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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齐又昌(1)

一个人活了三四十岁,总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事件,这些事件印在记忆中,恰似满天繁星,闪发着一个个的光点。事件本身越有意义,代表它的那个光点也就越明亮。

有时候,还会蓦然发出异彩,给你鼓舞,使你奋发,激扬你勇敢向上。在我的记忆的长河中,就有着这样一颗明星,那就是——齐又昌。

是残酷的一九四二年,日寇对冀中抗日根据地展开“五一”大“扫荡”的时候。在近敌区的一个村子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半夜,我们的部队突围了。我腹部受重伤,跟部队失掉了联系。在焦黄的麦垄里,爬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拂晓,由于失血和饥饿,我昏迷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在摇晃。原来有人正背了我飞快地走着。

天色还暗,辨不清背我的是谁,从轮廓上看,他戴着军帽,穿着军装,是正规部队中的同志。这人肩膀很宽厚,个头却不高,年纪跟我相仿,顶多也就是十六七岁。我乏得没一点力气,懒得说话,便任他背着随便往哪里跑。

天亮上来得很快,他背了我急急走进一座小村,挤过一道秫秸夹成的破寨篱,来到一个小院落。这时他已累得呼呼喘气,背上的汗水透过两层衣裳,使我的胸脯都水津津的了。

小院里只有三间西屋,矮小而破败,门窗都紧闭着。那人背了我上前推门,推不动,就轻轻地叫:“老乡,老乡!”没有人应。他又背了我走近窗户,敲着窗棂子低唤:“老乡,老乡!”还是没有人应。他于是对着窗口解释:“老乡,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军,只在这里躲过白天就走……”话音浑厚,不大流利。我听着有几分耳熟,竟一时想不起是谁。但不管这人是谁,使我感动的是:他尽管累得喘着大气,汗下如流,却不肯放下我,硬是把腰弯得低低的,一直驮着,跟屋里人柔声和气地搭话。

近敌区的老乡是既怕“白脖”又怕土匪的,更何况敌寇如云的大“扫荡”时期。然而,背我的人用他的精诚感动了房东,屋子里吱吱呀呀一阵响,门开了,出来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大叔。可是,他一露面就说:这地方可实在呆不得,鬼子“白脖”跟发了水一样,天天来杀人烧房。况且,东边隔壁就是保公所,这小院就在鬼子眼皮底下。但背我的人只说一声“没美系”,就驮我钻进门去。于是,先倒退着让我的腿摸着炕沿,放我坐下,随即翻回身,轻轻扶我顺躺在炕上。

就在这时,我真是又惊又喜了:朦胧中,我看见一张颧骨高大的方脸,厚厚的阔大的嘴唇,深陷的眼窝里滚着一对稚气的浑黑的大眼睛……

“啊!你……又昌!”

“哈呀,怎么是你?”他也认出来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厚嘴唇颤了几颤,想笑,可是却突然滚落下来两行大滴的眼泪。“啊,真没有想到!”

原来他是跟我在同一场战斗里,因掩护机关突围而与部队失掉联络的。现在,他身上只剩一颗手榴弹了。正胸上,还印着碗大一片殷红的血迹。他说,这是抱一个伤员上担架时留下的。

房东大叔又说了一些关乎“危险”的话,但见我们“住”意已定,且又浸沉在友情的欢乐里,便叹口气,住了嘴,去催老婆孩子赶紧离开这里,仿佛这屋子就要变成一个战场了。

“大叔!”又昌上前拦住了房东,恳求地说,“有干粮么?我们这位同志是个彩号……”

大叔为难地望他一眼,拿过一个小口袋,撑开了。里头是高梁帽子和谷糠轧成的面粉,至多二斤,红惨惨的轻得一吹就会飞起来。

“没剩一点熟的吗?”

“没有啊,真没有啦!”

又昌看我一眼,皱着眉咽一口气,又问:

“你们村有治红伤的医生么?”

房东又摇着头,低低地说:“也没有……”

“那么——”又昌断然下了决心,“大叔,麻烦你,隔一会把办公的找一个来,我们有点事。”

房东大叔抱歉地点一下头,也走了。

现在,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时间是早晨,敌人随时会来。我们凭着信念相信房东决不会出卖我们。然而,敌人也可能自己撞了来的,何况隔壁就是保公所!

但又昌仿佛没有敌情观念。先是,他要看看我的伤口,我因伤口上缠裹着很长的绷带,怕一旦敌人来了,收拾不及,便劝止了他。他望一望我的脸色,就又满屋子张望起来:一时扒着吊在屋顶上的篮子看看,一时打开破橱子瞧瞧,甚至把一个木头匣子也搜寻了一番,最后,颓然回到我的身边,摸着我的手道:“再忍一会儿吧。这房东实在可怜,什么全没有,不光没吃的,连点刀伤药牙粉什么的也找不着。只能等办公的人来了……”

“我不饿,”我说。“你快歇一会儿,注意外边一点。”我心里想:又昌一定饿极了,我知道,他的饭量一向是很大的。就又劝他说:“再忍一会儿吧,以前,咱们挨饿还不是平常事——”

我突然缩住了话头,忙朝又昌脸上看去,果然,他那厚厚的嘴唇动一动,笑了一下,连连点头应道:“对,对。”我心里一阵发热,脸上也辣辣地起来。咳,我说了多蠢的话啊!

两年前,我在分区警卫连当小通信员。部队驻在滏阳河畔一个村子里。中秋节那天,连部会过餐,人们都聚在院子里等候月亮出来。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小老乡,敦敦实实的个子,宽阔稚气的方脸,光着脊梁,却穿着一条夹裤,两只手抱着双肩不住的打战。他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就绕过几个大同志,直奔了我来,愣头巴脑地问道:“嗳,你多大了?”

“十四岁,怎么?”我说。

“唔,我也是十四。”他似乎有些喜,接着又问:“谁是连长?”

“你要干什么?”

“我也要当兵。”

一听说要当兵,连部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乱哄哄地问他什么村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文书老陈还拿出填“军人登记表”的架子问他的“参军动机”:“你为什么要当兵啊?”

小老乡想了一想,直着大眼道:“为——找碗饭吃。”

我们都哄地笑了起来。我忙自作聪明地提醒他说:“莫非不为抗日?”可是,他已经被笑得很忸怩,只点了一下头,没有作声。再问他吃饭了没有,也只是摇摇头。文书老陈又想跟他开玩笑:

“你来的不凑巧,伙房里全吃光了,饿一顿吧!”

可是,小老乡抬起头来,睁圆那对浑黑的眼睛答道:“能叫当兵就行,饿一顿算什么?挨饿还不是平常事!”

老陈马上觉得玩笑开得不对头,大家也没有再笑出来。

这就是齐又昌。当时连长把他拨给了通信班,和我住在一起。大约同是“小鬼”的缘故吧,那天晚上,我们面对面睡在两块门扇上,谈了很久很久。从谈话中知道:打他逃出来时算起,家里就只剩下半升高梁了。而家中还有一个老爹,一个十来岁的小妹妹。小妹妹仿佛很使他挂牵,一晚的谈话竟有很多次谈到她。他说,她叫“穿白”,名字有点怪,这是因为她一生下来,妈就死了。这名字是给妈戴孝的……

又昌很快便获得了大家的喜爱。他勤快,坚忍,事事跑在头里,但说话很少,也不会掉花,可是很有劲,一口咬得断钉子。他的饭量很大,但每次打了饭来,总是先尽我们吃饱,而后有多有少由他一扫而光。我曾几次问他:“不饿吗?”他总是摇摇头,而且老是那一句:“不。以前,挨饿还不是平常事!”

可惜,我们在一块只相处了四五个月。之后,我便调分区剧社了。这分别,一晃儿就过了两年。我们俩也同时蹿高了半个头。

死寂的街上忽地传来踢踢拖拖的脚步声,夹杂着汪汪的狗咬。随即,东院里人声嘈杂,呼喝不止。远远近近不断响起战马的长啸。又昌把腿一弹,横越过我的身子,蹿到炕里的窗台跟前,从破窗眼里往外张望着。是的,敌人来了!

一霎间,屋里好像连空气也铸了起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为了避免搅扰又昌应敌的专心,我仍旧躺着不动。可眼睛却透过破窗眼,望着东院大椿树下的房顶。

一刻,在那枝叶森森的背景上,突然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冒出来,是两顶钢盔。隐约间还有两把刺刀,在钢盔一旁寒光闪闪地翘着。

我扫一眼又昌。啊,他是地地道道铸在窗户跟前了。他蹲着,脸对着一个破窗洞,钢筋似的双手扣在腰里的手榴弹上。那牢固坚定的姿态,像是已蹲了几百年似的。我的心一下子稳住了。我怕什么呢?我是在一个铁的守卫之中!他就是我的大门,我的城墙,我的千军万马啊!

但是,我听到了一阵沉重的“拖、拖”声,猛然吃了一惊。这是钉着钉子的厚底皮靴声,这是鬼子的声音!“拖、拖、拖、拖”越响越近了,从寨篱门那里响过来了,响到窗户跟前来了。突然,从窗洞里闪过两个圆滚滚的东西。我扫一眼又昌,依然是那个铁的姿势。“拖、拖、拖、拖”从窗前响过去,响到我们的屋门口了!我再扫一眼又昌,巍然悚然,还是那个铁的姿势,只是头部转向了屋门,手榴弹的导火索紧套在手指上。接着,是门响,豁啷豁啷,鬼子在摘门。一会,摘下来了,嘟噜了两声,竟然“拖拖”地扛起门扇走了。我吐一口气,再看又昌时,天呐!依然是那个永恒的铁的姿势。

又昌这个凝固着的姿势,又保持了很久,后来,我无意中出了一口长气,才把它破坏了。

又昌回过头来,一双浑黑而稚气的大眼把我注视了好久,忽地叹一口气,愤然道:“我就不信这村里没有一个医生!这房东胆子太小了!”

我懂得他的气愤是起源于对我的体贴。我很后悔刚才的长出气,便安慰他道:“这种环境还找的什么医生,能安安定定地躺一会,就求之不得了。其实我现在挺好,全身都舒舒服服的。”

“可是,你的脸——太黄了!”他说完,便把脸又转向窗外,仿佛对他自己也生起气来。

终于,街上响起了一阵人喊马嘶,不久,又复归寂静。东房上圆滚滚的东西不见了,却有一只老母鸡飞上去,在那里安闲的漫步。显然,敌人已经走了。

又昌马上想要上街去看看,搞点吃的或找个医生来。我因他穿着军装,印着血迹,生恐敌人不曾走净,便说不如等办公地来了再说。他见我态度很坚决,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于是回过身来,笑吟吟地陪我坐着。不料,我肚子里咕噜噜一阵鸣响,又使他苦起脸来。我忙着想起一些话,好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又昌,你的妹妹穿白怎样?她好吗?”

“好吧?——谁知道呢?”

我的话显然又说笨了。目前到处是刀光剑影,相隔几百里,谁能知道她好不好呢?

这不徒然更挑起他的挂牵来么?于是,又沉默了。

“喂,你们剧社的小兰呢?她好吗?”又昌突然开口了,而且提起了小兰。

“好啊!突围的时候,她跟在我们组长后头,跑得欢着呢!”

“那么,她不会……”

“那当然,一定跟部队冲出去了。”

“噢,噢!”他点着头,眉目间突有一股欣喜之色在飞动。

这很使我诧异。小兰是我们剧社的一个小女同志,只有十二三岁,长得很瘦小,为人又特别腼腆,除了有时演戏在台上露露面之外,平素与外界是很少接触的。可又昌怎么会如此关切地问起她来了呢?

“听说,”他又开口了,“她很封建哩,连洗脚,都背着男同志们,是真的么?”

“这些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我更加惊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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