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郁看着渐渐走远的一对佳人身影,荡着狡猾的眼神在她耳边轻声说:“她醉了才好,庄一才有机会下手。”
茹小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表兄弟,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倪天爱一杯酒下肚后,感觉头晕眼花,庄一扶她离开宴会厅,进入电梯到达高层的酒店总统套房。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招呼完客人就来陪你。”他将她扶到了床上,不舍地在她的额角落下了个吻后转身离去。
套房的门口几个黑衣保镖威然站立着,他交待他们看好人后,才进入电梯。
天爱在他走后,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看着天花板的吊顶竟然是很多重影子,眼皮沉沉的,想睡,可口腔中呛人的酒味又让她毫无睡意。
恶心感突来,一个起身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几口,漱了口后依然感到头昏脑涨。
急促的手机铃声又让她走出卫生间,床头柜上白色的手机闪着光,这个时候除了马科,不会有人再打电话给她了。
手刚刚触到手机,又缩了回来,因为屏幕上的来显正是马科的手机号码。今天他并不是第一次打来电话,刚才在套房里化妆换礼服的时候,他就发了几条短信,打了几通电话。当时身边有化妆师与造型师,还有庄一,她哪里有机会看短信或接电话。就算有机会,她也不敢肯定有没有勇气接。
这样的日子,对她而言没有一丝喜悦,马科的来电反而让她的负罪感加深。
铃声响了几下,停止了,她才拿起手机,看起短路信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几条短路信汇成了两百多字的感言肺腑:
天爱,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穿着洁白的婚纱漫步在老家的清清溪水边,溪边的杨柳垂落,鸟儿鸣唱,我们手拉着手看着溪水中的倒影,感受着相爱的甜蜜。我很穷,不能给你买几克拉的钻戒,于是我折了杨柳枝编成两玫戒指,一玫戴在我手中,另一玫戴在你手上,阳光下手指上的定情物绿意黯然,从此之后我的生活里因为有你变得丰富多彩。
天爱,毕业后我们已经分别一星期,这七天日我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想着你的笑容,你的身影,可不知为何你对我的态度突然变淡,我无时不刻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如果真是我做错了,请告诉我一声好吗?
爱你的科!
一页页翻着,天爱的胸口微微发闷,滚烫的泪水滑落,掉在手机屏幕上,那里的字迹渐渐变糊。
屏幕一侧,修长的手指紧紧掐着,那玫黑钻戒着实刺痛了自己的双眼,如果把它比作一只眼睛,她觉得那是马科的眼,隔着那么远都在想念着自己。眨眼间,她又觉得它是庄一的眼,隔着那么近都在监视着自己。
同样的是戒指,一玫贵得吓人,一玫低廉得要命,那么讽刺,那么现实。
最终抵挡不过马科的深情短信,倪天爱的手指移到键盘上,拨通了熟悉的手机号码。
很被快接通,马科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温和和。
“天爱,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温和中带着一抹惊喜。
“马科,对不起。”天爱强忍着痛楚,每说一个字都觉得万箭穿心。
“天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她摇着头。“放假了,我玩疯了,把你给忽视了,向你说对不起,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电波里她不敢道出实情,因为她太了解他的性格,看似沉着冷静其实做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分寸的,她怕他一时冲动,跑回凌台市质问自己,这样一来老男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原来这样,是我多心了。”对方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马科,过几天我会到你的老家,老家地址没有变吧。”天爱想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面对面向他了断情缘。
“真的,太好了,我爸妈知道一定开心死了。”马科显然不知实情,一听她要来,以为是来玩来了,却不想那一场分别是他今生最难忘的耻辱。
门把突然转动,天爱侧目,想必是庄一招呼完客人上来了,心中一阵紧张,“马科不聊了,我困了。”
刚刚才挂断手机,门就被打开,庄一白衣胜雪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哭了。”他看出了她的情绪,“刚才和谁在聊天,打你手机一直是通话中。”
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让天爱的胸口猛然提起,苍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她就这么呆愣着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