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说的都是真话……那日奴家的哥哥深受重伤,奴家煎好药送过去,却在门口听见这么一段话……”刘燕玉终于慌了,说出了那天事情的起因。但话一出口,却又愣住了……不该说的,自己终于说出来了!
“好大胆的刁女!”铁骑一声厉喝,“你道朕是好欺瞒之人么?你给兄长送药,却送到父亲屋子门口?而且,还在父亲屋子门口停留了半日?这谎话连篇,谁又能够相信?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来御前说谎?”
这话一出来,殿中铁穆的脸色就变了!
虽然铁穆与皇甫少华都询问过刘燕玉当时的情形,但是皇甫少华是欢喜傻了,不知道仔细询问一番;铁穆倒也是打算仔细询问一番的,但是当时情况如此紧急,却哪里来的时间?只道刘燕玉这等怯懦之人,不敢撒谎。却没有想到,却被精明的皇帝听出了破绽!当下众人心中都是一沉。刘燕玉一个应对不当,这事情就会将皇甫少华与铁穆都绕进去!
刘燕玉也知道坏了!哥哥……也来不及细想,便叩头道:“奴家不敢撒谎,更不敢欺瞒君上。当时情形,天一道人与奴家父亲,却是在奴家哥哥房中议论,所以奴家凑巧听见。而因为事情太过惊心动魄,奴家不免受惊,发出声响,却被天一道人听见,有对奴家不怀好意之举。因此,奴家当夜就离开家门。”
“既然在你哥哥房中议论,你却怎么说这事情只与你父亲有关?”铁骑声音严厉,“说话不尽不实,这就是欺君之罪!”
“皇上冤枉!”刘燕玉慌乱之极,却终于记住要咬住哥哥无罪,“当时奴家兄长受伤沉重,已经是人事不知。又怎生参与这事?”
“皇祖父。”铁穆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说话:“臣孙以为,此事虽然还有些细节未曾清楚,但是其中关窍却已经明白。武举之时,郦君玉门客柳正风,失手误伤刘奎璧。而刘捷因此怀恨,与天一道人设置此计,以此陷害郦君玉。郦君玉身份,却无可疑之处。皇祖父当令大理寺撤销此案了。”
撤销此案?铁骑听孙子措辞里,隐约有些强硬的态度,不由暗自恼怒。孙子的翅膀已经硬了,他想摆脱祖父的约束,自己飞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朕这样做,纯粹是为你的江山社稷考虑!但是——不管孙子多少强硬,那郦君玉,应该已经奉旨自尽了吧?木已成舟,朕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又何必在众人面前失了公允?当下点头,对身周太监道:“传口谕给大理寺杨大人,今日就开堂取刘燕玉口供结束此案吧。那个沈度,胆敢诬告大臣,问个口供之后判个剐刑就是。至于刘燕玉,先前不肯从父谋逆,如今又检举父亲有功,前罪不究,从此为庶人就是。”
刘燕玉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如此好说话,当下大喜,感激涕零,叩头谢恩。自有太监将刘燕玉带了下去。铁穆见相关人等,已经少之又少,才开口禀报:“启皇祖父,方才臣孙路过文华殿外,听得里面喧哗,便进去一看究竟。没有想到,竟然是皇祖父身边的恶奴,居然敢于假传皇祖父圣旨,要逼杀大臣。臣孙思想此事,传出却是非常不妥,因此斗胆,先行下手,将三个恶奴都解决了。望皇祖父治罪。”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