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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钦宗

△靖康元年(丙午,一一二六)

1、七月(案:钱大昕《四史朔闰考》:是月乙丑朔。) 乙亥,蔡京移儋州,(案:《续宋编年通鉴蔡》京窜儋州系於二月,误。二月甲寅朔,攸与童贯始为孙觌所劾,但责降未放逐。) 攸雷州,(案:李<上直下土>《十朝纲要》:是年五月壬申,移蔡攸安置浔州。此盖由浔州移置雷州也。) 以臣僚累章论其阴贼奸恶,罪衅彰著,乞投畀海外也。凡京子孙,皆分徙湖南、江西远郡,寻诏遇有大赦,不得量移。(《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原注京天资险谲,舞智以御人,在人主前,左狙右伺,专为固位之计。终始持一说,谓当越拘挛之俗,竭九州四海之力以自奉。徽宗虽富贵之,而阴知其奸谀,不可以讬国,故屡起屡仆。尝收其素所不合者,如赵挺之、张商英、刘正夫、郑居中、王黼之属,迭居台司以柅之。京每闻将罢退,辄入宫见上,叩头祈哀,无复有大臣廉况事。燕山之役起,攸实在行,京送之以诗,阳为不可之言,冀事之不成,得以自解。暮年,即家为府,嗜利干进者趑趄其门输货,僮奴以得美官者踵相蹑,纲纪法度,一切为虚文,识者窃忧之。而京患失之心,无所不至,根结盘固,牢不可脱。卒以召衅误国,为宗社奇祸,虽以谴死,而海内犹以不正典刑为恨云。案:是年五月,蔡攸安置浔州,至此移置雷州。而五月安置浔州,此书不载,乃《纪事本末》偶脱也。其奏牍并见《靖康要录》,附载於此。《要录》:五月七日,监察御史胡舜陟言:“伏见朝廷访闻蔡攸见在郑州,不即上道,令本路提刑司催促起发随侍。臣窃谓朝受命夕引道,人臣之义也。冬温夏清,昏定晨省,人子之孝也。攸负罪至重,公议不容。陛下姑寘之轻典,恩德隆厚,固宜奉命省愆,不遑启处。而乃骄蹇自肆,迟留近郡,至烦特旨,差官督迫而后行,则是慢上违令,失人臣之义也。攸平昔不孝,视父如仇,恶言詀诋,无所不至,今见其父以罪投窜,往往快之。故始乞随侍者,姑欲自逭罪戾,终不肯往者,乃不孝之真情。如是则绝三纲,废五常,禽兽之不若也。顷金贼犯阙,日望四方勤王之师,以济缓急。上皇南幸,亦未尝一日忘陛下,必欲师旅来护京城。攸为恭谢行宫使司,辄降劄子,妄称圣旨,抗越江东将兵逐州土兵弓手,并未得团结起发,听候指挥使唤,又令镇江府、扬泗州有已发遣经过人并在留。原攸此计,必幸京师不守,留东南之兵以自卫,用心如此,不忠莫大焉。攸为臣则不忠,为子则不孝,得罪於名教,无所容於天地之间,岂典刑之可贷乎?伏乞徙攸岭表远恶之所,以为乱臣贼子之戒。取进止。”臣僚上言:“臣闻善除恶者,如去草之绝根;不善除恶者,如养虎之遗患,其为祸为福,非不皎然易见。自昔人生几失而莫救者,依违牵制,坐视不忍决也。臣谨案,攸大罪有七,其小者擢朆莫数,不复道也。以枢密之臣为俳优鄙贱之事,淫言媟语,巧发应机,怪服异装,安排献笑,出入禁闼,沈酣燕游,处男女合避之嫌,犯君臣至严之分,阃阀不限,堂阶陵夷,攸之罪一也;盗柄鬻恩,援引死党,父子兄弟,自相戈矛,伐异党同,门分楚、越,及京谪衡州,有旨令攸随侍,自当闻命就道,乃遯迹荥阳,积日不发,既不顺於其君,复不孝於其父,攸之罪二也;朋比中官,握臂交膝,既昵私恩,互输诚款,一推一挽,呼吸相助,攸之罪三也;幽、燕之役,开衅起戎,以力争为恢复,以并扰为抚定,以营、平、檀、栾要害控扼之地,捐之金人,蜂虿在怀,虎兕在槛,犹且公肆诞谩,以为百世伟绩,醻功之际,超取上资,国公帝师,一举而委之,偃蹇傲睨,居之不疑,攸之罪四也;虏既渝约,诡谋日彰,药师负恩,逆迹又著,帅臣将校,章疏迭来。自去年秋杪,中朝士大夫已窥窃私语,知祸必至,而攸帷幄谋臣,边机在手,纵使不敏,睹形亦悟,而乃蔽藏覆匿,不告於朝,惴惴然惟恐前日罔功冒赏,奸迹呈露,至使金虏长驱,药师助叛,畿邑为之驿骚,两路罹其荼毒。圣主宵旰,生民疮痍,伊谁致之,攸之罪五也;攸知有必至之祸,不告於朝,不谋於君上,乃自汲汲为妻孥念,其家所蓄器皿金银首饰之类,先自销镕,为轻装计,及虏将至,卷室而东去,襁褓之子苟所爱者,悉携以往,犹偃然肆语曰,得旨扈上皇驾,纵使当时恳告得命,亦合留家属京城,与国均忧。臣顷在润州人来云,六夫人某日出某寺观烧香,六夫人与诏使修撰某日过江回去,盖攸之妻与子也。回之日,实二月二十四日,在上皇渡江回銮之后。其避危图安,反覆熟虑,直至於是。夫为君为宗社为万姓谋,其忽如彼,为妻为子为婢妾计,其审如此,人臣不忠,复有甚於此乎?攸之罪六也;上皇既传位陛下,则陛下神明主矣。凡戴天履地而为人者,孰不稽首曰吾君也,况身为辅臣乎?况前日职在枢机乎?枢机实本兵柄,曰战曰守,此实司之,可须臾离乎?今外州兵马都监,小邑巡尉,寇至而逃,比之他官,罪固加等,若庙谋兵机所寄,先众而遁,当如何哉?攸之罪七也。攸罪有七,天下共知。其前四罪,纵付宽典,在祖宗时,亦合投荒。其后三罪,则匿寇秘祸,残我生民,庇身谋家,忘我宗社,蔑君臣之义,掷大兵之柄。自古人臣有此三恶,其可复容於覆帱閒乎?若不早行诛殛,其如祖宗何?其如天下后世何?昔唐五王不诛武三思,致唐室以再乱。曾不知几上之肉,角翼复生,潜飞深宫,大肆吞噬,可不惧哉?攸之奸狡诡秘,公卿大臣有堕计中而不悟者。臣度其不一二年,必有为之游说,始许及门,旋遂造室。若厕足有地,奸计即行,钩引支党,同恶相济,萧墙之祸,起於意外。是时虽自怆悔,噬脐何及。望陛下大明典刑,以绝后患,如散官安置湖外,诚不足以塞天下之纷纷。”奉圣旨,移浔州安置。六月五日,臣僚上言:“自崇宁初蔡京辅政,首乱旧章,排斥异己,汲引同类,待以不次,朝脱冗散,暮宿严近。常情怨克自重,於是枉道求合,靡然成风。凡所厚者,盖不独显荣其身,又及其子孙,又及其亲戚故旧,阴相倚重,盘根错节,牢不可破。二纪之间,门生故吏,充牣天下。然才者少,不才者多;省事者少,生事者多。贪残苛娆,远近告病,此犹非京之本意也。察其建三卫,置四辅,疏兴化之水,修临平之塔,又令许敷仁奏请太上皇五日一视朝,当此之时,孰不为朝廷寒心?幸其族子有所陈告,台臣因之论列其事,太上皇虽务纳汙,犹令整其坟山。京之僣心,终不肯已,又加王安石王爵,欲自为阶梯,众论喧腾,心不自安。复封韩琦以塞人言,乃蔡确、何执中、郑居中、童贯,皆因之为例封王矣。本朝封王者,不过国初功臣及后父耳。隳国朝之法,长奸雄之心,京凶悖之情,遇事辄发,不可一一数也。赖上皇圣明,不为邪说所惑。京知狂谋终不得逞,於是结附戚里内侍,交通宫禁,肆所欲为,以耗国财,敝民力,必欲坐视颠覆,以快不遂之意。邓洵武、范致虚等,讬为绍述之言,以助京劫持上下;而何执中、余深、林摅、薛昂,皆其死党,济其奸谋,成其羽翼,使不可制。太上皇每下诏书,施行善政,皆为此辈壅遏。是以见人心日益愁怨,国势日益陵迟,权门日益盛强,朝廷日益孤弱。赵挺之、刘逵、张康国、郑居中、刘正夫虽号与京不同,然引用群小,梗闭正路,亦由一道。蔡京、蔡攸,乃其子弟,相与为异,有若仇雠,考其踪迹,实皆同恶相济。至王黼为相,奢汰愈甚,开边黩武,祸及生灵,迹其所来,亦本由京。势位相轧,乃相攻陷,遂致犬羊窥伺,变生一旦。太上皇播越,宗社阽危,虽其所致非一,要之造端立本,舍京而谁?今京降黜,虽屡有指挥,然罚不当罪,舆论犹郁。纵朝廷未欲诛於两观之下,犹当投之海外,以示薄责,其宗族婚姻因京而致显官者,望悉改正。其何执中、余深、邓洵武等,第其罪恶与安石等王爵,亦行寝罢施行。”奉圣旨,京、攸永不放还;如臣僚敢有引荐,当正刑章,仍报行言章。七月十日,左正言程瑀奏:“伏睹臣僚近有章疏,屡论列蔡京罪恶,甫窜岭南,而韶州乃佳地,使京自择,不过如此,比日虽有不放还指挥,然京旦暮之人耳,不早逐之海外,诚无以答天心而塞人望。按京阴贼著於心,造饰奸宄,胁制臣邻,迷国妄上,不可悉数。至於诬谤上皇,罪应诛戮者,臣请为陛下言之。神宗弥留之际,宣仁赞决大命,大臣共闻,初无异论。京乃自谓常带刽子入内,欲斩王珪,以禁制宣仁不暇他议,哲宗已立,己实有功。使宣仁饮恨於重泉,而仁宗与子之意,不暴白於天下。然则谋一身之利,而谤前朝诬母后若此,其谁谓人臣而敢为之?上皇性本慈爱,忘慕功名。京获柄用,假绍述以济奸谋,逐台谏以塞言路。外则缔交党与,内则阴连宦官,相与倡为丰亨豫大之说,以开奢丽夸侈之端。大变旧章,妄作新事,无非蠹国而害民,不但欺君而罔上,坏转般之法,仅足都内给支,而淮、泗之储峙,宝钞茶盐之制尽供御前使用,而转输之经费竭。天变动於上而不忧,人言喧於下而不恤,以至委军政於童贯,使之专恣於外,赏罚不公,沚寒不恤,将士怨嗟,卒致搆患外国,几覆宗社。窃据重位,擅弄威福二十馀年,海内侧目。其归乃在於困民力,蠹邦财,坏军政,使上皇负谤於天下,实有问鼎之心,顾天下怨嫉者众,未敢发耳。罪恶彰彰,死有馀责,此天所不容,地所不载,臣僚论列,不可胜数。而二三人臣怀京卵翼之私,争为庇护,是诚不忍负京之私恩也,不亦异哉?夫鈇钺不用而刀锯日敝,君子之谓国政陵夷者,言刑戮日加於微贱而不行於大臣也。陛下修祖宗之盛德,臣非敢以杀大臣启陛下,姑愿投之海表,以示法必行於大臣而已。释宣仁之恨,为人孙之事也;分上皇之谤,为人子之事也。陛下一举,而为人子孙之心无憾,何惮而不为乎?若欲行法於奸邪,而牵制於宰制,臣窃以为过矣。取进止。”)

2、丙子,童贯移吉阳军安置。(《纪事本末》卷百四十八。案:李《十朝纲要》、《宋史·本纪》、薛应旂《续通鉴》并系此於乙亥日。《三朝北盟会编》系此於丁丑日,惟徐乾学《通鉴后编》、毕沅《续通鉴》与此同。)

3、甲申,蔡京至潭州,卒。(《纪事本末》卷百四十八。案:李《十朝纲要》:七月乙酉,诏蔡京子孙二十三人已分窜湖南、江西远地,自今遇有大赦更不量移。是日,京死於潭州。较甲申后一日。《三朝北盟会编》及《宋史·本纪》、薛应旂《续通鉴》亦在乙酉,并与《纲要》同。惟王宗沐《续通鉴》谓诏下十日京死。则是乙酉下诏,而甲午始死,不知何所据也?徐乾学《通鉴后编》、毕沅《续通鉴》并在甲申,与此同日。《中兴姓氏奸邪录》云:京至潭州,病卒於东明寺,年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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