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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太平江上(2)

尽管店家大言不惭,称自家“客栈”为“客店”,但显然名不副实,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小客栈罢了。这家客栈,村里无人不知,早先它只是路边一座废弃多年的榨油作坊。多少个年头过去,小小作坊饱经沧桑,破败不堪,也许已经没有了主人,也许早被主人遗忘,几近坍塌的土屋后面,长满青苔的破旧水车至今犹在。碰上大江小河发大水的日子,七零八落的风车叶片,偶尔还会“吱吱嘎嘎”转动几下。遥想当年,远近二三十里的乡民,全都利用它作为榨茶籽油的唯一动力,可谓得天独厚,风光一时。乡里老辈人说,用它榨出的茶籽油清纯芳香,闻名遐迩。近年,战火烧到省城一带,大批难民潮水般涌来,乡里人绝顶聪明,颇有生意头脑,当然不会放过眼皮底下生财的大好商机,略微动了动脑子,当机立断,决定因陋就简,将榨油作坊稍加改造,让它摇身一变,成了今日这模样。

小小客栈斜对面,是家像模像样、十分体面的“正宗”客店。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那客店门口高高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迎宾客店”四个大字。人们一眼就能断定,这家客店非同一般。不消说不菲的房价不是寻常客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光就堂皇的门面、客房光鲜的陈设而言,就绝非小小的客栈能与之匹敌的。它的客店门口经常泊着满载物资的大货车。单凭这点,就足以说明客店的身价了。

两相对照,“平安客栈”自然过于寒碜。客栈大厅被主人用南方乡间常见的竹席分隔成若干豆腐干大小的房间。外边两间是几位船工和纤夫下榻的地方。往里走,是刘向阳的住房。最里边,是刘满嫂一家三口挤在一块的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间。

刘满嫂手脚勤快,动作利索,一住下来就闲不住,忙进忙出,主动挑起给大家烧火做饭的重担。

刘阿林坐在大厅潮湿的、散发浓烈霉味的角落里。他负责在灶前烧火煮番薯,红红的火光映照着他略显疲惫、消瘦的脸孔。

刘向阳独自坐在令人昏昏欲睡的桐油灯下,闲来无事,闷得心慌,从衣袋里取出一支外壳闪亮的“国光”牌口琴,全神贯注地吹起来。他吹的是一首唱红大半个中国的电影插曲<渔光曲》。

小妹坐在土灶前,头一遭看见口琴这个古怪的玩意儿,觉得新鲜又稀奇,很快就被美妙的琴声吸引,听得很是入神很是着迷。没料到,听着,听着,琴声戛然中止。

刘向阳想起什么,放下口琴,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神秘兮兮地凑近灯光看了又看。此举立马引起小妹关注,蹑手蹑脚从他背后走前去,两手猛地捂住他的双眼,笑嘻嘻说:“刘老师,不许看,不许看,什么宝贝让你看得走火入魔?”

刘向阳吓一大跳,慌忙把手中的照片塞进身边的书本里,笑着岔开话题说,“我吹得好听吗?喜欢吗?”

“好听,喜欢。”小妹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闪亮的口琴,笑问,“刘老师,这是什么玩意儿呀?”

“这叫口琴,”刘向阳解释说,“我从小就喜欢它,这只口琴跟我走南闯北二十年,有空就拿出来吹吹,挺解闷,挺有意思的。”

“你再吹给我听听。”小妹缠着他不放。

“不行,这是宝贝,它很娇气,一天只能吹一次,吹多了它会生气,不唱歌了。”刘向阳跟她开玩笑。

“你骗人。”小妹侧着头,似信非信地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真的?”

“真的。”刘向阳笑问,“小妹,听人说,你很会讲故事,有这回事?”

“马马虎虎,想听?”小妹一听,兴致来了,舌头一滚,加上一句,“不过,要讲,你先讲,我后讲,一人一个,轮着来,这样才公平合理。”

“我的故事都在船上,口袋里没有。”刘向阳蹙着眉头,风趣地逗她说。“怎么办?你上船去给我搬下来?”

小妹被他逗得“咯咯”大笑,说:“不行,你口袋里多的是,骗不了我!”

刘向阳扒开她的小手,笑着拿起身边的书,说:“好吧,我讲,我讲,你坐下来好好听着。”

不经意间,从他手中的书里掉下一张照片,小妹眼尖手快,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弯腰捡起,凑近昏黄的灯光仔细看。哦,原来是张年轻漂亮女子的照片。小妹忍不住咧开小嘴,“咯咯”笑个不断声。“哈哈,好漂亮的小姐!”

刘向阳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抢,小妹机灵地一闪,躲过他的偷袭,拔脚就跑。刘向阳看着她天真又淘气的举动,忍不住笑起来。她跑到刘阿林身旁,凑到闪烁的灶火前,眯细眼睛看了两遍,嘻嘻哈哈指着照片直嚷嚷:“哟,好漂亮的小姐,我见过她!我见过她!”

“见过她?你见过谁呀?”她的话引起刘阿林的注意,一脸茫然地问,“我不信!你怎么认识人家?胡说八道,又编故事了!”说着,连忙凑过头去想看个究竟。

“不信拉倒,你自己看吧。”小妹噘着嘴,不服地说。

“怎么?你们见过她?”刘向阳见小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出于好奇,连忙走过去,颇感兴趣地说,“小妹,你瞎说,我才不相信!”

小妹急了,收起笑,把照片塞在刘阿林手里,“哥,信不信由你!你自己看看清楚,我们见没见过她?你说句公道话吧!”

刘阿林认真地反复看了两遍,坦然一笑,对刘向阳说:“刘老师,小妹说的没错,我们的确见过她!两三个月前,宋小姐带着抗敌救亡协会的宣传队和救护队,在一个小镇的戏台上教大家唱歌,还发表演说,动员大家齐心协力打鬼子,让人听了好感动,大家拼命鼓掌。”

刘向阳笑了,点头说:“看样子,这回不是编故事,不是胡编乱造,我相信了。”

“怎么样,没瞎说吧?你不信,去打听打听,我小妹会不会哄人?”小妹得意洋洋,歪着头说:“宋小姐人挺漂亮,心地又好,是个大好人,还是坚决抗战派。我妈、我哥,还有大家,都说她好。喂,宋小姐你也认识?还给你照片?挺不简单呀!喂,不是偷来的吧?”小妹回过头来一想,似有所悟,嬉皮笑脸说,“我懂了,我懂了!你跟她很好,很想她,对不对?”

“傻瓜!刘老师怎么会不认识宋小姐!肯定是一家人嘛!”刘满嫂笑着用指头戳了戳小妹的脑袋瓜。“这些事,你还小,不懂!不懂就不许瞎说!”

“是这样?没错?”小妹忙问,“宋小姐如今人在哪里?你知道吗?”

“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打鬼子的地方。”刘向阳饱含深情的目光投向门外浓重的夜色,仿佛在寻觅着什么。稍停,一声叹息,不无遗憾地说:“你叫我怎么回答呢?眼下,人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是啊,她人在哪里呢?不过,那里肯定是炮火连天,战斗很激烈很紧张的地方……”

“你想她了?”小妹被他流露的深情感染,敛起笑容,神情黯然地问,“是不是?你说!”

刘向阳不好意思地笑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伸出指头刮了刮小妹的鼻子,痛得小妹“嗷嗷”直叫。“小妹,你呀,人小心不小,鬼得很!什么都懂!”

“说,想不想?”小妹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点个头,或是摇个头,都行。”刘向阳被她追问得无法回避,只好厚着脸皮,以进为退:“小妹,你真聪明,想!人嘛,怎么能不想?当然想啊!你不是也很想她吗?”

“对了,想就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妹口气大得很,话锋一转,提问:“唉,你们既然那么好,怎么不天天在一起呢?”

“会,将来会。不过,现在不行。那是将来的事,等到打败鬼子的那一天。”刘向阳语气深沉凝重,且有几分动情,“那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

说话间,刘满嫂兴冲冲地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喷香喷香的熟番薯走进厅来,边走边吆喝:“开饭啊,开饭啊!”

“开饭罗!开饭罗!”小妹把照片塞回刘向阳手中,拉着他连蹦带跳地跑去。

刘向阳和船工、纤夫,还有刘满嫂一家人,济济一堂,围着桌子,坐在桐油灯下,狼吞虎咽,吃得有滋有味。

刘向阳拿筷子指指桌子上的一盆热番薯,对刘阿林说:“阿林,你们辛苦了,吃呀,吃呀,你不是说要我管饱吗?吃吧,现在可以兑现,证明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不撑坏肚皮,绝对管饱的!”

众人被他开朗、乐观、风趣的情绪感染,气氛变得十分活跃。

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说笑,吃得满头大汗,津津有味。

刘向阳晃了晃手中的番薯,满脸是笑地夸奖道,“这玩意儿就是好吃,我老家多得是!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我头一桩事就是溜进厨房偷根番薯吃,偷不到就不高兴,还爱借题发挥,耍耍小脾气,嘴巴翘得老高,能挂只油瓶了!老妈看了直笑,摇头叹气说:难怪你是属猪的,命里注定一辈子吃番薯!我笑着对老妈说,当猪也不错,餐餐能吃个饱。”

小妹睁大双眼,洗耳恭听,笑逐颜开。

“刘老师,属猪的是好命!”刘满嫂接过话题说,“我小时候常常饿得慌,看到有钱人家的孩子吃番薯馋得流口水,只能一个劲地嚼指头,心里羡慕人家,老是想:有番薯吃的人,多好的命啊!”

始料不及的是,她话音未落,客栈附近骤然响起一阵阵“啪啪啪”尖锐刺耳的枪声,像年三十晚上放鞭炮一样。

烽烟四起,哀鸿遍野,动荡不安的年头,枪声意味着灾难,意味着血与火、生与死的大搏斗!

心有余悸的人们一怔,笑声戛然而止。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客栈老板跌跌撞撞跑过来,惊恐万状地望着刘向阳说,“刘老师,不好,出大事了!会不会是鬼子兵打来了?”

“不可能,鬼子兵远着呢。”刘向阳侧耳听了听连珠炮似的枪声,毫不含糊地断言。“不对,怕是另有文章啊。”

“会不会是抓壮丁的?”有人试探地问。

“会不会是散兵游勇趁火打劫?”也有人如是问。

刘向阳迅速站起,三步两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望外张望,一心想看个明白,弄清外边究竟发生了何种可怕的事情。

枪声再起。显然,向客栈这边逼近了。

大家面面相觑,紧张得胸口“蹦蹦”乱跳。

疑惑中,只听得外边人声鼎沸,火把通明,杂乱的脚步声与吆喝声由远而近,看样子是冲着客栈来的。

众人惊魂未定,便听见有人急促地敲打着客栈大门:“嘭嘭嘭!嘭嘭嘭!”

客栈老板方寸大乱,没有了主张,焦急的目光望着刘向阳,希望从他那里找到答案,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出出主意,撑撑腰,渡过眼下这场劫难。

刘向阳抬抬手,示意大家沉住气,不可乱来。

敲门声再起。不过,这回,声音轻了许多。看来,来人甚是惊慌,但无恶意,十之八九是火烧屁股求救来的。

刘向阳定了定神,做个手势,暗示老板赶快开门。

客栈老板心头七上八下,面对艰难抉择,拿不定主意,迟迟疑疑,驻足不前,等了一会,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隔着门,压低声音问:“谁呀?你找谁呀?”

回答他的是急不可耐的敲门声。

店门开处,黑影一闪,跌跌撞撞闯进个人来。

“你是谁?”几名船工和纤夫见情况有异,顺手操起身旁的扁担、木棍,紧张地大声问。“干什么的?”

刘阿林不甘落后,抓起木棍,和他们站在一起。

来人脸色铁青,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不及开口说话,“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刘向阳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的桐油灯,走上前去,借着昏黄的灯光,定睛细看,见此人约莫四十大几,头戴生意人常戴的黑缎瓜皮帽,身着马褂长袍,身体有点臃肿,长得一副富态,看样子是路过此地投宿对面大客店的有头有脸的富商,只因平地一声雷,天降横祸,吓得他魂飞魄散、冷汗淋漓,方才变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

此时,客栈老板反倒冷静、沉着下来。这个矮小精干、头脑灵活的主人,眼看来者不是居心叵测的恶人歹徒,从而动了慈悲之心,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动作果断利索地把店门重新关牢。

刘向阳、刘阿林和几个胆大的纤夫,七手八脚将商人抱起,一叠声问:“你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商人脸色苍白,两腿哆嗦,张大嘴巴不停地喘着粗气。其实,他的伤势并不重,仅仅肩头被子弹擦破一点皮,并未伤筋动骨,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染湿一片衣衫罢了。问题是,此人大概从小娇生惯养,算是白白活了半辈子,有生以来不曾有过如此恐怖的遭遇,此时胆小如鼠的他已吓掉半条命。他用充满恐惧的目光朝四周瞄了瞄,发现小客栈的人无不面带善意,这才缓过神,断断续续地比划着说:“不好,不好,他……他他……他们进店来抢,抢……”

“谁?谁来抢?”刘向阳脸色严峻地问。

“土……土匪……”商人吃力地添上一句,“如……如果我……我没猜错的话,他……他们是……是关……关帝会的人。”

“关帝会?”提起关帝会,大家心一紧,唰地变了脸色。

“不用怕!如果真是关帝会的人就不用怕!外边许多传言并不可信。许多事情是误会造成的。江湖上都说,关帝会仗义,至少不欺侮穷苦百姓,而且劫富济贫,做了不少好事。”有船工为“关帝会”鸣不平,苦口婆心劝大家放宽心,不必自己吓唬自己,“他们原本都是穷人,穷得揭不开锅,无路可走,被官府逼上梁山的。”

“是这样。我们不能对着干,不能乱来一气,对他们要摆事实讲道理,有话好好说,说对头了,说顺耳了,合了他们的心意,什么事情他们都会依你的。”也有人进一步进言。

屋外的吆喝声、咒骂声,近了.更近了……

气氛愈来愈紧张。大家心头“嘭嘭”乱跳。

此类突发事件就刘向阳而言,毕竟见识不少,小菜一碟,算不了什么。加之,他头脑灵光,沉着稳重,故方寸不乱,有章有法,应对从容。他果断地朝店主使个眼色,指着屋后的柴房,问道,“老板,后面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店主老实巴交,心情复杂,一方面胆小如鼠,另一方面心怀恻隐,不好也不忍心拒绝,为难地搓搓手,哭丧着脸,不敢轻易表态。

随着杂沓的脚步声,有人举着火把,来势汹汹,“乒乒乓乓”乱敲店门,恶声恶气骂道:“他妈的,快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一把火把这几间破房子烧个精光,看你们还开不开门!”

商人面如土色,“扑通”双膝跪在店主面前连磕几个响头,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老板,行行好,行行好,救救我吧!”转身又对众人打躬作揖,“各位,发发善心,行善积德,救救我!救救我吧!”

砸门声愈来愈猛,“关帝会”的人马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老天爷,怎么办?怎么办?”祸从天降,心乱如麻,店主望着刘向阳快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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