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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戶政四疆城 戶政五賦役(1)

覆陳索倫四旗事宜疏

曾紀澤

奏為恭摺覆陳仰祈 聖鑒事竊臣于光緒八年八月初五日承准軍機大臣寄字光緒八年六月初四日奉 上諭金順等奏索倫營右翼四旗地方請飭曾紀澤與俄國商議畫還一摺據稱索倫營右翼四旗舊制分設霍爾果斯河之西新定約章歸入俄界現據總管諾敏吉爾噶勒等瀝懇將該四處地方收回官兵不致失所等語伊犁分定界址前經該京卿與俄人再三集議苦心區畫始克議定約章此時欲圖改易誠恐辦理為難惟據索倫營總管所稱各節該處官兵欲歸不得且恐被回民平毀墳墓實屬可憫究竟已定之界稍為變通能否設法商辦之處著即詳細酌議具奏原摺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欽此遵 旨寄信前來仰見我 皇太后 皇上于軫念兵民曲體下情之中仍寓慎重邦交顧全鄰好之意跪讀之餘莫名欽感又見該索倫旗兵等雖已久淪異域猶不願隸屬他邦足徵 聖朝深仁厚澤無不遠孚凡在臣民同深感戴臣查西洋各國遇有改定疆界則兵民呼籲之事亦屬層見疊出要在分界官彼此婉商妥為撫慰以安集之而不便重提約章再興辨論此案索倫營右翼四旗官兵分設霍爾果斯河西之策集齊齊罕薩瑪爾圖爾根等處其地劃歸俄境該官兵等既慮無處居住又恐所葬墳墓被漢回囗回任意平毀據總管諾敏吉爾噶勒等所陳情形誠為可憫惟中俄約章經臣隨同總理衙門王大臣仰秉 宸謨竭力屢爭久而後定縱使其中有未盡愜心[妥](貴)當之處亦屬事勢所迫無可如何刻下既已互換頒行即宜彼此堅守不生異議至商議劃還索倫營右翼四旗之地無論由總理衙門商之駐京公使或由微臣商之俄國外部均屬跡近改約俄人勢必不允徒使通融商改之端自我而開似于大體有若由邊界大臣于分界之時就近婉商俄官能以他處幅員無多之隙地或以他項之補償換回四旗之地則自以收地為佳如地界必不可收猶可商及將該四旗官兵遷歸伊犁境內另行安插而與俄官約定章程設法保全兵民墳墓如此由分界官立言即使俄人不受商量尚不致牽涉已換之約章致俄廷之譏議據微臣懸揣伊犁遷出改入俄籍之民亦當有墳墓留存伊犁等處倘由分界大臣商之俄官設立互保墳墓章程俄人當亦不至全不允也臣愚陋無知仰蒙我 皇上俯採芻蕘命臣詳細酌議竊以為索倫營總管所懇收回霍爾果斯河西右翼四旗之地似未便由總理衙門商之駐京公使亦未便由微臣商之俄國外部謹就臣管見所及恭摺覆陳伏乞 皇太后 皇上聖鑒訓示謹 奏

密陳霍爾果斯河西地境事情片

曾紀澤

再密陳者查西洋各國改定邊疆亦有人隨地歸之例惟各國隸籍之法均不甚嚴所謂人隨地歸者不過視所居之地為何國所轄即應遵守其國之法律完納其國之錢完納其國之賦稅邊界小國部落常以侵其土地自拓疆場為務所至之處亦知以要結民心為主此次霍爾果斯河西地境未能一律收回計俄人待彼處原住之民當不至迥出情理之外奪其產業以畀他人金順等原奏所引鵲巢鳩居之喻臣以為尚不至此設法保全兵民墳墓一層可由分界大臣商之俄官定立章程臣已于正摺中 奏明至于該旗兵民人等將失故業無處居住無地耕種等語皆係諾敏吉爾噶勒等先事疑懼之詞雖異日難保其必無然俄人如尚講情[理]尚守公例則此事非所應有竊以為佔奪產業一層即分界大臣理亦不必向俄官預為提論轉令彼族從而生心將來俄官如果有縱容新遷漢回囗回欺凌該旗兵民之處或有漢回囗回恃強奪取[該旗]兵民產業之事邊界密邇不確查章情形屆時自可以理詰問也臣愚昧之見是否有當謹附片密陳伏乞 聖鑒訓示謹 奏

覆陳中俄議界情形疏

曾紀澤

奏為遵 旨與俄國外部商議界務恭摺覆陳仰祈 聖鑒事竊臣于光緒九年五月十四日承准軍機大臣字寄光緒九年三月十五日奉 上諭前據劉錦棠奏中界約以天山之頂為限此沙克都林札布同俄使勘分新疆南界務將貢古魯克山口至別疊里之達囗路西邊相離二十二丈半薶立中俄兩國界牌鄂博侵佔至畢底爾河源所稱別疊里即畢底爾嚮西北流河水即阿克蘇上流之畢底爾河山口達囗即烏什出貢古魯克卡以達伊犁之路此路為南北相通第一津要遠在界囗之外新舊條約班班可考不趁畫分未定按約索還南北隔絕伊犁勢成孤注等語當派長順會同沙克都林札布于履勘[時](以)按約力爭設法挽回該處現在雖立界牌鄂博尚未定局著曾紀澤與俄國外部大臣詳細辯論令其傳知該國分界官與長順等重加履勘更正以符定約將此諭令知之欽此遵 旨寄信前來仰見我 皇上慎重邊陲囗懷津要審山川之形勢垂久遠之規模臣跪誦之餘莫名欽悚伏查分界一案前于正月二十三日十八等日兩奉總理衙門王大臣電報傳 旨飭臣詳細辯論即擬照會俄廷將侵佔之地照約更正繼思牌博已立而重加履勘較之勘分未定而事須商論者情形不同若具牘與之遽爭恐措詞難于得體又恐彼國視牌博既設為已得之利不謂理所應讓顧乃從而市惠藉端要求別生枝節加以劉錦棠原奏有說無圖中俄地名不同繙譯易致錯誤是以不敢遽行文牘于正月二十三日函商總理衙門擬俟致賀俄君陞冕之時欽遵 諭旨與俄國外部相機面談臣于四月間在俄之南都木司姑城屢與俄國外部丞相吉爾斯談論及之及回抵森比德堡又與外部尚書倭員嘎里面論數次並作一函請其飭令分界俄官重加履勘按照天山騎嶺劃分之舊更正已立之界牌鄂博侵佔之地按約歸還該尚書已允行文飭查俟查明再行答覆伏思此案刻下既據俄國外部允為查辦將來長順重加履勘之時或于更正之事稍易為力除將致俄外部函稿譯漢咨呈總理衙門查核外謹將微臣遵 旨與俄國外部商議界務情形恭摺覆陳伏乞 皇太后皇上聖鑒謹 奏

劾使臣辱命疏

張之洞

為要盟不可曲從禦侮宜早籌計謹熟權利害披瀝上陳仰祈 聖鑒事竊臣近閱邸抄因俄國定約使臣辱命奉有廷臣集議之 旨所有條約傳聞大概臣竊不勝憤懣謹將此約從違利害縷晰為 皇[太](上)后 皇[上](太)陳之新約十八條他姑勿論其最謬妄者如陸路通商由嘉峪關西安漢中直達漢口秦隴要害荊楚上游盡為所據馬頭所在支蔓日盛消息皆通邊圉難防堂奧已失不可許者一東三省 國家根本伯都訥吉林清華若許其乘船至此即與東三省全省任其游行無異陪京密邇肩背單寒是于綏芳河之西無故自蹙地二千里且內河行舟乃各國歷年所求而不得者一許俄人效尤踵至不可許者二 朝廷不爭稅課當恤商民若準兩部蒙古各盟一任俄人貿易概免納稅華商日困猶末也以積弱苦貧之蒙古徒供俄人盤剝以新疆鉅萬之軍餉徒為俄人委輸且張家口等處內地開設行棧以後逐漸推廣設啟戎心萬里之內首尾銜接不可許者三中國藩屏全在內外蒙古沙漠萬里天所以限夷狄俄人即欲犯邊迤北一面總費周折如蒙古合站供其役使彼更將重利以蒙古一旦有事音信易通必[撤]藩屏為彼先導不可許者四條約所載俄人准建卡三十六延袤廣大無事而商往則譏不勝譏有事而兵來則禦不勝禦不可許者五各國商賈從無許帶軍器之例今無故聲明人帶一鎗其意何居若有千百為囗闖然徑入是兵是商誰能辨之不可許者六俄人商稅種種取巧如各國希冀均霑洋關稅課必然歲絀數百萬不可許者七同治三年新疆已經議定之界又欲內侵斷我[入](八)城之路新疆形勢北路荒涼南城富庶爭磽瘠棄膏腴務虛名受實禍不可許者八伊犁達爾布 哈臺科布多烏里雅蘇臺喀什噶口爾烏魯木齊古城吐嚕番哈密嘉峪關等處准設領事官是西域全疆盡歸控制有洋官斯有洋商有洋商斯有洋兵初則奪我勢權繼則反客為主馴至彼有官而我無官彼有兵而我無兵且各國通例唯沿邊海准設外邦領事若烏里雅蘇臺科布多烏魯木齊古城哈密嘉峪關乃我境內今日俄人作俑設各國援例將十八省腹地均布洋官不可許者九名還伊犁而三省山嶺內卡倫以外盤路如故據高臨下險要失矣割霍爾果斯河以西格爾海島以北屯墾無區游牧無所地利盡矣金頂寺又為俄人市廛現與約定俄人產業不更交還是伊犁一線東來之道必穿俄巢出路絕矣寥寥遺黎彼必盡遷以往人民空矣擲二百八十萬有用之財索一無險阻無[地]利無出路無人民之伊[犁](黎)將焉用之不可許者十俄人索之可謂至貪至橫崇厚許之可謂至謬至愚 皇太后 皇上赫然震怒遣使臣下廷議可謂至明至斷上自樞臣總署王大臣以至百司庶官人人皆知其不可所以不敢公言改議者誠懼一經變約或召釁端然臣以為不足懼也必改此議不能無事不改此議不可為國請言改議之道其要有四

一曰計決二曰氣盛三曰理長四曰謀定何謂計決無理之約使臣許之 朝廷未嘗許之崇厚誤國媚敵擅許擅歸國人皆曰可殺者也伏望拏交刑部明正典刑治使臣之罪則可杜俄人之口按之萬國公法既有不准違訓越權之例復有臣執全權可否仍在 朝廷之條正與崇厚不遵密函不清 諭旨之罪相合耆英之案成憲昭然故立誅崇厚則計決何謂氣盛俄人欺我使臣軟懦逼脅畫押施一償百意猶未饜不料俄羅斯靦然大國乃至出此不特中國憤怒即環海萬國亦不必直其所為至俄使不待定約聲明歸國外洋亦無此例囗凱湯德係署理公使豈能徑歸其為哃喝無疑而情形顯然儘可聽其去留不必過問莫如明降 諭旨將俄人不公平臣民公議不願之故布告中外行文各國平其曲直兼屬各國將我 國家情理兼盡之處刊新聞紙明 諭邊臣整備以待據眾怒難犯之情執萬不可從之志俄國雖大自與土耳其苦戰以來師老財竭臣離民怨近聞其國君有防人行刺之舉若更踰盟犯順國遠勞民必且有蕭牆之禍行將自斃焉能及人故明告示中外則氣盛何謂理長種種要挾皆由伊犁而起若盡如新約所得者伊犁二字之虛名所失者新疆二萬里之實際而每年尚須耗五百萬餉需以供邊師防軍建城開屯之用是有新疆當不如無新疆也索伊犁而盡拂其情則曲在我置伊犁而仍肆責言則曲在彼囗使臣畫押未奉 御批示覆一如載書未插豈足為憑俄人理屈詞窮焉能生釁故緩伊犁則理長何謂謀定俄人而講信義兵端可以不開若俄人必欲背公法棄和好設防之處大約三路一新疆一吉林一天津左宗棠席屢勝之威兵力素強金順劉錦棠錫綸張曜亦皆戰將以靜待動俄人必敗遏其歸路則彼將隻輪不返若出吉林邊地遼東林谷叢集其地去俄二萬餘里懸軍深入饋餉維艱不能用眾 特簡兼資文武之將畀以重權資以鉅餉分南北洋海防之處為經略東三省之資 命左宗棠金順選撥籍隸東三省知兵之將官數人速來聽用招集索綸嚇津打津之眾教練成軍其人素性雄勇習與俄聞定能制勝即小有挫囗堅守數月必委而去天津一路迫近 神京然俄國兵船扼于英法公例向不能出地中海即強以商船載兵而來亦非若西洋有鐵甲等船者比李鴻章高勳重寄歲糜數百萬金錢以製機器而養淮軍正為今日若并不能一戰安用重臣伏請 嚴飭李鴻章諭以計無中變責無旁貸及早選將練兵仿照法國新式增建炮台酬戰而勝以公侯之賞不勝則加以不測之罪設使以贖伊犁之二百八十萬金雇募西洋勁卒亦必能為我用俄人蠶食四疆吞併浩罕意在拊印度之背不特我之患亦英之憂也李鴻章若以開悟英使輔車唇齒當與同仇近來之立功宿將如彭玉麟楊岳斌鮑超劉銘傳善慶岑毓英郭松林喜昌彭楚漢郭寶昌曹克忠李雲麟陳國瑞等或回籍或在任酌量 宣召來京令其詳議籌策分駐京通津站及東三省以備不虞山有猛虎建威銷萌故修武備則謀定臣非敢迂論高談以大局為孤注惟深觀事變日益艱難西洋撓我權政東洋思啟封疆令俄人又故挑釁端若更忍之讓之從此各國相逼而來至于忍無可忍讓無可讓又將奈何無論我之禦俄本有勝理即或疆場之役利鈍無常臣料俄人雖戰不能越嘉峪關雖有勝不能薄甯古塔終不至掣動全局曠日持久頓兵乏食其勢自窮何畏之有然則及今一決乃中國弱強之機尤人才消長之會此時猛將謀臣足可一戰若再閱數年左宗棠雖在而已衰李鴻章未老而將老精銳盡澌欲戰不能而俄人行將城于東屯于西行棧于北縱橫窟穴于口內外通衢逼脅朝鮮不以今日捍之于藩籬而他日聞之于庭戶悔何及乎要之武備者改議宜備不改議亦宜備伊犁者改議宜緩不改議亦宜緩崇厚者改議宜誅不改議亦宜誅此中外囗臣之公議非臣一人私見獨謀在疆臣作氣在百僚據理立辦在總理衙門而決計獨斷始終堅持則在我 皇太后 皇上事關宗 社大計坐視不能緘默不敢仰懇將臣此疏一併發交廷臣會議不勝憂憤之至迫切之至伏乞 皇太后 皇上聖鑒謹 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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