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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附录Ⅰ (8)

(You) old bearded yellow dog,

(Who) is more sagacious than man in intelligence,

Do not tell (people) that I went out at nightfall,

Do not tell (people) that I came back at daybreak.

50B

薄暮出去寻找爱人,

破晓下了雪了。

住在布达拉时,

是瑞晋仓央嘉措。

50B

I went to seek for lover at nightfall,

And snow has fallen at day break.

When I live at Potala,

I am rig-hdsin-m Tshan-dbyangs-rgya-mtsho.

50C

在拉萨下面住时,

是浪子宕桑旺波,

秘密也无用了,

足迹已印在了雪上。*

50C

When I stay at the Lhasa city below,

I am Dang-bzang-dbang-po the libertine,

There is no use to keep it secret (now),

Footprints have been left on the snow.

注:当仓央嘉措为第六代达赖时在布达拉宫正门旁边又开了一个旁门,将旁门的钥匙自己带。等到晚上守门的把正门锁了以后,他就戴上假发,扮作在家人的模样从旁出去,到拉萨民间,改名叫作宕桑旺波,去过他的花天酒地的生活。待破晓即回去将旁门锁好,将假发卸去,躺在床上装作老实人。这样好久,未被他人识破;有一次在破晓未回去以前下了大雪,回去时将足迹印在雪上。宫中的侍者早起后见有足迹从旁门直到仓央嘉措的卧室,疑有贼人进去。以后根究足迹的来源,直找到荡妇的家中;又细看足迹乃是仓央嘉措自己的。乃恍然大悟。从此这件秘密被人知道了。

51

被中软玉似的人儿,

是我天真烂漫的情人。

你是否用假情假意,

要骗我少年财宝?

51

(You) tender skinned girl in the beddings,

Who is my candid-minded sweetheart.

Are you not playing a trick,

In order to rob my money and treasures?

52

将帽子戴在头上,

将发辫抛在背后。

他说:“请慢慢地走!”

他说:“请慢慢地住。”*

他问:“你心中是否悲伤?”

他说:“不久就要相会!”*

52

(He) put his hat on (his) head,

And threw (his) queue on (his) back,

“Go slowly please? ”said (the one),

“Stay slowly please?” said (the other).

“Will you not be sad?” asked (the one),

“(We shall) soon come together!”answered (the other).

注一:“慢慢地走”和“慢慢地住”乃藏族人民离别时一种通常套语,犹如汉人之“再见”。

注二:这一节据说是仓央嘉措预言他要被拉藏汗掳去的事。

53

白色的野鹤啊,

请将飞的本领借我一用。

我不到远处去耽搁,

到理塘去一遭就回来。*

53

Oh you white crane,

Please lend me your power to fly.

I will not linger at far away places,

But shall make a trip to Litang and come back.

注:据说这一节是仓央嘉措预言他要在理塘转生的话。藏族朋友还告诉了我一个故事,也是这位达赖要在理塘转生为第七代达赖的预言。现在写它出来。据说仓央嘉措去世以后,西藏人民急于要知道他到哪里去转生,先到箭头寺去向那里的护法神请示,不得要领。乃又到噶玛沙(skar-ma-shangi)去请示。那里的护法神附人身以后,只拿出了一面铜锣来敲一下。当时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到达赖在理塘转生的消息传来以后,乃都恍然大悟。原来作响锣的铜藏文作li(理),若把锣一敲就发thang(塘)的一声响,这不是明明白白地说达赖要在理塘转生吗!

54

死后地狱界中的,

法王*有善恶业的镜子,*

在这里虽没有准则,

在那里须要报应不爽,*

让他们得胜啊!*

54

(After) death in the realm of hell

The “King of law” has a “mirror of deeds”,

(Retribution) is not certain here.

But there you must make it certain,

Let them be victorious.

注一:“法王”有三义:(1)佛为法王;(2)护持佛法之国王为法王;(3)阎罗为法王。(见达斯氏字典430页)此处系指阎罗。

注二:“善恶业镜”乃冥界写取众生善恶业的镜子。(可参看丁氏《佛学大辞典》2348页上)

注三:这一节是仓央嘉措向阎罗说的话。

注四:“让他们得胜啊”原文为dsa-yantu,乃是一个梵文字。藏文字在卷终常有此字。

55

卦箭中鹄的以后,*

箭头钻到地里去了;

我同爱人相会以后,

心又跟着伊去了。

55

After the “arrow of luck” has tit the mark,

It penetrated into the earth,

After I have met my lover,

My mind has (gone and) followed (her).

注:系用射的以占卜吉凶的箭。(参看达斯氏《藏英字典》673页)

56

印度东方的孔雀,

工布谷底的鹦鹉,

生地各各不同,

聚处在法轮拉萨。

56

Peacocks from the east of India,

Parrots from the valley of Kong-yul,

Their birth places are not the same,

(But) their meeting place is Lhasa (called) the “Wheel of Religion”.

注:“法轮”乃拉萨别号,犹如以前的北京称为“首善之区”。

57

人们说我的话,

我心中承认是对的。

我少年琐碎的脚步,

曾到女店东家里去过。*

57

What people say about me,

(I) privately admit it to be true.

(I), the youth, with my graceful steps,

Indeed went to the house of the hotel-mistress.

注:据说这一节是仓央嘉措的秘密被人晓得了以后,有许多人背地里议论他,他听到以后暗中承认的话。

58

柳树爱上了小鸟,

小鸟爱上了柳树。

若两人爱情和谐,

鹰即无隙可乘。

58

The willow fell in love with the small bird,

The small bird fell in love with the willow.

If (they) love (each other) in harmony,

The hawk will be unable (to get a chance).

59

在极短的今生之中,

邀得了这些宠幸;

在来生童年的时候,

看是否能再相逢。

59

I have asked so much (favour),

During this short lifetime,

(We) will see whether (I shall) have the honor to meet (you),

During our childhood in the next life.

60

会说话的鹦鹉儿,

请你不要做声。

柳林里的画眉姐姐,

要唱一曲好听的调儿。

60

(You) parrot the talker,

Please hold your tongue.

Sister Thrush in the willow grove,

Is going to sing a sweet song.

61

后面凶恶的龙魔*,

不论怎样利害;

前面树上的苹果,

我必须摘一个吃。*

61

No matter how terrible,

Is the powerful dragon-demon behind,

I have determined to pluck

An apple (hanging on the) front of the tree.

注一:龙在西藏传说中有两种:一种叫做klu,读作“卢”,是有神通,能兴云作雨,也能害人的灵物。一种叫做hbrug,读作“朱”,是夏出冬伏,只能随同klu行雨,无甚本领,而也与人无害的一种动物。藏族人民通常都以为下雨时的雷声即系hbrug的鸣声,所以“雷”在藏文中叫做hbrug-skad。klu常住在水中或树上。若住在水中,他的附近就常有上半身作女子身等的怪鱼出现。若是有人误在他的住处捕鱼,或抛弃不干净的东西,他就使那人生病。他若在树上住时,永远是住在“女树”(mo-Shing)上。依西藏传说,树也分男女,凡结鲜艳的果子的树是女树。因为他有神通,所以他住在树上时我们的肉眼看不见他。不过若是树上住着一个klu,人只可拾取落在地下的果子,若是摘树上的果子吃,就得风湿等病,所以风湿在藏文中叫klu病 (Klu-nad)。

注二:这一节是荡子的话。枝上的苹果是指荡子意中的女子。后面的毒龙是指女子家中的父亲或丈夫。

62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识,

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62

In the first place it is best not to see,

(Then there) is no chance to fall in love.

In the second place it is best not to become intimate,

(Then you will) not be forlorn (when you) miss.

注:这一节据藏族学者说应该放在29节以后。

(二)刘希武五言古体诗译本

材料来源:《康导月刊》,1939年1卷6期。

明月何玲珑,初出东山上。

少女面庞儿,油然萦怀想。

去岁种禾苗,今年未成束,

韶华忽衰老,佝偻比弓曲。

倘得意中人,长与共朝夕。

何如沧海中,探得连城璧。

邂逅遇佳人,肌肤自香腻。

方幸获珍珠,转瞬复捐弃。

侯门有娇女,空欲窥颜色。

譬彼琼树花,鲜艳自高立。

自从见佳人,长夜不能寐。

相见不相亲,如何不憔悴。

已过花朝节,黄蜂不自悲。

情缘今已断,何用苦哀思。

皑皑草上霜,翔风使之来。

为君遽分散,蜂花良可哀。

野鹅恋芦荻,欲此片时立。

湖面结层冰,惆怅情何极。

野渡舟无知,马头犹向后。

独彼负心人,不我一回首。

我与城市女,共作同心结。

我未解同心,何为自开裂。

伊人竖福幡,祈祷杨柳侧。

寄语守树儿,投石勿高掷。

黑字已书成,水滴即可灭。

心字不成书,欲拭安可得。

佩章印黛痕,默默不可语。

请将义与诚,各印深心处。

倘我意中人,绣佛青灯屋。

我亦无留连,遗世避空谷。

君如折葵花,佛前常供养。

请将我狂蜂,同带佛堂上。

我过高僧前,求指光明路。

尘心不可转,又往情人处。

我念喇嘛容,百思不能记。

我不念情人,分明入梦寐。

山雪调草露,香冽成美酒。

天女且当垆,饮罢愁何有。

福幡立中庭,果尔降荣幸。

名姝设华筵,召我伊家饮。

座中有一女,皓齿复明眸。

含笑偷觑我,羞情眼角流。

情痴急相问,能否长相依。

伊言除死别,决不愿生离。

我欲顺伊心,佛法难兼顾。

我欲断情丝,对伊空辜负。

工布有少年,性如蜂在网。

随我三日游,又作皈依想。

念我同衾人,是否长贞节。

宝钗虽在头,默默不能说。

微笑露瓠犀,似有逗人意。

芳怀真不真,请卿发盟誓。

多谢当垆女,撮合双鸳鸯。

两情苟构怨,此责卿须当。

亲前道不得,伊前尽其词。

耳边心上语,又被情敌知。

美人如仙女,娇艳自活泼。

虽为我所擒,又被权贵夺,

明珠在握时,不作明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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