火烧掉了一间半房子,乡政府就发动群众捐钱帮助他;有三个人没饭吃,乡政府和互济会就马上捐米救济他们……在这里,工作方法的问题,就严重地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不但要提出任务,而且要解决完成任务的方法问题。我们的任务是过河,但是没有桥或没有船就不能过,不解决桥或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不解决方法问题,任务也只是瞎说一顿,不注意扩大红军的领导,不讲究扩大红军的方法,尽管把扩大红军念一千遍,结果还是不能成功。”毛泽东:《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三、电视频道呼号和定位的问题

寻找一个好的定位是关键,但这点对于不少电视媒体来说,却又是很难的。我们认为,主要还是由于对定位的概念含糊理解造成的。城市频道,几乎是每个省级电视台甚至是省会电视台都设置的一个重要的频道,有的频道名叫“城市频道”,就被误认为定位是城市,这个“城市定位”就很有研究的意义。定位是建立一个认知,这个认知可以让消费者有欲望进行多次的、重复的消费。试想,电视台的城市频道若把“城市”来作为建立认知的目标,那么,这个“城市”的认知显然是很难带来重复消费的。大部分观众好不容易从白天工作中的“城市”中解脱出来,晚上想要轻松、娱乐一下,结果又有一个“城市”频道来扰他,他会接受吗?而且,“城市”是一个相当宽泛的概念,也很难让不同的观众主观上产生相同的清晰的界定。

因此,对于电视媒体来说,寻找品牌定位之前要清楚品牌的名称和定位的区别。现实中,也有直呼定位的品牌名称,如定位在“娱乐”的湖南娱乐频道、定位“影视”的安徽影视频道等等。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情形,但由于种种原因,更多的情形是分开的,定位和品牌名称并没有合二为一。这就要求做电视媒体品牌的人员要把握准确。对于城市频道而言,显然是要找到一个与城市有关的准确的、清晰的认知,也就是把“城市”的认知目标做个转译,如“时尚”、“时装”、“购物”等等,并集中资源为建立这个准确的认知而努力。这才是城市频道等类似频道的正确品牌战略之路。

四、专业频道和综合频道的问题

之所以把“专业频道和综合频道”作为一个问题,放在定位战中提出,是因为专业频道和综合频道是定位要解决的重要任务。究竟是做专业频道,还是综合性频道?业界看法不一。

认为电视媒体定位综合性频道更有发展前途的传媒人士,主要依据是:世界电视 100强中,前10位依然是以综合频道为主体支柱的电视机构朱羽君、殷乐:《生命的对话——电视传播的本土化》,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年版,第249页。。美国三大广播电视网CBS、ABC、NBC都是以新闻为主的综合频道,国内最强大的电视品牌CCTV-1也是以新闻为主的精品综合频道,并且,阳光卫视做历史文化的专业化频道也未见成功。

认为电视媒体定位专业化频道更有市场价值的主要依据是:市场竞争的白热化,导致市场细分以及消费者细分成为趋势。因此,专业化频道是顺势而动、应运而生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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