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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昨日的枪声(4)

吴文龙得知情况,大怒,带话让小子回来,如此败家,读个屁书,不如回家做事,拿不了枪,也能拿个算盘。林一新哪里肯听。吴文龙不再寄钱,试图逼儿子就范,哪想儿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原来这小子拿土匪老爹的钱资助穷学生,同学里边竟有几个共产党地下组织人员,他被他们发展进去了。最终林一新跟他那些同学走上同一条路,直到跟着解放军打回了家乡。

他声称要跟自己的老爹算总账,不是为了自己和母亲的家庭恩怨,是为了被压迫被欺凌被抢夺被杀戮的所有受苦人。他在屁股上插一支匣子枪,跟解放军代表一起走进田中央祖厝,公然站在对手一方,执意为敌,逼父亲就范。如此忤逆,如何可容?但是他毕竟是吴文龙的大儿子,别的人不能杀他,只能活捉回来,交吴司令亲自处理。

这就是林一新能够从田中央的枪林弹雨中逃脱的缘由。

那一天,林一新被绑在担架上抬回匪巢,赶上了匪帮的热闹。吴司令当众哈哈大笑,宣布给大公子备酒,让他好好喝几杯,一起庆祝田中央大胜,也让大公子自己跟大家告个别。明天一早,予以枪决。

“哪个敢通共投共,看看他的下场。”吴文龙斩钉截铁。

林一新的母亲当堂昏厥。

吴文龙眼中本就难容这个儿子,知道林一新成了共产党,将随解放军代表前来谈判,他心里一清二楚,明白对方为什么派他儿子出马,要让他儿子干些什么。他做了种种安排,调派人马,设计谈判,制造了田中央事件。他还让人把前压寨夫人从山上尼姑庵接到匪窝暂住,说是多年不归的儿子近日要回家了,让他们母子见个面。这是什么呢?原来是让母子俩见最后一面,然后就开杀戒,了断这个逆子。

林一新毫不在乎,声称自己敢回来就不怕死。他死了不要紧,有一大窝土匪,几百号人,还有什么鸟司令给他陪葬,从此山河一新,天下太平,死也值得。

吴文龙感叹:“哪里要共产党洗脑,这小子早就反到骨头里了。”

林一新承认,从小到大,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亲手把“叔阿”毙了。他不能做到不要紧,解放军会帮他如愿,用不了多久。

吴文龙点头:“小子有种,从来嘴硬。”

承蒙夸奖,林一新居然还要表现。他当堂对周边匪卒喊话,说解放军大部队马上要打回来了,跟吴文龙为匪死路一条,弃暗投明才是出路。大家可以选择投降,也可以战场起义,打死吴文龙,消灭土匪头。政府已经宣布,立功者既往不咎,还给奖励,立大功者授大奖!

吴文龙哈哈大笑,非常高兴。

“让他说,听他讲。”他笑,“给他酒。”

场上土匪个个变色。吴文龙喜怒无常,大笑通常不是好事。如果他走过来踢你一脚,骂你一句,那多半还是欣赏。

林一新喝酒,大声喊叫,直到嗓音嘶哑。吴文龙吩咐把他关起来,给碗炒米粉,赏一盘卤猪舌头,一盘韭菜炒鸡蛋。小子从小爱吃这几样东西,让他吃个饱。给他一张床,明天一早上路,今晚让他好好睡一觉。

林一新被推进囚室。毕竟是大公子,加上司令有话,土匪对他还客气,没把他关进水牢。他们提供了酒菜,要死之人,有权一饱。林一新也不客气,又喝又吃,把父亲赏的上路饭吃得一干二净。然后上床,也许是酒的作用,居然睡着了。

当夜午时,有人打开囚室,把林一新叫醒。

来的是位三十上下女子,林一新的另一位“姨阿”,吴司令的第五个老婆,林一新管她叫“五姨”。这位五姨是林一新母亲的表亲,被吴文龙看上,纳为小妾,已经给吴司令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吴文龙几房姨太太里,五姨最为得宠,因为年轻,会生儿子,也因为聪明,识字,枪打得准。吴文龙让她掌管内务,相当于家中总管,匪帮里有事也常让她出头,谁惹她不高兴,眼睛一瞪枪一拔,匪窝里个个怕她。她对吴文龙忠心不二,前些年林一新在省城读书,花费无度,引发吴文龙怀疑,派了个得力人员悄悄前去省城查核究竟,去的就是这位五姨。算起来她跟林一新的母亲是表亲,跟林一新别有一层关联,当时却不帮林一新遮掩,把脸一板,只知道替吴司令管钱,没想助小阿九革命。

这晚上她半夜开门进了囚室,把林一新弄醒。

“要死了还睡!”她斥责,“没心肝。”

林一新问:“我姨阿怎么样?”

她告诉林一新,他母亲还在昏迷中,但是一时还没大碍。近些年他母亲身体大不如前,尼姑庵里吃的东西很差,加上担惊受怕。

“你跑去当共产党,不是要她命吗?”她斥责。

林一新咬牙切齿,说母亲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做鬼也饶不了吴文龙。

“他是你爸!”

“我不认。砍头枪毙随他,自有人替我报仇。”

她摇头道:“你就是他的种,天底下你跟他最像。”

林一新反对,说他们根本不是一种人。吴文龙仗着手里有几支枪,欺凌百姓,为非作歹,恶贯满盈,天地不容。现今世界已经不是以往那个世界,再也不能不把人当人了,过去的牛马如今要做人,吴文龙的末日已经到了。

“要死了还嘴硬!”

“我死了还是这张嘴!”

五姨半夜进门,并不只是要来斥责批评,看看林一新睡着没有,是不是怕死了。她没说几句话,就指着大门告诉林一新,一会儿她离开时,会下令撤走外边的两个守卫,她会让他们把门锁上。这种锁林一新知道,从里边外边都可以打开。

她拿出一把长长的门钥匙,把它丢在桌上。

“五姨放我走?”林一新大惊。

她点头,交代林一新不要磨蹭,动作要快。

“你怎么办?”林一新追问,“叔阿那里?”

她让林一新别管,赶紧逃,她自有安排。这个时候还走得脱,天亮就迟了。他父亲那种脾气,要真是毙了他,他母亲还活得了吗?

林一新看着她,不敢相信,很怀疑。

“这是真的?”

五姨恼火:“难道我还打你黑枪?”

林一新摇头:“我知道五姨不会。但是我不能跑。”

事到如今,他能跑吗?田中央打了一场,陈排长他们牺牲了,他不缺一根毫毛,给抓到这里,不明不白再给放走,让别人看来算什么?勾结土匪,出卖同志,叛变投敌?他哪里也不跑,就在这里坚持,跟土匪斗争,砍头枪毙听便。敢来就不怕死,牺牲当烈士反倒清白。

“这么傻!”五姨骂,“说你像,你还真像他,犟牛一个!”

林一新说他就是这么傻。他也不是非死不可,如果五姨能听他劝告,看清大势,为全家人和这么多手下部众着想,挺身而出,逼吴文龙投降,让吴文龙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家都可以有一条活路。如果做不到,那就一起死吧。

五姨不再说话,起身走出门去。

她把钥匙丢在桌上。

林一新往床上一倒,强迫自己继续睡觉,但是却再没睡着。大约过了一个来钟头,门又被推开了,五姨带着几个部下走进了囚室。

“捆起来。”她下令。

他们把林一新五花大绑,推出了大门。

那时天还没亮,小公鸡已经开始打鸣。本地民间传说,认为鬼怕公鸡,黎明时分,鸡叫之际送死囚上路比较合宜。冤死鬼一听鸡叫,惶恐逃窜,这就记不得是哪个动手取他的命,不会从此黏上来纠缠不休。

林一新被土匪押到村外河岸边,四下里还是黑洞洞的,只听到前边哗哗不绝,是河水在流淌。近日雨水充足,河床涨满,暗夜之中水声浩荡。

土匪把林一新推到河岸上,让他跪在地上。五姨吩咐土匪退到一边,由她亲自料理。林一新听到了匣子枪上膛的声响,感觉到冷冰冰的枪口顶到了太阳穴上。

“你还有什么要说?”她问。

死到临头,林一新依旧还要劝告:“等解放军打上来,五姨你们投降吧,不要陪他送死。”

“听天由命吧。”她说,“不要怪我,怪你自己。”

林一新道:“别跟我姨阿说。”

她开了枪,顺手把林一新一把推下河去。

黑暗中,流水裹住林一新,把他往下游冲。有好一阵工夫,林一新非常诧异,不知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他感觉到河水的凉意,听着水声在耳边哗哗,拼命踩水之际,他明白自己一如既往,还是毫发未损。

五姨没往他身上开枪,她放了他一马。在林一新拒绝逃跑之后,她用这种办法把他赶出了匪窝。她清楚林一新长成于她的家乡南镇,那是水乡,林一新从小喜欢玩水,从这条河逃生对他不在话下。土匪在林一新身上象征性地捆了绳子,他们对大公子还客气,绳索并未捆紧。下水之后,凭着求生本能,林一新三下两下很快就把绳索甩脱,让自己浮出了水面。

事到如今,林一新能怎么办?被人家推下河用子弹赶了出来,再怎么也不可能重返匪窝去申请挨枪子。林一新游到下游对岸,打着哆嗦,湿淋淋爬上河堤,把衣服脱下来拧干,赤着脚走向山外。

他回到县城,迅即报告了全部情况,没有遮掩。他的被捕和逃生都异乎寻常,令人生疑,需要严密审查,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一时顾不上其他,那些事先给挂起来,领导匆匆过问,几天后就把他再次派上山去。

莲塘发生激战,吴文龙部试图从县大队手中抢夺军火,以优势兵力进攻莲塘。县大队人员和民兵退入当地一座大宅,依托高墙深院,据险死守,顽强抵抗团团围困大宅的土匪部队。大宅内兵力单薄,断粮断水,情况危急。由于事态严重,县里向上级紧急求援,上级为确保后方巩固,急令解放军从前方抽出部分兵力,回师剿匪。解放军部队星夜兼程进入本县,兵分两路,一路直扑莲塘解围,另一路摸上宫美,直取土匪司令吴文龙的老巢。

林一新奉命带路,还兼翻译,与解放军一起奔自己老家而去。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宫美的情况。他刚从那边逃出来,现在又掉头打了回去。

这一仗干净利落。在解放军主力部队猛烈进攻下,吴文龙匪帮顽抗了一天时间,最终土崩瓦解。战斗中,大公子林一新的喊话发挥了作用,吴文龙部署在外围把守咽喉地段的一营部队军心动摇,由营长率领宣布战场起义,放下武器,让出阵地。解放军部队迅速攻入吴部老巢,切断匪帮的退路,将土匪部队团团围困,土匪窝里枪炮大作,火光冲天,一片混乱。

匪首吴文龙的大宅兼指挥所被完全烧毁,墙倒梁断,被夷为平地。清理战场人员在废墟里找到了十数具尸体,有成人也有儿童,均已被烧成焦尸,无从辨别各自身份。有俘虏供称这是吴文龙的家人,他的大小老婆儿子女儿全部死于大火废墟里。

林一新面对一地焦尸浑身发抖,一时号啕。

4

我爷爷承认,当时他掉了眼泪,当众哭泣,止都止不住。毕竟一地焦尸都是他的亲人,其中有一具遗体是他“姨阿”,母亲,也就是我的曾祖母。

“你不怕大家对你有看法?”我问。

他说当时年轻,一时想不到顾不着。全家人烧得个个都没了人形,太惨了。

除了我曾祖母,让我爷爷最为不忍的就是他的几个同父异母弟妹,包括他五姨生的两个弟弟,算起来都是我的堂祖父。他们都没成人,烧得像几段木炭。这几个小的跟他都不错,早几年回家时,他们跟他大哥长大哥短,处得很亲热。忽然间全都没了,变成那样,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我问,“当时打得很激烈?”

他说那一仗是硬仗,大家都打红眼了。

“你们牺牲很多人吗?”

“有十几个烈士,其中还有一个连长。”

“打着打着,房子就着火了?”

爷爷感叹,说火苗一蹿起来,哪里止得住啊。

我注意到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打听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却说火势汹汹。这里边可能有些情况。

我关心这把火实属吃饱了撑的。半个多世纪前的某一把火是张三纵火,还是李四烧房,如今又有什么实际意义?总之它已经烧过。我要是旁人的话,确实不必也不会去顾及这个,但是我毕竟是我,那一把火烧掉了本吴氏家庭的几乎所有成员,使我爷爷,后来也使我本人成为本家庭的唯一男性直系后裔,因此探究它怎么烧起来,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搞清这个情况不会太难,因为时日虽然久远,依然还有当事者健在于世,例如我爷爷,以及郭木鑫。当年参加过那场战斗的双方人员,目前还在世的肯定不止他们俩,耐心找一找,一定还能找到其他人,哪怕我爷爷和郭木鑫不愿提及,通过其他当事者也能了解当年。我相信他们中一定有人早就提供过这方面的情况,当年战斗结束后,有关的战斗汇报、剿匪总结或者其他什么文档材料里,一定可以找到相关记载。哪怕当时没有,日后该地方的文史、党史资料或他们中某个人发表的回忆文章里,一定也已经涉及。只要有心,用点时间,不必有太强的侦查能力,就能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我做了一些设想,觉得很可能是一颗轰炸匪宅的迫击炮弹引发这场大火,也不排除只由打进去的一颗流弹引发。我曾祖父吴文龙多年打造和盘踞的匪巢指挥部高墙深院,囤积有大量粮草弹药,激战之中,弹药库一旦被击中,那就是爆炸与火海。

不管由什么引发,这把火让我爷爷的亲人成为一地焦尸,却也最终烧毁了土匪的顽强抵抗,消除了对解放军以及我爷爷生命的威胁。这把火就是你死我活。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在我心里它还是那般惨烈。

“火烧起来时你在哪里?”我问爷爷。

他回答,他赶到时已经一片火海。

“他呢?”

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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