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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规则寻找别人忽视的价值(1)

在交易中,如果你比别人早一点发现什么,你就会受益匪浅。要想做好一笔收购交易,你必须对收购公司(或谈判的目标)的价值有所了解。本章所描述的事例说明了创造性地发现价值而得到的巨大回报。这些交易中的主要人物都比对手精明,因为他们看到了价值并且能够充分利用其价值,而别人恰恰忽视了这一点。

在收购阿拉斯加时,林肯总统和安德列·约翰逊总统的国务卿威廉·苏厄德看到的不仅仅是一片未开垦的冻结的荒原,他们坚信,美国只有把自己的国土全方位地拓展到大陆尽头,国家安全才能得到保证。这与后来在这片土地上发现金矿和石油无关,但苏厄德的见解是正确的,也不是从当时的领土扩张政策上考虑而是从阿拉斯加本身来考虑。随着俄罗斯作为一个强权大国的兴起,美国人肯定不愿意让俄国人呆在阿拉斯加。

回顾过去,这种价值的“发现”有时又是显而易见的。沃伦·巴菲特开玩笑说,他在1936年还是个孩子时,就发现了可口可乐这个品牌的价值。当时他用25美分买半打可口可乐,然后按每瓶5美分将其售出。只是过了51年后,他把可口可乐的股票买下。巴菲特,作为本杰明·格雷厄姆传授的增值投资商,总是在寻找那些以低于内在价值出售的股票。这样就使巴菲特总是与那些过时的行业进行低价或低利润交易。后来他把“内在价值”扩展到了资金平衡表上无法反映的东西上,包括商标品牌和企业管理能力。尽管巴菲特在1988年是以高价收购可口可乐的股票,但他正确地认识到,该公司有一个无可取代的、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品牌。他还发现可口可乐公司的管理人员懂得如何扩大该品牌的价值。

本章描述的其他交易讲的都是20世纪80年代金融界人士如何通过杠杆收购和资产剥离赚大钱的。他们的交易模式受到许多人的效仿。他们总是先行一步抢在别的投资银行家赶过来分食前,完成这些大型复杂的交易组合,而这时候正是大多数收购者把这些广泛宣扬的交易的价格抬高之时。詹姆士·哥尔斯密爵士收购戴梦德国际公司和罗纳德·佩雷尔曼收购技术彩印公司都属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转手倒卖公司的先行者,他们凭借低价抢先收购而赚了大钱。

本章讲述的其他两起交易——克尔伯格一克拉维斯一罗伯茨公司买进西夫纬和汉森信托公司收购SCM公司都发生在1986年,这时正是在大规模并购交易的高潮期,然而他们都抓住了别人忽视的机遇,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克尔伯格一克拉维斯一罗伯茨公司首先出售了一系列的资产来削减债务,然后耐心等待着。

这种耐心算是80年代并购狂潮中最紧缺的资本,一直等到克尔伯格一克拉维斯一罗伯茨公司杰出的管理人员将西夫纬发展成比收购时更有价值的公司。

汉森信托公司的交易规模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通过购买SCM公司,然后是8次资产剥离;从向第三者出售,到股票上市和脱离子公司分立获利13亿美元。汉森信托公司所取得的这一切成就背后,也有令人遗憾的失误。SCM公司最大的资产,即史密斯·克罗纳公司破产倒闭。由于汉森拥有其50%的产权,因而失去了4亿美元的账面利润。

购买阿拉斯加(1867年)

到18世纪末期,阿拉斯加在国际上被公认是属于俄罗斯的领土。这是由于丹麦探险家维图斯·白令在1741年为彼得一世勘察北极时发现了这片大陆。白令和他的许多同伴在这次灾难性的征途中死于坏血病,幸存回来的人讲述起那里的动物,包括有珍贵毛皮的海獭。

到18世纪末期,俄罗斯人定居到那里,皮毛生意很兴隆。

当地还居住着土著人,其中包括爱斯基摩人、阿留申人、特里吉特人和阿萨巴斯加人。这些土著人在俄罗斯的统治下过得并不太好,许多人都死于诸如天花等他们不知道的疾病。有些人如特里吉特人还和俄罗斯人发生过战争。

到19世纪50年代,俄罗斯慢慢对阿拉斯加失去了兴趣。皮货贸易逐渐萎缩,并且由于爆发的克里米亚战争使俄罗斯对控制遥远的土地失去了兴趣。在美国总统布坎南执政时,俄罗斯就提出要出售阿拉斯加,但谈判破裂。接着发生了美国内战,美国政府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对于当时林肯总统的国务卿苏厄德来说,购买阿拉斯加是美国整个战略的一部分。由于林肯对国际事务不感兴趣,苏厄德就在林肯内阁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尽管苏厄德在美国内战期间处理外交事务得心应手,但他几乎犯了一个永载史册的谬误,竟想通过向整个欧洲宣战而促使美国南北双方联合。要知道,苏厄德一直主张美国领土扩张政策。苏厄德认为,美国应该尽量控制自己邻近的土地,国家的安全只有通过领土扩张才能得到保障。

在一起谋杀林肯总统的事件中,苏厄德受了重伤,但恢复后又成为安德列·约翰逊总统的国务卿。1867年俄罗斯再次提出出售阿拉斯加。苏厄德抓紧时机,几小时之后就交易的条件达成协议。收购价格为720万美元,折合每英亩两美分。阿拉斯加当时的面积是美国本土面积的1/5。

美国参议院对此项交易并不感兴趣,仅以多出1票的表决通过了这笔买卖。由于当时人们对阿拉斯加了解甚少,这起收购交易被人们称为“苏厄德的愚蠢”。美国政府对鼓励移民阿拉斯加甚至勘测阿拉斯加都表现得不太积极。19世纪末,由于金矿的发现,从而改变了这种局面;20世纪60年代又发现了大量的石油,使阿拉斯加成为美国自然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此外,由于美国作为国际强国的兴起,领土扩张政策正好符合其利益。很难想像,如果俄罗斯人能呆在北美洲的阿拉斯加,情况会是什么样子。

成功之道

美国国务卿苏厄德认识到美国领土扩张政策的重要性。

阿拉斯加距离美国本土太过遥远,以至于购买后几十年,美国官方才正式出版了它的地图。阿拉斯加所拥有的丰富资源以及它的战略地位最后证明了苏厄德的远见卓识。

詹姆士·哥尔斯密爵士收购戴梦德国际公司(1982年)

新闻界总是通过连篇累牍的报道来证明詹姆士·哥尔斯密爵士性格超凡,比如他分别为正妻和情妇购置了豪宅、不同的宗教和国籍背景(父亲属于英国犹太人,母亲是位法国天主教徒),还有他的赌徒性格(有一次就用十五子棋决定收购差价达百万英镑的交易),还有就是他的判断时机的神奇能力(在1987年股市崩盘前不久能把几乎所有的股票抛出)。

除了以上所有这些特点外,被人们忽视的是他那杰出、果敢的金融操纵手段。在他长期成功的交易生涯中,共积累财富20亿美元。当他于1997年去世时,规模最大、最富有戏剧性的,也是被人忽视的交易是在1982年接管和拆散戴梦德国际公司。

1979年在美国经济形势倒退到最严重的程度时,哥尔斯密爵士开始了他的收购交易。他首先购买了6%的戴梦德国际公司股权,该公司是一家以森林工业产品为主的康采恩。他得到了170万英亩的森林、一些生产和销售罐头、纸、木材甚至火柴的下属企业。

1980年6月,戴梦德公司由于面临着被哥尔斯密吞并的危险,再加上又出现一家要收购戴梦德公司的企业,戴梦德公司的管理层与哥尔斯密达成协议:允许哥尔斯密收购到40%,但必须保证不再收购,同时还应允哥尔斯密占据1/3的董事会席位。

在哥尔斯密带着两个同伴进入董事会之后,哥尔斯密取得公司40%的产权,戴梦德公司的股票随之暴跌。公司收购后预计出现的股票升值没有出现,纸浆价格也很低,其他与管理层意见向左的股东大量出现。由于哥尔斯密损失了1/4的投入,其他收购者也使戴梦德公司管理层人心涣散,哥尔斯密决定在1981年年底买下整个公司,出价是每股44.5美元,而当时股票市价为每股29美元。哥尔斯密共支付6亿美元购得戴梦德公司。一家银行辛迪加提供了大部分资金,其余少部分资金是从哥尔斯密在列支敦士登和巴拿马控股公司借的债务。

哥尔斯密收购戴梦德公司的资金主要是高利息的短期贷款。

他保证日后靠出售资产偿还。收购戴梦德公司的股票还未了结,哥尔斯密就设法将其下属的希金罐头公司以9800万美元的价格出让给威斯利公司,还包括承担其债务。

虽然收购交易到1982年底才完成,但戴蒙德公司到1983年底就清理完毕。除出售希金罐头公司外,哥尔斯密还售出一家造纸厂及存贷,共得1.49亿美元;一个木材零售连锁店,共得1.2亿美元;一家纸制品包装企业,共得8400万美元,以及火柴制造企业,卖了1300万美元。一系列的产权出让使哥尔斯密筹得足够的资金偿还银行债务,只留下所欠其控股公司的债务。

所有这一切完成后,哥尔斯密还拥有公司的林地产业,这也是哥尔斯密购买戴梦德公司的初衷。哥尔斯密没掏1分钱就拥有了170万英亩的林地。在后来的10年中,哥尔斯密以每英亩150美元到400美元的价格将这片宝地出手。

由于哥尔斯密频繁地把他的资产整买零卖,其中又涉及各种合股企业和公司实体,因此很难搞清楚他的出售价格。负责管理林地的戴梦德西方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1.5亿美元的价格将其在缅因州的资产出售。詹姆士一利福公司在戴梦德西方公司只剩55万英亩林地时,以2.25亿美元的价格将其收购。根据各方面的估计,哥尔斯密从该交易中共获利7亿美元。几年后哥尔斯密照搬这种模式收购了另一家林木产品公司,获得了同样的回报。

成功之道

詹姆士·哥尔斯密确信戴梦德公司林地资产的价值很大,因此他愿意在美国经济衰落时期经过长期复杂的运作收购戴梦德公司,并且控制住这部分资产。通过出售戴梦德的经营企业,哥尔斯密几乎不花1分钱就得到了该企业的林场。当美国经济复苏时,他又以高价出售这些林业资产。

罗纳德·佩雷尔曼收购技术彩印公司(1982年)

20年来,罗纳德·佩雷尔曼和他的并购公司麦克安德列斯一福布斯公司参与了许多著名的交易。关于他如何算计了联邦政府收购5家储蓄信贷银行,我们将在第10章中详细描述。就资产出售所得的回报来讲,最成功的交易就是1982年收购并于1988年出售技术彩印公司。

技术彩印公司是一家胶片冲印企业。尽管该公司以专为电影制片厂冲洗胶片著名,它还有许许多多的商务和消费经营业务,包括一批立等可取的快速彩扩店。

佩雷尔曼在1982年成功地进行了几次较小规模的交易,然后以1.2亿美元收购技术彩印公司。他只使用了200万属于麦克安德列斯一福布斯公司的资金,其余全靠举债。(在进行该项交易时,麦克安德列斯一福布斯公司为一家上市公司,交易完成后的4个月,佩雷尔曼使其成为不公开招股公司,也就是说,他将公司的股票全部买进,不上市交易,或使股票只由佩雷尔曼或他收购公司的合伙人持有。)

佩雷尔曼主动出击,和技术彩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顾问及董事会成员接洽。由于做得太过火,招致长年被法庭指控非法。

根据听证会证词,佩雷尔曼曾经分别暗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及其董事会的对手,公司被收购后他们将分别管理不同部门。首席执行官的顾问也被承诺在佩雷尔曼初升的帝国内占一席位,其他董事会成员,在他们将要审核这次交易的几小时前,也被告知这起交易已是既成事实,他们随即批准了这次交易。1982年11月,佩雷尔曼支付1.2亿美元购买了81%的股票(每股合23美元)。

1983年1月在第二次并购中以同样的价格买进其余的股票。

尽管这些事实在被争论不休,并且在交易后长达几年的官司中被公之于众,但是许多观察家当时认为佩雷尔曼大可不必惹麻烦。在佩雷尔曼收购的前1年,技术彩印公司的营业额达2.29亿美元,但利润只有3400万美元。快速彩扩店也赔钱不少。

但是佩雷尔曼知道得更多。他首先关闭彩扩店试验室,出售部分业务部门和不动资产,共得5000万美元。佩雷尔曼把业务集中在商务胶卷的冲印上,技术彩印公司开始发展起来,甚至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收购了一些企业。

1988年9月,1家提供电视服务的英国卡尔顿通讯公司同意出资7.8亿美元将技术彩印公司收购。麦克安德列斯一福布斯公司(现由佩雷尔曼独资)拥有100%的产权。6年前以200万美元的资金买下的技术彩印公司,佩雷尔曼用其赚了将近7.8亿美元。

佩雷尔曼清楚地知道,获利如此巨大肯定会受到法律的纠缠。拥有技术彩印公司4.5%产权的小股东之一全景电影公司于1982年和1986年在特拉华州两次提出诉讼,质询该交易及其收购价格。经过无数次的法庭判决和重新审理,交易终于在1995年通过必要的法律程序。这已是交易后的第13年,离佩雷尔曼转手出售该公司也过了7年。全景电影公司提出资产评估诉讼,想为自己的股票讨个好价,到了1999年底还没有宣判。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人们一直在这起交易的股票定价问题上争论不休,是以佩雷尔曼接手的1982年11月为准,还是以1983年1月佩雷尔曼完成第二阶段并购为准,这场诉讼由于界线不清而成为特拉华州拖延最长的企业诉讼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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