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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被隐逸者(6)

范仲淹在品鉴这位特立独行的严子陵时,必定会把自己摆进去,作一种设身处地的思考:严子陵如此真心热爱精神独立与自由,视自己的羽毛如珍宝,视富贵如浮云,超凡脱俗,遗世鹤立,旷达、淡定、坚忍不拔……这不就是古来所说“隐居以求其志”那一种至高境界吗?多少士君子梦想企及而不可得呀!我范仲淹要是他,我能做到吗?某虽不才,要学学张子房、诸葛亮们或为不难,但要让我像严子陵这样“长揖万乘君,还归富春江”“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陆游《鹊桥仙》),我能做到吗?你别说,还真没有这种打算和勇气,真缺这种“清风洒六合,邈然不可攀”的气派与修炼呢!……人,不论是什么人,总是缺什么稀罕什么,总想弥补什么。范仲淹也是人,这会儿他就最稀罕严子陵,也就最想为严子陵做点什么,好好修一个严先生祠堂,是对一种高标的士君子精神与人格的认同、赞美、向往和追求,是一个自我心理享受的圆梦之举。假如没有这样一种内心世界作依托,他能发出“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的万古绝唱吗?讴歌先生,其实也在讴歌一种“范仲淹理想”啊!

范仲淹有这种伟大的“出世”理想吗?正像每一个古代士君子都有一样,他也有。别看他勤于王事,心系民瘼,百事操劳,奉公严厉无私,自律清而且苦,但在他的心里,始终保有一方柔软而宽广如海洋的“琴心”世界。他不仅能够从心理上认同甚或赞赏历代各种隐逸之士,而且在他的现实交往圈子里,根本不乏此类知己朋友。这里只举石曼卿一例。

石曼卿比范仲淹小三岁,名延年,曼卿是他的字,又字安仁,别号叫葆老子。祖居幽州,后迁居宋城,就是今天商丘市睢阳区。身负奇才而官运不通,考一回糊一回,累举不中。宋真宗惜才,“录为三举进士,以为三班奉职”。石曼卿还牛得很,“耻不就”,小官小吏算嘛呀!宰相张知白大为惊异,问他:“你母亲年龄那么大了,你怎么养活她?还挑三拣四呀!”一句话打动了他的孝心,这才勉强就职。这一路就是不断的芝麻小官位,金乡知县、永静军推官、大理评事、馆阁校勘、光禄寺承、大理寺丞之类。石曼卿生性豪放旷达,不拘小节,如今才高而未大遇,遂饮酒自放,愤世嫉俗,青山绿水便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去处。他说他一到山水之间,便会心生融入青绿色彩之间的美妙感觉,于是乘兴读书、弹琴、饮酒、写诗,大得其乐。他的酒量极大,大到什么程度,有个说法。他在京城开封时,结识一位叫刘潜的布衣酒友,这一天,二人相约去一家新开的王氏酒楼喝酒。两人的喝法是见面不说话,好酒即好话,开喝就是。于是一杯接一杯,一坛接一坛,喝个没完没了。从上午喝到中午,从中午喝到下午,眼看日落西山,还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这可把王掌柜看呆了,以为是神仙光顾,打起精神侍候着。天黑了,亮灯了,两人仍然面无醉色,随手撒下一把银子,扬长而去。围观者看得目瞪口呆,此事即刻传遍京城,说有两位神仙到王氏酒楼喝酒,如何如何,这般这般,传成了一段佳话。知者曰:什么神仙不神仙,那是石延年和刘潜!

石曼卿的诗才和书艺皆精。《蓼花州闲录》中有这样一则记载:一次雅士聚会,以“天若有情天亦老”为上联,各出下联,以竞风流。此句乃出自李贺名诗《金铜仙人辞汉歌》,在宋以前就早已闻名,欲对名人名句,那可得见真功夫。石曼卿随口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一语既出,惊动四座,众人皆五体投地。

据说,石曼卿与范仲淹的庄重、严正不同,活泼洒脱,谈吐幽默,而且善谑。《资谈异语》载:“石曼卿善谑,尝出御马,一日失鞍马惊,曼卿坠地,从吏慌忙扶掖升鞍。曼卿曰,赖我是石学士,若是瓦学士,岂不跌碎乎?”随口几句妙语,解了自家狼狈,也消除了从吏们的担心,一阵笑声过后,尽皆释然。你说他生活作风轻灵曼妙吧,可大事亦不糊涂。与西夏国开战期间,石曼卿受命于危难之际,很短时间内在河北、河东、陕西等地组织起数十万大军,开往前线作战。仁宗皇帝因此赏赐他绯衣银鱼。可惜行将得到重用时,他却一病不起,去世时年仅四十八岁。斯人之死也极浪漫,相传死后成了木芙蓉的花神。宋代盛传在虚无缥缈的仙乡,有一个开满红花的芙蓉城,据说有人在此遇到过他,他告之说:吾乃芙蓉城主,十月芙蓉花神是也。真是个一生妙人!

石曼卿的秉性、才气和人缘俱佳,在当时广为人知,与范仲淹、欧阳修、梅尧臣、蔡襄、滕子京等人都是好朋友。他与范仲淹何时何地相遇相知,尚未见记载,但因诗、酒、琴及其“渔父情结”结缘,必不错矣。石曼卿曾作《太清宫九咏》,范仲淹为其作序。其序云:

谯有老子庙,唐为太清宫,地灵物奇,观者骇异。历代严护,景概所存。若灵溪、涡河、九龙井、左钮再升天桧,皆附于国籍,发乎咏歌,而风人之材,难其破的。余友曼卿,将命斯来,实懂宫事,嗜道之外,乐乎声诗,览灵仙之区,异其八物,益以宫题,而成九咏。观其立意,皆凿幽索秘,破坚发奇,高凌红霓,清出金石,有以见诗力之雄哉!

令人叹惜的是,石曼卿所作《太清宫九咏》已失传。

从范仲淹作品中,还可得一诗、一书、一祭文,很能见出二人交情与各自胸臆,兹录于下。

其诗,《送石曼卿》:

河光岳色过秦关,英气飘飘酒满颜。

贾谊书成动西汉,谢安人笑起东山。

亨途去觉云天近,旧隐回思水石闲。

此道圣朝如不坠,疏封宜在立谭间。

其书,《与石曼卿》:

某再拜。去冬以携家之计,驻羸东郊,朋来相欢,积饮伤肺,赖此闲处,可以偃息。书问盈机,修答盖稀。足下亦复懒发,绝无惠问,非求存慰,欲知起居之好尔。近诗一轴,寄于足下与滕正言。达于诸公,必笑我也。

其祭文,《祭石学士文》:

维庆历三年九月日,具官范某,谨致祭于故友曼卿学士之灵。呜呼!曼卿之才,大而无媒,不登公卿,善人为哀。曼卿之笔,颜精柳骨,散落人间,宝为神物。曼卿之诗,气雄而奇,大爱杜甫,独能嗣之。曼卿之心,浩然无机,天地一醉,万物同归。不见曼卿,忆兮如生。希阔之人,必为神明。尚飨!

范仲淹其诗、其书、其祭文,未见有专家学者专门考订阐述,笔者才力不逮,更不敢置喙,唯请注意祭文中之“曼卿之心,浩然无机,天地一醉,万物同归”。石曼卿心胸“浩然无机”到可同“天地一醉,万物同归”,其与“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的子陵境界,还有几多差别呢?范仲淹有心与石曼卿深交,焉知不是追求严先生境界的一种现实弥补?

顺便来一点闲笔。石曼卿英年早逝,在以范仲淹为首的一大群士君子朋友中反响强烈。欧阳修写了《哭曼卿》诗和《石曼卿墓表》,梅尧臣写了《吊石曼卿》,蔡襄写了《哭石曼卿》……这里仅引欧阳修诗文为例。

其诗,《哭曼卿》:

嗟我识君晚,君时犹壮夫。

信哉天下奇,落落不可拘。

轩昂惧惊俗,自隐酒之徒。

一饮不计斗,倾河竭昆墟。

作诗几百篇,锦组聊琼琚。

时时出险语,意外研精粗。

穿奇雾云烟,搜怪蟠蛟鱼。

诗成多自写,笔法颜与虞。

旋弃不复惜,所存今几余。

往往落人间,藏之比明珠。

又好题屋壁,虹霓随卷舒。

遗踪处处在,余墨润不枯。

朐山顷岁出,我亦斥江湖。

乖离四五载,人事忽焉殊。

归来见京师,心老貌已癯。

但惊何其衰,岂意今也无。

才高不少下,阔若与世疏。

骅骝当少时,其志万里途。

一旦老伏枥,犹思玉山刍。

天兵宿西北,狂儿尚稽诛。

而今壮士死,痛惜无贤愚。

归魂涡上田,露草荒春芜。

石曼卿死后,欧阳修派人为其修墓,并亲到墓前祭奠,其祭文曰:

呜呼曼卿!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其同乎万物生死,而复归於无物者,暂聚之形;不与万物共尽,而卓然其不朽者,后世之名。此自古圣贤,莫不皆然。而著在简册者,昭如日星。

呜呼曼卿!吾不见子久矣,犹能仿佛子之平生。其轩昂磊落,突兀峥嵘,而埋藏於地下者,意其不化为朽壤,而为金玉之精。不然,生长松之千尺,产灵芝而九茎。奈何荒烟野蔓;荆棘纵横,风凄露下,走磷飞萤!但见牧童樵叟,歌吟而上下,与夫惊禽骇兽,悲鸣踯躅而咿嘤?今固如此,更千秋而万岁兮,安知其不穴藏孤貉与鼯鼪?此自古圣贤亦皆然兮,独不见夫累累乎旷野与荒城!

呜呼曼卿!盛衰之理,吾固知其如此,而感念畴昔,悲凉凄怆,不觉临风而陨涕者,有愧夫太上之忘情。尚飨!

范仲淹在睦州期间,还有一件事,使他充分展现其博大浩淼的“琴心情结”、云水襟怀,这就是两访方干故里。

且说这天的祠堂工地上,范仲淹在章岷等人的陪同下进行视察,隔江望去,但见对面山势不俗,白云冉冉,白云深处似有村落显现。章岷即告知,那就是“官无一寸禄,名传千万里”的唐处士方干故里。范仲淹一闻其名,即说:啊,早知桐庐有方干故里,就在这儿呀,这得郑重拜访,走!

“睦州诗派”是唐代一个地域性的诗歌流派。它的提出,首见于谢翱《睦州诗派序》,云:

惟新定自元和至咸通间,以诗名凡十人,视他郡为最。施处士肩吾、方先生干、李建州频、喻校书凫,世并有集。翁征君洮,有集,藏于家。章协律八元、徐处士凝、周生朴、喻生坦之,并有诗,见唐《间气》及《文苑》诸书。皇甫推官以文章受业韩门。翱客睦,与学为诗者,推唐人以至魏汉,或解或否,无以答。友人翁衡取十先生编为集,名曰睦州诗派,以示翱。翱曰:“子,睦人也,请归而求之,毋贻皇甫氏。所云舍近而寻远,则诗或在是矣。”癸巳夏五书双谼精舍。

这个序作于元代至元三十年(1293),距宋亡已十五年。可知所谓睦州诗派,命名者为谢翱的门生翁衡。谢翱在序中没有细述翁衡编集原因,或为推崇隐逸精神?或仅为表扬睦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这段文字可知,翁衡所说的“睦州诗派”,包括晚唐的施肩吾、方干、李频、翁洮、章八元、徐凝、周朴、喻凫、喻坦之、皇甫湜十位睦州籍诗人。这里笔者只说方干。

前面引过方干两句诗:“前贤竟何益,此地误垂钓?”彼方干即此方干。听他这口气,分明是“入世”一脉,自己是要忠君爱国,建功立业,匡时济民,名垂青史的了。可事实上呢?

方干字雄飞,听听,雄飞!比川人的“雄起”厉害多了。结果不但没能在科举一途雄飞起来,还一下子跌进草莽之中。不是考试成绩不好,那是相当优异,屡试屡仆的原因说起来甚为可笑,是他小时玩耍跌伤嘴唇破了相,于是有司奏报说:“干虽有才,但科名不可与缺唇人,使四夷闻之,谓中原鲜人士也。”残疾不雅观的人都能中进士做状元,这不是给我们大唐国丢人吗?泱泱大国居然没个全乎人吗?就跟如今歧视乙肝患者一样。这样一来,方干一生与做官无缘,羞于见桐庐父老,跑到会稽鉴湖和仙居板桥隐居起来。这个结果真是始料未及,所以打击特别大,再读自己的“前贤竟何益,此地误垂钓?”不知将作何感想?这么一对比,他可就差下严子陵一个大层次了。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官场少去一顶戴,晚唐多了一大家,有了一位与贾岛、项斯等齐名的著名诗人,睦州诗派才得以有了一位领军人物也。方干从小即善吟咏,深得外公章八元喜爱。章八元是进士出身,大历、建中年间颇负诗名,有“章才子”之称誉。当时另一位诗书大家徐凝也极为看重方干,收为门生,悉心点拨。方干后又和贾岛、李群玉、陈陶、喻凫、李频、曹松、吴融等交往酬唱,诗风大振。他为诗刻苦,自称“吟成五字句,用破一生心”(《感怀》)、“才吟五字句,又白几茎髭”(《赠喻凫》)。《鉴戒录》称“干为诗炼句,字字无失”,刻画极工。如《旅次洋州寓居郝氏林亭》中“鹤盘远势投孤屿,蝉曳残声过别枝”一联,尤为历来传诵,在当时已颇负盛名。吴融在《赠方干处士歌》中这么写:“句满天下口,名聒天下耳。”孙郃《玄英先生传》说方干:“广明、中和间,为律诗,江之南未有及者。”《四库全书总目》亦称其诗曰:“气格清迥,意度闲远,于晚唐纤靡俚俗之中,独能自振,故盛为一时所推。”方干去世后,门生弟子尊他为“玄英先生”,搜集诗作三百七十多首,编为十卷本《玄英先生集》。

生能博得“官无一寸禄,名传千万里”的赞誉,一个深受屈辱伤害的灵魂也该在天堂悠悠然安息了吧。

笔者相信,范仲淹是怀着与敬重严子陵同样的心情,前去造访方干故里的。事实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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