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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躺在书房内的禅床上,让一个书童给他捶着腰腿,感到一身酸疼,疲倦极了,只想早点入睡,可是刚才这场丑剧和从东交民巷那边传来的杀声,却使他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入梦。他翻了一个身,从窗口望出去,只见京城上空午夜的天宇,竟被远远近近的战火,涂上了一片血污的色彩。他默默地自语道:“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啊,谁曾想到,在堂堂的帝京内竟会出现眼前这种混乱的局面,难道我们大清国真的就要这样衰弱下去,那令人留恋的康乾盛世,难道就真的永远不会再重现了吗?……”

床前的自鸣钟敲了四响,这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就像他上次哭祖庙一样,又一次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103

荣禄躺在靠椅上,一面一口一口地吸着由他的亲随小四儿给他装上的水烟;一面看着刚刚送来的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等南方各督抚大臣给他拍来的电报。

电报中说:“从古无国内乱民横行惨杀而可以治国者,亦未闻一国无故与六七强国一同开衅而可以自全者”,又说“宗社安危所关,间不容发,再过数月,大局决裂,悔无及矣!”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南方十余行省的督抚大臣都一致反对朝廷重用义和团,反对攻打各国使馆,反对向各国宣战,这种局势他是明白的。他也知道这些大臣的意见都是有道理的。但是他的心中却另有盘算。

他是一个野心勃勃、权势欲极强的人。开始他也有些倾向维新,曾高谈变法,并资助过强学会的活动,希望以此为进身之阶,以博得维新党人们的拥护和皇上的重用。谁知光绪帝熟知他的过去,鄙视他的为人,不信赖他反而重用那些汉人,如翁同龢、文廷式以及康有为等,对此,他内心是十分怨恨的。于是,他便躲在北府中处心积虑,精心策划,来了个欲擒故纵、蜘蛛织网之计,自请到天津去担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集中精力练兵,以控制兵权和实力。他到天津后,开幕府,设关防,立北洋军务公所,改宋庆的毅军为武卫左军,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为武卫右军,聂士成的武毅军为武卫前军,董福祥的甘军为武卫后军,另派亲信提督张俊别募万人为武卫中军,所谓北洋五大军都归他一人节制;又命湖北提督张春发募十营新兵为武卫先锋左翼,江西按察使陈泽霖募十营新兵为武卫先锋右翼,遥相呼应,声威直达江淮、荆汉之间。那时节,他牢握虎符,坐镇京津,时机一到,便挥兵入都,除新党如笼中捉鸟,一举便打垮了光绪帝身边正在日益壮大起来改变着国运的维新力量。戊戌政变后,他又把董福祥的武卫后军分布在南苑一带,控制住京城的门户与外围;他自己则亲率武卫中军,驻防紫禁城内外,牢牢地掌握住朝廷的中枢和心脏,使整个京城都落入了他的刀光旗影之下和卵翼之中。当时京中有个民谣:“武卫军,如虎狼,谁其将者荣中堂!”又有诗为证:“北府兵权属相公,暗收名士坐谈戎,横行可恨泾州卒,入市寻仇刺酿翁。”真是气焰熏腾,炙手可热!

荣禄满以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永远处于慈禧一人之下,举国万人之上的地位,睥睨一切而权威永固了。

谁知形势的发展却完全不像他自己所设想的那么美妙。

所谓帝党的维新势力刚刚被扑灭下去,所谓后党的顽旧势力也就大大地抬头了。

老练的慈禧也像任何一个专制政体的独裁者一样,是不会容许在她的身旁有任何势力可以强大到足以对她自己的权势造成威胁的。慈禧与荣禄刚刚同心协力去掉了他们共同的敌人——光绪帝和他身旁的维新势力,紧接着他们自己又都陷入了貌合神离的状态之中。他们表面上仍然亲密无间,骨子里却又充满了猜忌。

慈禧很快就采取了行动。他把荣禄的部将和同谋者袁世凯,调离了京畿,让他到山东去当巡抚去了。她又有意笼络董福祥,经常颁给格外的恩赏,故意使他与荣禄平起平坐,助长董福祥的骄横,从而制造和扩大了荣禄与董福祥之间的裂痕,分散了荣禄的力量。她又让她的嫡亲内侄女婿、端郡王载漪统领二万人的虎神营和一万八千人的神机营,进驻紫禁城,拱卫宫廷,与荣禄的武卫中军相抗衡。去年,她又将载漪的长子溥儁立为大阿哥,让崇绮、徐桐两位老臣为大阿哥的师傅,准备随时废黜光绪帝,让溥儁继承皇位,加上载勋、载澜这一班宗室贝勒和刚毅等重臣,互相依附,便在朝中逐渐形成了一股与荣禄、奕劻等势均力敌的新的势力。相形之下,荣禄自己反倒显得孤立了。现在,在太后俯允和载漪、刚毅等人的推波助澜和纵容之下,京城内外又涌来了号称数十万众的义和团,使他的各路武卫大军都陷入了义和团这股武装的、愤怒的暴动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使他自己也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装聋作哑,托病不出,躲在自己的一小股亲信部队武卫中军的枪刺后面,蛰伏观望,伺机而动。他一面经常派他的夫人进宫去侍奉老佛爷,经常挑选各种老佛爷最喜欢的奇珍异宝,送进宫去,孝敬老佛爷,以消除老佛爷的疑忌,获取老佛爷的欢心;一面同载漪等朝廷新贵,虚与委蛇,阳奉阴违,表面上顺着他们,从不与他们顶撞,实际上却又随时都在等待时机,准备抓住他们的弱点,给他们以致命的一击。

现在,他把刘坤一、张之洞等拍来的电报反复看了两遍,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暗暗冷笑道:“哼,你们这些封疆大吏倒也轻松。朝廷如此急难,你们却按兵不动,袖手旁观,欺的是朝廷鞭长莫及,奈何你们不得。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处境和苦衷。内务大臣户部尚书立山是老佛爷的亲信,只因不同意刚毅、载漪等人的主张,许景澄、袁昶等大臣也都只因讲了几句义和拳不可信、使馆不可攻的正理,就都被押赴西市,丢了脑袋。我荣某又有什么办法?我荣某可不是那种蠢人,管它什么‘宗社安危,间不容发’,咱还是首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权位要紧。”

想到这里,他立即放下了水烟袋,派人去把奭良、谭启瑞、聂时隽、陈夔龙等一班幕宾师爷叫来,口授了几层意思,要他们赶快拟出一份给刘坤一、张之洞等人的复电,口气一定要写得恳切一些。这些幕宾果然都是捷才,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哼哼唧卿地鼓捣了一阵,很快就把电文拟出来了,由奭良用一口标准的京腔,念给荣禄听:

直隶藩台转送李钦差、刘制台、张制台、鹿抚台、王抚台、松抚台、于抚台、俞抚台鉴:来电敬悉,以一弱国而抵十数强国,危亡立见。两国相战,不罪使臣,自古皆然。祖宗创业艰难,一旦为邪匪所惑,轻于一掷,可乎?此皆不待智者而后知也。上自九重,下至臣庶,均以受外欺凌至于极处,今既出此义和团,皆以天之所使为词。区区力陈利害,竟不能挽回一二。因病不能转动,假内上奏片七次,无以勉;力疾出陈,势尤难挽。至诸王贝勒群臣内对,皆众口一词,想亦有所闻,不敢述也。且两宫诸邸左右,半系拳会中人;满汉各营卒中,亦皆大半;都中数万,来去如蝗,万难收拾。虽两宫圣明在上,亦难扭众。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嗣再竭力设法转机,而是日又为神机营兵将德国使臣击毙,从此则时局又变。种种情形,千回万转,至难尽述。庆邸仁和,尚有同心,然亦无济于事。区区一死不足惜,是为万世罪人,此心惟无可表,恸恸!本朝深恩厚泽,惟有仰列圣在天之灵耳。时局至此,无可如何。沿江沿海,势必戒严,尚希密为布置,各尽全心。禄、泣电复。

荣禄闭着眼睛听着,对这个电报稿基本上是满意的。里面虽然有些假情和假话,但这都是根据他的授意拟的。为政的人能有不说假话的么?而整个电文对各方面的态度,都是很得体的,特别是最后几句,他自己也觉得,颇有些动人的力量。因此,他马上就签发了,并且要他们注意保密,谁也不准泄漏。他又乘此机会,要各幕宾密传下去:武卫中军凡参加攻打使馆者,都只可佯攻,不准真打,谁也不准尽力,违者一定重惩;又吩咐弹药司,不准发给董福祥武卫后军以炮弹和地雷,违者立斩不贷。众幕宾都点头称是,一一记下了,分头前去办理。

众幕宾退下后,他刚刚吃了点冰糖银耳羹,又喝了半碗清蒸桂圆母鸡汤,就有人进来禀报道:“孙中堂、徐中堂家还有肃王府都遭到了乱兵洗劫,”刚才有内务府大臣传出话来说:“里头老佛爷很生气,要大人从速派兵弹压,不可怠慢!”

荣禄听了满脸胀红,把那瓷碗往桌上一顿,喃喃地骂道:“载漪、刚毅干什么去了,事情搞乱了,偏又找到我头上来了,咱们管不着!”吓得左右亲随都变了颜色,谁也不敢吭声。

荣禄站起来,忿忿地来回走了几步。他的心中十分烦乱。近来京中经常发生抢案,他觉得这都是载漪、刚毅等纵容义和拳乱民造成的恶果。谁种狂风,谁收暴雨,让他们去品尝他们自己播种的苦果去吧。咱荣某不管!可是,能不管吗?他担任着兵部尚书,武卫军统领,警卫京师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怎能不管?前一向,他对这种局面,一直采取着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知道,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主要是由甘肃土匪改编的董福祥的武卫后军干的。接着,抢风一开,他自己的武卫中军也卷了进去。现在京城内驻满了义和拳民,形势就更乱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愿意去追查和严惩武卫军兵弁的劣行。他知道自己手中只剩下这一点儿兵力了。二十营武卫中军正是他的护官符。他不能向自己的这支亲兵开刀而冒失去这股惟一的依靠力量的危险。可是,现在情况变化了。这些小子也太狂妄了,竟然抢到当朝宰相徐中堂、孙中堂和肃王爷的府中去了。面对这样重大的抢劫事件,如果自己再坐视不理,老佛爷就会见怪了。失去慈禧的欢心,引起慈禧的疑忌,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所以,他来回走了几趟,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出马,去处理这桩抢案。

他坐上明轿,带了大队亲兵,首先去查看大学士徐桐府中被抢的情形。

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西四牌楼,就碰见街旁立着一群十多个义和拳民,正在那里演习拳棒。看见荣禄的大队人夫轿马过来,内中有个十八九岁的瘦小拳勇,便指着荣禄的大轿,高声喊叫道:“众位弟兄快来看呀,这就是荣禄,是朝中最大的私通洋人的汉奸二毛子!”荣禄的亲兵侍卫等听了,都神色大变,快步疾行,不敢吭声。荣禄坐在轿中,明明听到了,也只能装聋作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过,当大轿从那伙拳勇身边快步行过的时候,他却用心地看了看那瘦小的青年拳勇的脸相和衣饰,记下了他们旗上的村名和那青年衣上的番号。

进了徐桐府邸,只见府中重门洞开,所有的门窗都全被打坏了,衣箱什物,也散乱一地,连厅堂上的字画立轴,也都被抢走一空,只有徐桐自己亲拟手书的那副赞颂义和拳的著名对联却还悬挂在大堂上,安然无恙。那对联写的是:

创千古未有奇闻,非左非邪,攻异端而正人心,忠孝节义,只此精神未泯;为斯世少留佳话,一惊一喜,仗神威以寒敌胆,农工商贾,于今怨愤能消。

荣禄看了,不禁暗暗好笑。此时,徐桐本人和他的家属都已躲到刚毅府中去了。徐府家丁也有的被吓跑;有的乘火打劫,等乱兵洗劫后,溜出来,搜罗了一些乱兵未抢完的衣物财宝,回家躲避去了。偌大一座相府竟空洞洞的,没有一个人影。荣禄一到,先派兵守住了各处门户,然后便带了几名亲兵,亲自进府查看。府内各处闺阁也都是杳无一人,凄凉得很,只剩下些禽儿鸟儿、猫儿狗儿,不时发出几声凄楚的鸣叫。

荣禄倒背着双手,一间一间地查看过去,走到一间绣房门前时,忽听得里面有呻吟之声。他感到奇怪,便要亲兵高擎着灯,踅进去观看,原来是一个妙龄少妇,衣裙都被剥尽,正赤身裸体地躺卧在床褥上呻吟。荣禄仔细观察,见这少妇肌体丰莹,肤色洁白,颇有几分姿色,知道是徐桐的爱妾,显然刚被乱兵强奸过,昏迷后醒来不久,不禁心中一动,便叫身边的亲随,赶快给这女子穿好衣裙,找一乘小轿,派亲兵护卫,速速送往荣府,交人调理,不得有误。

少妇送走后,荣禄又到各处查看了一遍,最后才在后园柴房中找到了一名徐府老苍头,将他带到大厅,询问相府被抢情况。那老苍头开始还如实禀报,说是武卫后军最先前来抢劫,后来武卫中军赶来弹压,却比后军抢得更凶。荣禄听了,双眉紧皱,拍桌大喝道:“胡说!本部堂明明收到禀报,说你相国府为义和团拳勇乱民所抢,你老眼昏花,认识不清,怎敢信口胡言,诬赖官兵!”

那老苍头听说来的就是荣中堂,武卫军的总头儿,哪里还敢分辩?也只得跟着改口,说是义和拳乱民冒充武卫军前来抢劫的了。

荣禄听后,才平了气,让这老苍头具了口供,画了押;又把一个亲兵头目叫来,将自己刚才在轿中记下的暗号一一讲给那亲兵头目听,要他多带兵弁,荷枪实弹,立即赶到西四牌楼去,将那个瘦小青年拳勇抓了来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兵弁们去后,很快就把那个瘦小的年轻拳勇抓来了,经荣禄验明正身后,也不问青红皂白,立即推出斩首。可叹那年轻农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就因为无意中骂了荣禄一句汉奸,便糊里糊涂地丢掉了生命,惨死在荣禄的鬼头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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