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华道:“想当年,因女子之事,皇甫少华对刘将军也曾心怀怨怼。但是今日得见刘将军磊落胸怀,才知道刘兄也是磊落大丈夫!从今之后,昔年之事,一笔勾销!而我皇甫少华,甘愿鞍前马后,服从将军号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王安国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熊浩看了王安国一眼,也没有说话。淳于镇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微微冷笑道:“几年不见,这刘奎璧倒是成才了。”
王安国笑道:“一个富贵子弟,突然被发配到边疆做苦力,从人上人摔下成为人下人,他能不成才么?听说边疆几年,他是玩命也似的打仗,才积累了这么些功勋。也算是不容易了。”
淳于镇道:“听说他在南疆,杀人是与割麦子也似。南疆那些夷族百姓,只要跟叛军有一星半星关系的,他就一个字:杀。所以,在南疆,人家都称呼他做刘阎王。现在刘阎王居然成了你的上司,成了你与熊浩的上司,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微微摇头。
王安国诧异道:“难道淳于兄不看好他?照小弟看来,这刘奎璧治军严明,又难得爱兵如子。今日一番话看来,他也很有见识,居然借助这等机会,不但为皇甫兄解除尴尬,更为皇上收服众位将军之心。一箭双雕,见识非凡,手段亦颇了得。只是皇甫兄,说话行事,未免太过冲动了一些。”
淳于镇笑道:“皇甫兄其人,最是感情用事。钢刀吃不进,却最爱吃人家的软刀子。刘奎璧是捏准皇甫兄这一点了。想这番话,也不是刘奎璧想出来的。那刘奎璧还没有这等见识。却不知是哪个教给他的。”皱了皱眉,说道:“镇邦,你却知道,这几日,有哪些人来过中军帐,见过刘奎璧?”
王安国诧异道:“淳于兄,听你口气,你却是断定这刘将军,今日这番话不是出自真心。你却是如何得出这样的判断?”
淳于镇笑道:“简单的很。我常来这边塞贸易,这几日又因为些杂务,在这里多逗留了几日,见多了事情。前几日我就见过,那刘将军约了那个姓苏的副将,一起上附近的农家,要了一只鸡,杀了吃饭。也就是说,那个姓苏的将军,与刘将军颇有私人交情。那苏将军,平时也不是什么莽撞之人,怎么会在这样大场面上不给主帅面子?再加上皇甫兄与他之间的私怨,我就断定,今日酒宴是刘奎璧安排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要收服皇甫兄。”
王安国站了起来,说道:“如此,皇甫兄危矣!”道:“我去跟他说破此事!”
“不忙。”淳于镇拉住王安国,道,“你却知道,此时皇甫兄却歇宿在何处?”
王安国一怔。淳于镇笑道:“皇甫兄明日就要进京面圣,时间紧迫。那刘奎璧演了这样一场戏,当然要再加上一把劲,好彻底收服皇甫兄。今天晚上,刘奎璧肯定与皇甫兄抵足而眠,彻夜长谈。一个姐夫,一个舅子,如今芥蒂全消,亲上加亲,自然有一番亲热。你却在这时去找皇甫兄?”
王安国悻悻坐下,道:“就看皇甫兄被那奸贼欺骗不成!”
淳于镇冷笑道:“这刘奎璧使用这样手段,如果只是为了收服皇甫兄,与他消除过去怨恨,为自己将来多准备一条路,也就罢了。但是假如他有其他心思,皇甫兄也不是笨人,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要点破这件事情,有的是时间与机会。现在去说,莫说皇甫兄不相信,就是熊浩那根直肠子,也会以为你我是在挑拨是非。这等恶人,暂时还是不要去做吧。如若被刘奎璧知道,你的日子,必然会难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