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液体顺着下滑,与他那件赤红的长袍融合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颜色!
北冥玄胤镌刻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眸底依然戏谑如初,反问玺儿一句:“你以为呢?你觉得本王会耍什么花招?”
玺儿还想说什么,可是紫瞳流转间,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现象,他注意到了北冥玄胤所在的位置,地面上的鲜血,顺着朝上看,鲜血正从他袍子的下摆处,一点一滴的往下落。
“你受伤了?是……为了救我?”玺儿果真聪明,紫瞳从慕容瀛雪方向扫过,便已经足以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算你小子聪明。”北冥玄胤倒也爽快的承认了,最起码他现在可是这小子的恩人。若他识相,以后见了恩人也得礼让三分。
“你……为什么要救我?”玺儿反问道,眼神里充满着戒备之意:“你以为救了我,我和娘亲就不会再暗杀你?你若是这样想,那你就错了,为了天下苍生,你必须得死!”
“哦?”北冥玄胤鹰隼般犀利的狭眸半眯,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紫瞳小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朕?本王究竟如果残害天下苍生了?就看在朕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请你把这件事情对朕说个明白,成吗?”
“说明白就说明白,等小爷把这事说明白了,咱们可就两清,谁也不欠谁……”玺儿一张利嘴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仰首冲着北冥玄胤大声的道。
“成,如果你小子能够把这话给朕说明白了,那咱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北冥玄胤爽快的应了下来。
而慕容瀛雪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清冷的眸底看不出一丝波澜,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交涉,一句话也没有说,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涟漪。
“因为你是个大恶人,你杀了好多人……”玺儿歪着脑袋,打算一条条的诉说他的罪状,这些罪状也不过是他道听途说来的罢了。
“我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北冥玄胤打断了玺儿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然。
玺儿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他才说出第一条,这个暴君就迫不及待开始为自己辩解,让他还怎么继续往下说?
“闭嘴,你先听小爷说完,一会儿……自然会给你辩解的机会!”粉嫩小儿一脸深沉,有模有样的训斥道。
玺儿的话既出,北冥玄胤的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黑,大掌紧握成拳,几乎快要破功,不过好歹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此时的局势对他而言是不利的。
“第二,你连自己的老婆都发配到边关做军妓,太没有人性了。第三,你野心太大,整个东陵大陆几乎全都被你霸占了,你竟然还想打皇帝叔叔的主意,你到让小爷的十万两……”玺儿的话倏然而止,只见他的小手不自然的掩在嘴边。
北冥玄胤面上划过一抹狡黠之色,轻描淡写的反问道:“请问小爷,你把朕的罪状都指出来了吗?不会就这么几条吧?”
“当然,当然不止这么几条,只是小爷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等想起来了再告诉你。”玺儿心虚的一边应答,灵动的紫眸偷偷睨向慕容瀛雪,正对视上她清冷的眸光。
“既然如此,那朕就先仅你以上所述的三条做出解释,关于第一条,朕刚才已经说过了,朕所杀之人,那是因为他们都该死;第二,被发配到边关充当军妓的,并不是朕的老婆,她们都只是心思恶毒的女人罢了;第三,朕至今为止,还真没想过要攻占乌商国,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胆战心惊,那只是因为他们自己胆小心怵罢了,与朕何干?”北冥玄胤不疾不缓,有条不紊的细细道来。
说罢,深邃犀利的鹰眸,斜睨了玺儿一眼,淡淡的补充了一句:“等小爷你再想出其它的罪状,朕就再给你慢慢解释。”
玺儿一时竟然还语塞了,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才道出一句:“你强词夺理……”
北冥玄胤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笑而不语,反倒将目光投向一直在旁,却一言不发的慕容瀛雪,目光交织的瞬间,慕容瀛雪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有点令她捉摸不透了,俊美如妖孽的容颜,那一双眸仿佛从天地初开之时便能映着她的身影,此时与她对望,如同要到千秋万代……
“咳咳。”慕容瀛雪不自然的润了润喉咙,这才清冷的开口:“看在你今日救了我宝贝儿子的份上,我们母子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你的这条命就先寄存在这儿。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小姐会据实考察,如此并不像你所言那样,本小姐的剑迟早要取你项上人头。”
慕容瀛雪冷睨着北冥玄胤,面无表情冰冷的说完这些后,眸光在他赤果裸后背上扫过,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潺潺渗着鲜红的液体,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似乎那伤口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玺儿,我们走。”慕容瀛雪低沉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玺儿似乎也注意到了北冥玄胤后背上的伤口,粉嫩的小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神色,听娘亲叫自己的名字,他着急的四下张望,想找到紫绒小兽灵儿的踪迹。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走。”北冥玄胤低沉道,接着只听他拿着一只金色小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尖锐独特的低鸣声悠然而起。
而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一只金绒小兽出现在北冥玄胤的面前,慕容瀛雪认出,它正是方才找她要蝴蝶簪的那只小兽,因为它头上的毛发上,她的那只蝴蝶簪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