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丈夫就与自己约定:必须先为孟小姐守身三年。新婚之夜,自己孤独的在婚床上度过。漫漫长夜,却终于挨到天明。
守身三年……这是刘燕玉听说过的最大笑话。只听说过女子为男子守贞,却哪里听说过男子要为女子守身!这个丈夫,还是兵部尚书呢,做事情,却这般缺乏思量!
但是,刘燕玉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在婆婆的白眼里,在丫头们的嘲笑里,含着眼泪,度过一夜又一夜的孤独。在这个华丽的府邸里,她找到了一个住宿的家,但是,那不是自己的家。
这种日子的艰难,甚至超过了尼庵里的生活,超过了当初在刘家的生活。
但是,刘燕玉到底是刘燕玉。在长期的受人白眼的生活里,她学会了一件事情:忍耐。忍耐。她相信,她会迎接来她的春天。
终于,江妈从外面找来了一包药。那个晚上,皇后生女消息传来的那个晚上,她看着丈夫有些心事,终于大起了胆子,将药下在了丈夫的茶水里。
很凑巧,丈夫那一天喝了很多酒。本身就有些晕晕的,也没有辨别出茶水中的异味。
终于,丈夫抱起了自己,上了床。初夜很痛,但是刘燕玉忍住没有吭声。她只是忍耐着,含着眼泪,去迎合丈夫的要求。
这是大元朝的第二个大笑话——妻子为了得到丈夫,居然使用了妓女的手段。自己,真和妓女一样下贱呢……刘燕玉冷笑着看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对自己说。
丈夫根本没有起疑。对于自己那天晚上的暴虐,他甚至表现出了非常的后悔与怜惜。但是就那一次之后,他依旧与自己片尘不染,相敬如冰。
可是就那一次,自己怀孕了。
怀孕之后,丈夫也表现了一个丈夫该有的兴奋。但是,刘燕玉知道,那种兴奋只是源自于孩子,与自己无关。
为什么你会如此在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却对身边的人熟视无睹呢?刘燕玉想着,眼泪,又悄悄滑落。
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估计是是尿湿了。刘燕玉怔忡着,竟然不知道去检查孩子的尿布。
江妈走了上来,很默契地接过孩子。熟练的换上尿布,哼哄了一阵,孩子又逐渐睡了过去。将孩子轻轻放进小摇篮,江妈走到怔忡的小姐身边,轻轻呼唤:“小姐,别太自苦了。”
轻轻一句话,却是给刘燕玉满腹的委屈开了一道闸门。也说不出其他话,扑到江妈怀里,眼泪就将江妈的前襟都湿润了。
江妈轻轻拍着刘燕玉,如同拍打着孩子,安慰道:“小姐,忍忍吧。总会好起来的。现在比以前总好多了……”
刘燕玉哭泣了一阵,终于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很平静地问自己的奶妈:“江妈,你手里,还有以前的那种药吗?”
江妈愣住了:“小姐……”
“我还需要,江妈,你帮我去找来,多少钱我也不在乎。我还要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子。”
扫了一眼摇篮里的孩子,刘燕玉发出细细的叹息声:“女孩子,挽不回丈夫的心!我需要男孩子,只有有了男孩子,我的终身才真正有了依靠,我的身份,才能在这个家中被确认!”
江妈终于也哭泣起来:“苦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