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谈到当今社会之拍案惊奇,老熊总是一脸迷茫地问:“那我们的出路在哪里?”神情颇似小沈阳之“那是为什么呢?”看看以下两段描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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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到达中央苏区两个月后,一位共产国际军事顾问也到达了中央苏区。他是博古请来的,博古要求同志们一律称他为“李德”,取姓“李”的德国人之意。关于这个德国人如何带着几百美元和奥地利旅游护照乘英国商船到达中国广东汕头,如何在一条甲板上不断地响起国民党士兵皮靴声的船舱里躺了好几天,如何冒充考古专家通过了国民党军队的严密封锁等等惊险的情节,叙述与描绘的版本如何众多如何过分都可以理解,因为正是这个人的到来导致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进入了充满磨难的岁月:红军损失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兵力,中国南方的红色根据地几乎全部丧失,各个根据地的红军被迫进行大规模军事转移。——王树增《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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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还是那般碧蓝如洗,星星却渐渐少了,山下竟传来了一阵消失已久的雄鸡长鸣。起雾了,落霜了,遍野军灯隐没在无边霜雾之中,撕扯成了红蒙蒙的河谷纱帐,天地万物都是一片混沌了。太阳渐渐从漫无边际的混沌中拱了出来,山川河谷也渐渐清晰了。是夜三更,没有金鼓之声,狭长的王报谷便骤然燃起了漫山遍野的熊熊大火,大石滚木酒桶肉块锅盔,随着密集箭雨一齐倾泻进山谷!谷中翻腾着海啸般的惨嚎呐喊,疯狂奔窜的降卒们混成了汪洋人浪……直到此日大雾消散,山谷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在这个寒冷多雪的冬天,秦军“坑杀赵军四十万降卒”的消息竟风暴般席卷天下,各国无不惊恐变色!
——孙皓晖《大秦帝国》
以上两段文字描述是我看过的最悲情的历史片断。虽然,我看的历史书不多,但并不妨碍我对历史有自己的看法。
唐太宗同志曾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太宗这句话的意思可以有两个理解:一是,历史书看多了,你就知道谁代表着先进生产力了!自然你就知道该跟谁闹革命了,站对队伍很重要。第二种理解则是,历史书看明白了,你就知道,历史更替是自然现象,再牛逼的社会制度都只是过眼烟云,都必将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被淘汰。显然,前一种理解是积极的、正面的,而我总是站在消极的、负面的一边。中国人自古也爱好和平、民主和自由,为此奋斗了数千年,每个朝代更替的动荡时期,旧朝代的替代者期许、描绘的都是一幅类似共产主义或者世外桃源的美好图景,几乎没什么新鲜的,那比起西方现行民主制度好多了,所以别以为美国牛了那么多年,就代表了未来,美国强大起来也不是因为跟在谁屁股后头学来的。
太宗先祖接着说了第二句话——其实这句话是他要说的重点,因为整个这段话就是为了表扬魏征同志——“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照上面的逻辑方式,自然也会有积极和消极两种理解,我坚信,太宗当时的意思一定是正面的。而我则继续负面:大伙都不是神仙,再说神仙还做错事呢!历史是一两个伟人创造的,伟人的本质是人,人都有人性。所以历史最终是由人性决定的。借用韩寒的话,伟人就是权力的象征,是有翻云覆雨手,让你死,让你活,让你不死不活的人。所以咱们别跟得太紧,也别离得太远。
看历史书籍总让我有种恍惚的困惑,芸芸众生,鲜活生命,虽是异族,终是华夏一脉,就算是为了一种信念、理想乃至信仰,至于生死相拼,草菅人命么?秦朝杀了那么多人,长久了么?红军前赴后继死了那么多的年轻人,他们的梦想实现了么?所以,别跟我扯什么平等、民主、自由,别跟我描绘什么远景、理想,只要能吃饱喝足,有地方住,谁忽悠我,我都不出门,斗地主除外。当然如果你快饿死了,房子被强拆了,孩子吃啥东西傻了,媳妇被镇长欺负了,还正好碰上村支书是黄世仁、周扒皮,也许就该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