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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清查已垦埔地,以定界址一款:据称:「台湾东面依山,地势宽广。从前因淡水、彰化二处,垦辟日增,另行划定界限,设立土牛,禁止奸民越界占垦,免滋事端。乃因生聚日繁,民人私向生熟番黎佃地耕种,价值稍轻者谓之租贌,价值稍重者谓之典卖。熟番等归化日久,渐谙耕作,祇以业经典卖,无由取赎。是囗囗番地,不特嘉义以南,多有侵越,即淡水等处续定土牛囗界,亦囗虚设。此时若不将埔地彻底清厘,事过境迁,界址必仍混淆。除未垦荒埔五千四百四十余甲拨给新募屯丁外,其已垦之一万一千余甲,自应分别办理。兹查租贌之工本无多,原系民为佃户,番为业主,自应同番社田亩一体免科。其业经卖断与民人者,即非番业,即应令民户一体报升。第民买番地之后,所费工本原多,又有每甲抽给番租之例,若再征收本色,民力未免拮据;应照同安下沙科则,按甲计亩征银,免其纳粟。仍出示晓谕番社,使知租额无亏,俾得永资生计。民人等藉有纳赋明文,世守其业,亦可永杜争端。其集集埔、虎仔坑、三貂、琅峤等处,接壤生番,私垦田亩甚多,此等偷越民人,本应逐加惩治,惟念开垦以来,生番日久相安,并无事故,一经驱逐,沃土既须抛荒,而游民又无归宿,应请照新定民买番地之例,一概升科,免其查究。应令该处民番将租贌、典卖地亩,先行呈报,一俟割获登场,臣徐专委大员,前往抽查,并将此外有无续垦地亩,一并查明,分别办理咨部存案。自此次清查之后,即以所垦地方为界,拣用坚厚石料,竖立界石,列开立界年月地方,大书深刻,俾人一望而知。仍交与巡视台湾之将军、督抚、提督及地方官等不时周历巡查,如有越界私垦,即行从重治罪。失察之地方文武各官,一并严参究治」等语。查台湾地方民田薄征租赋,番地免其升科,乃皇上优恤海外民番,格外加恩之至意。今将军公福康安等奏称,将佃耕生熟番埔地一万一千余甲内民人租贌之地,同番社田亩免其升科。其业经卖断与民者,照同安县下沙科则按甲计亩征银,免其纳粟之处,系属推广皇仁,俾民番均得各安其业起见,亦应如所奏办理,行令该省督抚出示晓谕民番,各知遵守,并将业经卖断与民地亩,查照同安县下沙科则,造具每亩征银若干清册,送部查核。至所称集集埔等处民人田亩,既据声明,自开垦以来与生番日久相安,并无事故,一经驱逐,沃土既须抛荒,而游民又无归宿,应如所请,准其照现定民买番业之例,一体升科。仍令该督抚转饬民番,将租贌、典质地亩数目,即行查明呈报;一俟割获登场,即专委大员前往抽查。如此外复有续垦地亩,一并查明造册送部。自此次清查之后,即以所垦地方立石为界,仍交巡视台湾将军、督抚、提督及该处地方官等不时巡查,如有越界私垦,即行从重治罪。失察地方文武各官,一并严参究处。

一、屯丁习用器械,应令自行制备,报官点验一款:据称:「番民打牲捕鹿,所有标鎗、鸟鎗、竹箭,器械不一,均属犀利。即如岸里社番善用鸟鎗,随同官兵打仗杀贼,最为贼匪所畏。一概器械,均可毋庸制给。但现在严禁民间私藏军器,屯丁所用鎗箭,亦应官为点验,以备稽查。所有新设屯丁四千名,不必照绿营之例,拘定鸟鎗兵若干名,弓箭兵若干名,祇以该番习用器械为准,呈报总兵,逐加印烙,编号备查。每年令总兵巡查之便,点验一次,如无火烙印记,即照民人私藏军器之例,一体治罪」等语。亦应如所奏,屯丁所用器械,毋庸拘定鎗箭,令该总兵逐加印烙编号,每年巡查之便,点验一次,如无印烙,即照私藏军械之例,一体治罪。

一、屯丁徭役,酌与优免,以节番力一款:据称:「台湾各社熟番,质朴淳良,最堪怜悯。从前文武员弁出差巡察,无不调遣番兵背运行李,其余各地方兴筑、递送公文,亦该社番应役,其劳苦急公之处,较之台湾民人不啻数倍。今既挑补屯丁,分屯防守,遇有搜捕贼盗等事,又须听候征调,所有一切徭役,免其承应。其未补屯丁之番民,亦祇应递送公文,不得以私事役使。倘地方文武及理番同知不加体恤,有苛派扰累之事,令该镇道实力访查,严行参究」等语。查台湾熟番既经挑补屯丁,已有防守之责,自应曲加优恤,以免扰累。今将军公福康安等奏请新设屯丁,分设要隘防守,其一切徭役免其承应。至未补屯丁之番民,亦祇令递送公文,不得以私事役使之处,应如所奏,行令该督抚转饬遵照。倘地方文武及理番同知不加体恤,复有苛派扰累之处,令该镇道实力访查,严行参究。

臣等酌议缘由,是否有当,伏候圣谕遵行。为此,谨奏请旨』等因。乾隆五十三年六月七日,奉旨:『依议,钦此』。嗣蒙行知翁云宽、杨光勋抄产奏归兵粮项下,饬令专查界外已未垦田园埔地,分别归屯。卑府徐梦麟因自南而北,道里绵长,田地数多,清厘匪易,禀蒙臬道宪、宪台札委卑职黄嘉训分查嘉、彰二邑,仍饬卑府徐梦麟汇总查核,汇造图册各等因。蒙此,卑府徐梦麟遵即自郡起身,先赴淡水,次及台、凤,卑职黄嘉训自彰至嘉,均各会同地方官丈明田园埔地,勘定设屯要隘,回至郡城,遵照抚宪批行,会同卑府杨廷理、卑职清华等会查得台湾一厅、四县,南北绵亘,千有余里,西临大海,东倚内山,界外旷土甚多,番民争相垦种。乾隆十五年暨二十五年,节经勘定界址,禁民越垦,并于乾隆四十九年间奏明清丈。共据丈报已垦田园一万一千二百零四甲,未垦荒埔五千四百四十一甲零,每甲合内地民田十一亩三分一厘,分别番民归管;案未详定,即值逆匪滋事,各社奋勇随官杀贼,颇为出力,蒙公中堂将军福会同抚宪奏将熟番挑募屯丁,酌拨近山埔地,以资养赡。奉准部覆奏委卑府徐梦麟勘办。因地广路遥,禀蒙臬道宪、宪台分委卑职黄嘉训分查嘉、彰二邑,均各会同地方官周历界外,挨庄按户,逐段督丈,遵照宪指,将已垦、未垦分别划清。已垦者以乾隆四十九年清查之数为原额,丈量相符,查明民产,饬令报升,实系番业,免其科赋。丈有盈余,非系原报不实,即属侵占埔地,续后垦成,内除番户自耕不计外,实在丈溢民耕田园三千七百三十五甲零,本应入于未垦数内,一并分给屯丁,惟是此项丈溢田园,并无整段,悉属畸零,非特难以分割,抑且民番杂耕,易起争端,惟有勘其田园之高下,查其历收之多寡,酌议征租,均匀分给。在屯丁所得之屯租,即是应分之田地;在百姓囗地垦辟,因其曾费工资,不使遽失所依,仍令承耕,定租囗囗,法从宽囗。至于未垦荒埔,查其有无防碍,如乌树林之应禁者,仍行禁止。其有尽系沙石、不堪开垦者、悉行剔除外,共有埔地五千六百九十一甲零。虽远近不一,而番丁情愿得地往耕,因计其相距之程,酌量增配;有余剩者,存留招垦,成熟科租,以充屯务公用。其设屯处所,均相度形势,扼要而居。屯丁人数,系按社挑补,以精壮者充额。所有一切事宜,卑府等悉心筹议,逐项胪陈:

一、分设屯所,应酌量地方情形,以资捍卫也。台湾南北袤延,中间回环曲折,大小番社,九十三处,人数多寡不等。今奉挑选屯丁,令在本屯地方各社,防守地方,不必另设屯所。似应就社大丁多而与营汛相近之区,设为屯地,以邻近小社附之。仍须察看地方之扼要,庶足以壮声援而严守望。兹查凤山县属之放〈纟索〉社,系台南边境,地当险要,此处应设一大屯。由放〈纟索〉社九十里而至该县属之搭楼社,界连台邑,人烟凑集,应设一小屯。由搭楼一百一十里而至台湾县属之新港社。地接嘉义,路径庞杂,应设一小屯。由新港五十里而至嘉义县属之萧垄社,近临海〈氵义〉,水陆要区,应设一小屯。由萧垄一百一十里而至该县属之柴里社,接近水沙连,民番杂处,应设一小屯。由柴里社五十里而至彰化县辖之东螺社,路通虎尾溪,冲衢要道,应设一大屯。由东螺六十里而至该县属之阿里史社,为彰邑北界近山大社,应设一小屯。由阿里史四十里而至淡水厅属之麻薯旧社,地临大甲溪,甚为扼要,应设一大屯。由麻薯旧社五十里而至厅属之日北社,路近火焰山脚,为险僻之区,应设一小屯。由日北社九十里而至厅属之竹堑社,乃北路适中之地,户口繁庶,应设一大屯。由竹堑一百一十里而至厅属之武胜湾社,近在台湾北边界,地方辽阔,应设一小屯。以上大小十二屯,大屯四百人,小屯三百人。其屯丁先尽本属,次及邻境附近本屯小社之番丁内挑其健壮者充当,不致远违乡井,而较验调派,亦易于齐集。现在分晰造册绘图注说呈核。为此酌量地势情形,扼要安设,虽道里未能适均,而与各处营汛,声势甚为联络,巡防愈昭严密,地方足资捍卫。

一、计丁授地,宜酌筹配拨也。通台界外未垦埔地,奉令以乾隆四十九年查出之五千四百四十一甲零,分拨新设屯丁以资养赡。今复加清查原丈册,挨户核算,除前案错报厅县属埔地一百四十八甲零,册内声明剔除外,实在原报埔地五千二百九十三甲零,多有垦成田园,亦有尽系砂碛不堪开垦,并有被水冲决已成溪荡者,概行删除,以现在查出无碍可垦之地归并计算,共得荒埔五千六百九十一甲零,比较前数,有盈无绌。即应计丁均算,以符屯田古制。但屯所各居扼要,而埔地即散在郊原,不特此县有而被属无,即一属之中,亦有远近之别,若以相近之民田叛产交易,事固难行,且多纷扰;故拟分租分地,相辅而行。近者给地自种,远者招佃承耕。无如荒埔非同熟地,佃户观望居多;且田经佃种,除其垦本、工资,抽分大租,岁入无几。该丁等咸知得地之利,倍于得租,各以年壮力强,又有弟男子侄,情愿抽拨往耕,不辞劳瘁,则又与习农、习武之义相合,自当俯顺其情。然道里既有不同,配发又宜区别:如近屯之地,每丁只拨一甲至一甲二分,远者只拨一甲三分至一甲六分不等,均系计其相距之路,酌筹配拨,使各得有宽裕,欣然远涉。其千总每员仍给十甲,把总各给五甲,外委各给三甲。如一庄之地,分拨屯丁,尚有余零,均分摊给,不复另存,以杜争端。是以各丁名下均有零数。至淡水、凤山地有余多之处,不便尽数拨给,致嘉、彰等属之屯丁觉有偏枯,故与六皆寮荒田一体存公,详充赏恤之用。现将丈出地段,酌分数目,分晰造册,绘图注说呈核,仍遵部行,令地方官照数划给具报。至于补缺受田,盗卖治罪,均有明文,悉遵办理。

一、请定屯弁之责成以资约束也。全台奉设大小十二屯,各设外委一员专管,并设屯把总四员分辖,并于南北两路额设屯千总二员统率。遵经就各社番头目内择其曾经打仗出力及番众素所悦服之人,申送宪台,已蒙验定潘明慈等十八员,分别充补。今请以外委桂文郎等十二员各管一屯;把总戴光位兼辖放〈纟索〉一大屯,搭楼、新港二小屯;把总阿眉兼辖东螺一大屯,萧垄、柴里二小屯;把总乌墨兼辖麻薯旧社一大屯,阿里史、北投二小屯;把总钱茂祖兼辖竹堑一大屯,日北、武胜湾二小屯;千总二员,分为南北两路千总,斗生统辖台、凤二属放〈纟索〉、搭楼、新港三屯,北路千总潘明慈统辖彰、嘉、淡水之东螺、萧垄、柴里、麻薯旧社、阿里史、北投、竹堑、日北、武朥湾九屯。饬令督率该屯番丁,乘时垦种应分埔地,尽力耕耘,务期荒埔尽成熟地,年获有收,以资日用,不许私相顶卖。仍于农隙时练习惯用器械,在本屯各社防守地方,巡查盗贼。各管下屯丁生事旷业,随时禀请惩治,倘有病废身故者,立即禀报除名,该丁子弟内挑补,毋致悬缺。仍于宪台巡查时,各就屯所伺候查验,务须队伍整齐,衣械鲜利。如有调遣,即遵临时檄札办理,不得迟误。该弁等如果董率有方,经办六年,着有劳绩,遵照部行,详请加等赏给职衔,以示鼓励。倘敢派扰虐使,苦累番众,即予究革。如此分屯管辖,耳目亲而呼应灵,明立规条,责成专而约束易,自收屯务之实效。

一、请颁屯弁黔记,并给屯丁腰牌,昭信守而便查验也。查通台各屯,俱隶大社,原各有公所,足资办事,自当遵照部行,毋庸另议建立。惟新设屯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外委十二员,虽与职官有间,既蒙格外恩荣,令其管辖屯丁,各有训练遣调之责,一切请领禀报等件,事所常有,似应准用钤记,以昭信守,而符体制。应请宪台定式详咨,颁发一厅、四县管辖地方官就近传领,即令前后流交,毋须限年更换。至屯丁人数甚众,而年貌、番名,类多相似,且番语不同,遇有公事,易滋混冒趋避,颇难觉察,应请饬令地方官各给腰牌一面,事故掣销,接充换给。凡遇差调领饷,即使核对,以杜弊窦。所有钤记、腰牌,拟备款式,另折呈候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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