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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就行?”万先廷不觉有些作难,暗想:看到从前那些以杀人为乐、以打仗为儿戏的军阀,他就恨不得亲手一个个宰了他们。现在却让他去跟那帮家伙打交道!转而又一想,这帮家伙当了俘虏,还在装腔作势,想在穷人面前作威作福,叫人越想越气愤。

“一定要把他压下去!”万先廷想,“既是齐营长看着行,那就一定能行。要给革命军争这口气,也给穷人争这口气!”他想着,便果断地向那士兵道:“好吧,走!”

正要走,小勤务兵在一旁提醒道:

“连长,你换换衣服吧!”

万先廷这才往身上一看:军衣上烧得大洞小眼,衣襟和袖子上也有一块块烧糊的痕迹:实在该换了。

“不,”但是他说,“跟他们用不着!”

他跟着那士兵走到河坡上一间孤立的小房子前,那俘虏就坐在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万先廷在近处打量他一眼,果然肥头大耳。万先廷不觉想起家乡的那些财东和豪绅来,心中自然地浮起了一阵愤怒的情感。那俘虏两腮长满胡子,穿一套质料很好的黄军服,胸前挂满勋章绶带;他那虚胖臃肿的脸上带着强作的骄矜和镇定;但从那茫然的目光和无目的的动作中,又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怯懦和空虚。

万先廷走到他面前时,他瞟了一眼,又装作没看见似的把眼光移到别处去。万先廷站到他面前,竭力压抑着愤怒,平静地问:

“你有什么事?”

“我要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俘虏的两眼仍望着别处说。

“我就是最高指挥官的代表。”

俘虏又看了他一眼:“我要见他本人。”

“他没工夫。”万先廷看着他说,“今天俘虏很多,我也没多的时间。”

俘虏不说话,也没看他。

“站起来!”万先廷提高了声音说。

俘虏只是看了他一眼,仍然坐着。

“站起来!”万先廷突然大喝一声,这声音是压抑的仇恨和忿怒的爆发,严厉凛然,以致那俘虏不禁颤栗了一下,抬起头来,触着那双光芒逼人的眼睛,他身不由自主地慢慢站了起来。

“告诉你!”万先廷严厉地说道,“我来这儿,不是因为看你是上校!你现在是革命军的俘虏,我是看这个才来的!你们喝老百姓的血喝够了,今天还想在我们面前逞威风?”他向一旁的士兵命令道,“把他带走!”

那俘虏强作的骄矜和镇定彻底崩溃了,他机械地挪动脚步,走了几步,又突然鼓起勇气转过身来,急急忙忙要求道:“长官,代表先生……我是想问问你们,只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

“我听说,你们这回来的只是一个团,”那俘虏仰着头,观察着万先廷的神色,一面道,“可我决不相信!我带兵二十多年,经验告诉我:你们这全是假话!要不,我敢拿这颗首级来打赌!”

“你的脑壳一点不值钱。”万先廷鄙夷地说道,“你以为自己很懂军事,可就是忘了:打仗的输赢不靠武器,也不光靠人数;是看他们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

俘虏佯装地:“我是军人,这个我不懂……”

“你不懂?你装傻!”万先廷忿怒地说道,“为什么打仗你们明白得很!你们那些金山银山、田地房产哪里来的?就是打仗打出来的!你们拿穷人的血汗和性命当儿戏,只要自己能得到富贵和名利!看,”他转身指着不远处被北洋军烧毁的断垣残壁,和那一摊鲜红的血迹,说道,“那是些什么?你们干的那些事,还有一点点人的心肝吗?”万先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你们根本不是人!就因为这个,我们才来打仗,我们才来革命!”

俘虏被这一席话,说得冷汗直流,不敢抬头触住万先廷的目光,最后,他颤抖着声音问:“代表先生,你们,会怎样的惩罚我?……”

万先廷看着他,压抑着愤怒说道:“照我的意见,你们全都应该枪毙!”

“长官!”那俘虏全身发软,再也顾不得身份,膝盖弯曲着,哭丧着脸哀告道,“要是我知罪,你们能不能留下我这条命?……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六个孩子,他们全都没人照应!……”

万先廷鄙夷而忿怒地望着他:多么奇怪的世界!一面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一面却还是有母亲的儿子和有孩子的父亲。正是这样的人,他们用别人父母的鲜血染红着自己的衣冠袍带,去荣耀自己的祖宗父母;正是这样的人,他们用别人的儿女的血肉,去饲肥了自己的后代子孙!这些永远只想到自己的卑鄙的小人啊,不正是他们干出了许许多多“无心的”损人利己的事情?!然而,他们却总装着华丽高贵的外表,道貌岸然的举动;正是他们,用自己的虚伪和无耻在毒化着这个世界。想到这些,万先廷真恨不得用自己的双手,在一夜之间把所有这样的“人”全体地铲除干净!……

可是,现在,他不能。他望着俘虏,用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忿怒,低声地说道:“你放心,那只是我自己的意见。可惜你是被革命军俘虏了。”他转向押解的士兵说道:“带走吧。”

那士兵押解着俘虏向河坡下走去。万先廷仍然充满着激动和忿怒的望着那俘虏的背影。小勤务兵在一旁庆幸地向万先廷道:

“哎呀,连长,刚才你的脸色好怕人。我真担心你要跟他动拳头哩!”

“唉,”万先廷叹口气,拿出手巾来擦着手心攥出的汗,一面说道,“叫我在战场上打他们倒容易,可这样地跟他们打交道真难哪!你看,”他把攥满汗水的双手伸给小勤务兵,说道,“我用了多大力气才把这对拳头收住啊!”

小勤务兵天真地笑了:“怪不得,齐营长说你准能行呢!”

“走吧,该去补补衣服了。”万先廷看看身上说道,“等会全团的弟兄们要到了,看着实在太丢人!”

当林峻和樊金标骑马赶到攸县时,天色已经是黄昏了。林峻马不停蹄,直接赶到县城北面的第一营去。樊金标得到允许,先去看第六连。

在刚修好的浮桥上,士兵们川流不息地来往着。夕阳在西边天上还露着一块尚未收尽的霞光,血红血红,鱼鳞一般的绚丽灿烂…那光芒也映在河面上,给那浮桥和士兵们身上都披了一层剪影似的、绚丽的色彩。

河坡上,驻满了露营休息的士兵。他们结束了城内的战斗后,便立刻各自撤出到一营长指定的露营地点。在沿河倾斜的河滩上,第六连的士兵们整齐地架着枪,摆好军毯,按着班排集中地坐在一起。有的架着篝火,吊着水壶在烧开水;有的借着晚霞的光,在专心地缝补被炮火毁烧了的衣帽;有的就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讲述今天的战斗。

河边上也坐满了人,有的在洗澡洗脚,有的在洗衣服;他们的倒影映入晚霞朦胧的河水中,在那辽阔高朗的天空的衬托下,显出一种激战后所特有的热闹而又宁静的景象。

万先廷和刘大壮那一班的士兵们坐在一起。刘大壮还没回来。士兵们围成一圈,坐在自己的军毯上。旁边也生着一堆火,他们用洋铁饭盒在火上煮粥。万先廷脱了上衣和帽子,只穿着一件从家乡带出来的粗蓝布短褂,头上是剃光了又长起来的头发;这时看他的上半身,便完全像个农夫。他一面低头在缝补军衣,一面跟弟兄们说说笑笑。

本来,他的军衣和军帽都有人抢着要为他补,可是万先廷说,他自己的手艺说不定还比他们强些,只把军帽交给别人了。他跟弟兄们是很谈得来的。士兵们这时的谈话,正集中在陈欢仔身上。他这头一回上战场的复杂的转折,成了他们全班最有趣的话题。

这时的万先廷,早把违反战斗命令夺取浮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他正在兴致很高地听弟兄们谈话。

在缝补军衣的时候,不知怎么没小心,一件东西从上面的口袋里滑落了出来,刚好被陈欢仔手快捡着。

“哎呀,好漂亮的荷包!”陈欢仔拿起荷包来看着,惊呼道。又顽皮地说起了广东话:“顶呱呱!……”

万先廷急忙停了手中的针线,又着急又不好意思地望着他,生怕他把这件最宝贵的东西弄脏了。可是又不好说出来,关于家里的这些事他在队伍上很少讲过,特别是跟弟兄们,总有些害臊。这时他真有点不知怎样办好,只是难为情地微笑着看大家。

如果刘大壮能在这里的话,他那双饱经世故的眼睛当然能一眼看出连长此刻的心情。但是,陈欢仔却根本想不到这些;围着的人也都因为被这个漂亮的荷包吸引了,没有去留意连长的微笑里流露出来的神情。他们一面抢着围上来看,一面迫不及待地在手里传送着,看得仔细的人便发出衷心的赞美和惊叹。陈欢仔热烈地要求道:“连长,这是从哪里买来的?真是顶呱呱!你告诉我吧,在哪里买的?……”

虽然在旁边有懂事的人一再用眼色阻止他提这样的傻问题,可是也许因为天色已近黄昏,也许陈欢仔此刻心思完全在荷包上了,他根本没有看见。

万先廷听着这个新兵的孩子气的问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还没有答话,旁边一个弟兄逗趣地问道:

“陈欢仔,你要这样的荷包做什么用呢?”

“送给班长!”陈欢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接着又显得很不满地说:“他的那个烟荷包补了好几层,早就该换了!……”

万先廷听着他的话,也被他对班长的那种真挚的感情感动了。他怎么回答他呢?

说这样的荷包是没有地方能够买到的吗?那该会使他感到多大的失望啊。他只好用沉默的微笑来代替回答了。这时,荷包已经从最后一个人的手里传回到他的面前来。

他接过荷包,为自己刚才的心疼感到惭愧;他看见弟兄们在拿它的时候,都格外爱惜,格外小心,有的还特意擦干净了手才接着。当然,他们只知道这一定是连长最心爱的物件,却不会知道,在这荷包里包着的,是一颗怎样的情长意重的心啊!

他想起了大凤在那个难忘的别离的夜晚,向他说过的那些短短的然而却又是千言万语难以代替的话。他记得那一夜分手的时刻,已经是鸡叫二遍了。他别了婶娘,同大叔、黑牯和大凤出村走向通往省城的大路。黑牯背着他的包袱和斗笠,只顾在前面闷头走路;大叔同他一路慢慢地走,一路还商谈着村里的工作;大凤默默地低着头,跟在最后。天清如水,残月似钩,在已将泛白的远方的天际,只有那颗金色的启明星显得格外明亮,似乎在为远方的游子指引路途。万先廷偶尔回头向后看一看时,每次都触着了她那双潭水一般深沉、钻石一般明亮的目光;但是当她触住了万先廷的目光时,又立刻迅速地低下头去了。唉,这倔强的心事深沉的姑娘,她的情感是多么令人难测啊!

在快要到达通往省城那条大路的山口时,大叔便喊了黑牯一起先回去了,让大凤多送先廷一程。……他俩仍然是默默地走着,从山坡下一直走到通往省城大路的L¨口,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是啊,有什么更准确的言语,能够表达出他们当时那深重的难舍的情感呢?他们就在那道山口上的一棵老松树下默默地站着,直到第一片拨开黑暗的朝霞映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才从这幸福的沉默里惊醒过来。大凤只是低声地说道:

“你走吧。……”

他走了。那一刻,他的心绪多么慌乱,他的情感多么激动;头一次离家远行的年轻人啊,有什么能比那最后的一眼更令人酸痛难忘呢?在从那山口到通往省城大路的一段路程,万先廷不是走,而是跑着下去的——他不敢想大凤在和他别离时的情感,他不敢看大凤这时的脸色和眼睛——只是快快地走,快快地走,早些把这一刻过去……当他已经走到山坡下的大路,终于忍不住回头向山口上看一眼时,出乎意料的是,大凤仍然站立在那棵伞盖般的老松树下,那样坚强,那样镇定。通红的朝霞从她的身后射出来,在绚丽的天空上,把她和高大的松树溶成了一体。这一瞬,给了万先廷多么巨大的力量;这一瞬,永远地、永远地留在了他那最深刻最美好的记忆里……

这时,忽然从浮桥上传来一个熟悉的、火气冲冲的喊声:“六连长!”

万先廷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营长的声音。他急忙站起来,把手里的荷包塞进裤袋里,赶紧披上军衣。

“连长,你的衣服还没缝好呢!”陈欢仔着急地说。

一句话提醒了万先廷,他看看军衣毁损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还得去见团长,实在太不像话,便急忙向弟兄们道:

“快,给我件好点的军衣!……”

很快地,他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上衣来穿好,戴上军帽,一面扣着衣扣,系着武装带,一面飞快地向桥头跑去了。

樊金标在桥头等他,看样子憋着一肚子火。万先廷跑到他面前,精神抖擞地行了个举手礼:

“报告营长……”

“你干得好哇!”樊金标劈头怒斥道,也不顾旁边和路过的士兵,“翅膀硬了,你以为打仗也像赶集逛庙会啦!”

“营长,你听我报告……”

“我早听过了!”樊金标忿怒地打断他,挥动着那只没负伤的右手,“我问你:战斗以前命令怎么下的?!”

“结束高地的战斗后,要我们追击到碌田北面那个小村子,跟第一营和特别大队会合。”

“那你呢?!”樊金标质问道,“你到哪儿会合了?你带着队伍跑到这儿来,谁让啦?!

干得好哇,全团都跟着你跑了几十里!”

“营长,”万先廷望着樊金标,还想说清楚,“当时我本来不想打,可敌人……”

“他请你打了!啊?”樊金标吼道,“你也知道团长的脾气,他从没饶过违抗命令的人!你——”他举起拳头,在万先廷面前威胁地晃了晃。

这时,不远有人小声道:“看,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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