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希一进屋便闻到好大一股草药的味道,捂了捂鼻子,道:“婉姐姐,你整日便在这里闻草药味吗?太难受了。”
苏婉朝她笑了笑,这几日总也听下人说,这位小姐是如何的天真可爱,这一瞧还真是如此,心里也是非常喜爱。招呼她走近了说:“你该等会子再来的,这会儿可不只有这个味道了。”
季灵希也不矫作,顺势就坐在苏婉旁边,说:“爹爹总不让我来见你,说担心我闹着你,你现在可大好了?”
苏婉拉着她的手道:“大好了,不过是每日例行的诊治罢了。”
季灵希突然就高兴起来,说:“那太好了,爷爷还担心明日和后日你没办法下床,看来不必担心了。”
苏婉从高小月递过来的糕点盘里拿了一小块喂到季灵希的嘴里,这才说:“明日和后日有什么好事?”
季灵眼波一转,喝了一口水后说:“我猜你就不知道呢,后日是三哥大喜的日子。这几日我们本是要来告诉于你的,可爷爷说不能来烦你,得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如果恢复得好,明日便将你介绍给族里要紧的人,等三哥的大喜日子再带你认识些远些的亲朋,如果你身子不好就只能另外择日子,明日便只能简单见见族里的人。”
苏婉眉头一紧,想不明白,便说道:“姥爷大概是怕我身子撑不住吧。”
季灵希又喝了一口水,说:“才不是呢,爷爷说得让你低调且风光的出现在宗族人的面前。如果这次不行,那就得下次再选个日子,便不能显得有些刻意,你本就是我季家的女子,用不着刻意,但又必须让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
苏婉不说话,她心里知道,季家儿子成亲,来的人都有很高的身份,老太爷这样的安排是没错的,也是很为她着想的。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府里有大办喜事的感觉啊,这是为何?
季灵希瞧着她的样子,大概也猜想到了,便说:“你刚来府里,对府里很不清楚,你现在住的是以前五姨的院子,和现在侯府的院子是隔了一道墙的。按燕国的规矩,出嫁的女子在娘家是不可能还留院子的,可爷爷不让动,所以建侯府的时候就稍微隔了一下,以示区别,但这个院子却是半点也不曾动过的。”
原来如此。
季灵希是个话特别多,又特别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只比苏婉小三岁,她早就想有个姐妹,如今如愿了,可不要抓着苏婉大说特说了。
说话间,郎中已是退下。
老太爷却悄悄的进来了,说:“就知道你是个话唠,我都还没说呢,你却先跑过来闹腾了。”
苏婉抚了抚季灵希的头,瞧她正对老太爷做着鬼脸,心中也是放开了,说:“姥爷不必如此隆重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爷说:“怎么不是大事了,如今你又不是客居在侯府,我也是不准你走的,总得让人知道,我外孙女儿来了不是。还有,明日午时过后,先给你认认家里的人儿,来了这么久还不曾见过呢。”
苏婉笑着点了点头,说:“听姥爷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