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急了几天,机会就来了。铁穆那小子,竟然连个火也看管不好!一场火将大元历年官吏任职资料,烧了个干干净净!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还有指望当什么皇太孙?
铁霐真是高兴!
但是等了几个月,却也没有等到父皇给的任何消息,连个暗示也没有!铁霐终于等性急起来了。不趁早定下名分,只怕过两日,这父皇再次给那个铁穆什么机会,让他在大大立下一场功勋,将来的事情,恐怕夜长梦多!
心急的人容易出错。眼看过年在即,年前的大祭,向来是要有太子参与的。铁霐急了起来,就偷偷传话给那几个对自己向来忠心的小官员:表章会上吗?别的也不说,只要催促一下皇帝陛下,让他知道要赶紧立太子,就可以了!那几个小官员听了,倒真听话,接二连三就帮着把表章送上去了。
听崇正殿的小太监说,这几日,父皇已经与四位宰相密议过好几次了。既然是密议,那当然是至关紧要的事情。如今除了安南的战事外,只有立太子这一事情了。其他事情,哪里用得着密议?
铁霐高兴啊,他在等着太子的帽子送上门来。
虽然喝酒,但是到底不敢多喝。也没有什么,只怕喝醉了,等朝廷圣旨下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失了礼仪,那怎么行?如今正是紧要时候,自己可千万要谨慎,不可出什么岔子!
正在喝酒做着清秋大梦,却听见前面禀告:“秦王求见殿下。”
老六来了?铁霐将膝盖上的歌女推开,挥手叫歌女们退下。一群书生见着有事,也纷纷告退。铁霐站了起来,问:“秦王有没有说过来干什么?”
仆役倒是很清楚,当下回答道:“秦王说,也很长时间没有来给殿下请安了,特意过来一趟。另外新近得了些新奇的小玩意,要送给殿下赏玩。”
请安?铁霐这倒很清楚,弟弟给哥哥请安?没有这个规矩。不过这个弟弟对自己这个哥哥一向客气,这会子,估计是看到自己将要风光了,先来拉拢示好吧?不管怎么说,有人来送礼,总是好事。想到这里,铁霐的骨头又开始发酥了,急忙吩咐到:“快请到仁德殿相见。”收拾好身上衣着,慢慢踱到仁德殿。
大家要问了,这铁霐为什么要慢慢走路啊?他不是吩咐说“快请仁德殿相见”么?傻瓜,这铁霐是什么人?要当太子的人了,马上要跟弟弟分处君臣名分的人了!还这么急急躁躁地走路?得有点君王风范是也不是?所以,他是慢慢踱过去的;等他踱到仁德殿,从大门口进来的老六两脚已经差点冻成冰棍了。有人要问了,这铁霓两只脚为什么会被冻坏啊?他不会跺跺脚,让自己暖和一下?天啊,这仁德殿里,几十个太监宫女站着,他铁霓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一个秦王,得有点风范是不是?这么在宫女太监面前跺脚,不怕毁了他的形象?
见铁霐进来,铁霓忙跪下行礼:“给二哥请安。”
铁霐急忙笑道:“老六啊,你我却是兄弟,为什么要行此大礼?”话说得利索,但是手却不曾去牵拉;任凭铁霓就这样跪下去。铁霓心里暗自发恨,但是脸面上却是愈发的恭敬:“兄长客气了,民间本有长兄如父的说法,更何况兄长更上一层楼,已经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