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废话，约好了一般，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齐冲了过来。
小四低声暗骂了一句，立即把我推开，飞身迎了上去。
两方夹击之下，小四很快落了下风，仇刃的武功阴狠霸道，夏郄的功夫出其不意最喜偷袭人命门，招招置人于死地。
当仇刃的血刃划破小四衣袖时，我就忍不住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局。
小四很快将我带了出来，很快退后几步，他低声道：“你进来作甚。”
我眼尖，扯过他被划破的袖口，原来小四胳膊上的皮肉早已被血刃的剑气划破，可流出来的不是正常血液的红色，血红色中带着诡异的紫。
这种颜色，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也如此骇人。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忍不住在发抖，咬着牙扯住他的胳膊：“你中毒了。”
“我们的血都有抗毒的本领。”小四道：“他的毒对我不会有事，你功夫不行，别进来添乱，找机会就跑。”
他不再多言，弯身闪过挥过来的血刃，再一次迎了上去。
可是我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
他是在硬撑。
我们自身的抗毒本事再强，也不能立即发挥作用。
何况，我察觉他的招式已没有最初的行云流水，他捏过我掌心的手，还留下了残余的汗液。
小四……
柳堇……
难道，我就真的那么没用吗？
以前的时候，保护不了小师妹。
现在，依旧还要拖小四的后退。
可分明。
我才是他们的师兄。
我亦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啊。
“你在发什么呆。”小四的熟悉的骂声在耳边响起，在这份骂声中，更多不是责备，而是巨大的慌乱。
他扑过来，用身体护住我，突如其来的冲力将我们冲击到了地上，就地一滚，身上被很多锋利的石子磕绊划破，我忍着疼，两人不知滚了多久才缓了冲击停下。
试探着叫了声躺在身上无声息的人，我的双手忽然握住了一手的粘液。
心猛地一沉。
这种触感绝不会弄错。
是血。
是小四的血。
他受伤了。
“小四，柳堇。”我托起他的身体，连自己都无法分辨究竟说了些什么：“你受伤了。”依稀记得，那时候唯一的感觉是害怕，
不是害怕就在眼前的死亡。
而是害怕，
他会死在我的面前。
“我没事。”他的声音有点轻，有点虚，微凉的手掌放在我的腰间。
我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受伤了。”
“你找机会离开，天快亮了，我们还有机会……”
“你受伤了。”我固执的重复。
他突然不再说话，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我眉头紧锁的模样。
有点傻，有点倔强，有点……恐惧。
“柳叶。”他有些吃力的开口，眼角眨着一点晶亮，我愣了愣，盯着那抹晶亮，却无法让自己分辨出那是什么。
他轻轻道：“柳叶。”
忽然笑了笑，我扶住他，笑着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他的眸子里融化着清浅的泉流：“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