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煜轻咳一声,急忙解释,“梓言,你可千万别误会,二舅可一直赞同人丑就要多读书,而非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早嫁人相夫教子,早完成人生使命,可都是老一辈人极力提倡的,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你可千万别埋怨二舅,我也是被迫加入催婚大军的,我想问问……”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闷响,身旁实在听不下去的汪雨蕊已抬起右手,重重的赏了他一巴掌。
朱清煜吃痛地皱了皱眉,“……”
汪雨蕊霸气十足的抢过电话筒,随手朝前院一指,冷声吩咐,“清煜,你去将那几盆兰草浇点水,别在这碍手碍脚,惹老娘的血压飙升!!!”
朱清煜扫了眼前院,清瘦却不失俊朗的脸上不免透着一丝委屈。
他揉了揉火辣辣疼的后背,轻声嘟哝地说:“早上不是才浇过吗?怎么又要浇?那几盆兰草浇死了,难道又要上山去挖?”
汪雨蕊瞪了他一眼,责怪地说:“那就去施点肥,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磨蹭又不省心的儿子。天天在家里气我不说,让你打个电话催言言找对象。
你倒好三言两语就叛离阵地了,还能有点出息吗?还能有点做二舅的样子吗?还能有点朱家子孙的威严吗?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朱清煜皱起浓眉,轻声说:“言言她还小,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的时候,怎么能谈婚论嫁呢?妈,你着急的确实太早了。”
汪雨蕊闷哼了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言言确实是还小,可某个人倒是不小了,却怎么着急也没用,自从你爸过世,这风雨飘摇的老朱家就没让我省过一天心。
哎,都怪你那死鬼老爹去世的太早,如今他倒是在地下自在逍遥,每年清明、冬至坐等收你这个不肖子去送钞票,可苦了在阳世间孤家寡人的我,我……”
朱清煜连忙说:“好,妈,全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浇水施肥。您老消消火,可别气坏了身子骨。”
说完,转身走到门边,弯腰从左侧的窗台上,拿起墨绿色的小喷壶与半斤花肥,朝过廊里搭着爬满葡萄藤蔓的木架,四周摆放着各种争奇斗艳花草的前院走去。
汪雨蕊望着朱清煜身姿挺俊的背影,绕过挺拔的蓝花楹。
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我汪雨蕊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养了个这么不成气的儿子,这么不上进的外孙女,旁人早就抱上孙子或是曾外孙,可我这把老骨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奶奶或是当上曾外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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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外。
看着缓缓转过花坛拐角汇入车流,越开越远的黑色迈巴赫。
朱梓言揉了揉要起茧的耳朵,朝树荫下挪了挪屁股,抬手遮了遮额头并不猛烈的艳阳。
没一会儿,听筒里就传来汪雨蕊轻咳了两声。
接着,她嘘寒问暖地说,“言言呐,住校还习惯吗?听你王大婶的女儿,以前常说学校里的饭菜很一般,极不合她口味。
你可别吃不下,饿坏了胃,这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缺钱更不能硬撑着,记得让你二舅打过去,知道吗?”
朱梓言听后,只觉心中温暖不已,水润的双眸似湖中倒映的星辰,略带湿意更显晶莹。
她放柔了声音说:“外婆,你不用担心我。我都成年了,自然懂得照顾自己。到是你,乌川这几日连雨霏霏,我不在身边,你关节痛时可别忘了贴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