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国轰然叫好,道:“友鹤好豪气!既然要罚,两人也需一视同仁,快娶两个大觞来,友鹤与芝田,谁也不能落空!”
皇甫少华也收拾好自己的脸色,回到了席上。熊浩索要大觞,知道他心中郁结,有心求醉;心里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索性也放开来求取一醉,笑道:“大觞就大觞!不醉不散!”也不坐下,就直接从小童手里接过大觞,自己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王安国、柳正风一齐叫好。熊浩也将大觞里的酒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
熊浩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拿过酒壶,又往觞里倒酒。才倒了一小半,手便被另一只手摁住了,抬起头来,却是柳正风。
柳正风温言笑道:“今日还要赶路,这酒,虽然能御寒,却也最是伤身。友鹤还是少喝一点好。”
熊浩见柳正风那不容反对的神色,知道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兄弟失和的端倪,对柳正风更起知己之感,对皇甫少华却是更加失望。当下强颜笑道:“真是小气,是先生出钱买的酒,又不是你家的,却这样慌忙做什么?”王安国被熊浩这样一嘟囔,不由大笑起来。
熊浩满满斟了一杯酒,端到孟丽君的面前,说道:“熊浩能有今日地位,全赖先生教导、扶植之恩。今日远行,还望先生满饮此杯,聊表我熊浩的感激之情。”王安国也端过了一杯酒。
孟丽君接过两人手中的酒杯,两口喝尽,告诉两人道:“此去河北,边境不靖,万事须要郑重,切毋妄生事端,挑起战火。如今大战方平,国力未复,轻举妄动,只怕失望于朝廷。”两人凛然受教。
柳正风看着王安国,却只有一句话:“此去你自己保重,家中一切,你只放心。”
王安国看了陈慎言与柳正风一眼,说道:“有你们在,我放不下什么心?”话很轻松,但是眉梢眼角,依旧不能掩饰一丝忧虑。
熊浩大笑道:“先生才智,天下无双。且有柳兄辅佐,皇甫兄在一边照应,镇邦何必杞人忧天!你我到边疆去好好效力,待几年后回来,我们看朝中,定然有一番新的天地!”
众人轰然称是。
眼看天色渐晚,熊浩与王安国将酒杯一放,翻身上马,拱手便告辞。马蹄得得,竟然去了。孟丽君不禁有些怅然,伫立良久,才对众人笑道:“我们也会去吧!”
才走到城门口,便看见家中婢女匆匆前来,说道:“大人,有圣旨!”
圣旨?这么晚的时候,还来圣旨?众人不由都是一惊。
官迁琼崖
圣旨虽然来得匆忙,却是在众人预料之中。果然是将孟丽君调到琼州去的旨意。说起来还是升迁,孟丽君原先是个从六品,琼州知州却是一个从五品。所以,孟丽君笑眯眯接了旨,顺带又叫家人拿了一张一百贯的交子出来,塞给那个太监,笑道:“劳烦公公跑这样一趟,一点小钱,拿去买酒喝。”那太监乐成了一个阿弥陀佛,笑道:“人道状元公最是慷慨大方,咱家跑这一趟,却不知羡煞多少人呢。”
送走太监,众人散去,孟丽君身边只剩下两个得力心腹:柳正风与陈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