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尔明却是硬是挺着脖子回话:“陛下明鉴。臣之家族,虽然有不肖之徒,但是断无此等事件发生。望皇上明旨探查,为臣明冤。”
户部尚书林子音站了出来:“皇上,据臣所知,梁大人一家祖籍云南,家人财产,也俱在云南。即使家人想找一个妾室,也不会远赴湖广。梁大人治家严谨,梁夫人更是齐家有方。于情于理,此事断无发生之理。臣曾闻说,前朝之时,亦有下层官吏为其目的,以捕风捉影之事混淆圣听。”
又有人站了出来:“圣上明鉴。臣也曾闻说,程大人治理州县之时,极其严苛。小事亦有办成大案者。如此看来,此案其中,或者有其他故事,亦未可知。”话中虽然说明白,但是意思却很清楚:是那个程岱居心叵测!
有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其他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说话了。朝会上的臣子,不过是七八十人而已,倒是有三四十人站出来指责程岱捕风捉影,诬蔑大臣!
这也不怪那些大人们。梁尔明曾经当过三届主考,门生遍及天下,这朝会上就有十几人。老师被人泼上这么一盆子脏兮兮的污水,简直是赤裸裸的诬蔑,他们又怎么不争先恐后站出来?还有一些,倒是持身公正,知道梁尔明其人其家,断无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站出来,说两句他们认为公道的话而已。其他还有一些,爱看人眼色的,见这朝会上维护梁尔明是大势所趋,当然也要站出来为梁尔明不咸不淡说上两句,免得显得例外。
于是,大元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可是在这事,还有人要站出来火上加油。谁?大理寺卿扬荥。不过他站出来,也只就事论事而已:“皇上,按照惯例,宰相被参,理应暂时回避政务,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
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性急的官员——户部侍郎田正中站出来打断了:“皇上,此事明显是诬蔑,不必依照常例处置!”
铁骑的火头终于燃烧起来了!“腾”站了起来,厉声呵斥:“田正中,君前失仪,你可知罪?”
田正中跪下了。铁骑转身,拂袖就走。
朝堂之上,一群人目瞪口呆。
也许我们的眼睛明亮一些,还能看清有几个互相交流了一个满意的眼色。
廉希宪重重叹了一口气。梁尔明却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地拿出自己的官印,递给廉希宪:“廉相公,接下来几天,我就要歇息去了。”
皇帝可以负气走人,但是宰相却不能走人。廉希宪只得一样一样处理。叫来大理寺卿,将事情交代下去;又发文给湖广,叫程岱将相关人证物证,送到京师来。
事情交代好了,但是廉希宪知道,这事情,麻烦的在后头呢……
*
四品以下的官员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而苏映雪回娘家闲逛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而且梁尔明也没有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因为事关两位朝廷大员的名声,知情人都被嘱咐禁口,这么大的八卦新闻,朝野中竟然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所以,直到一天之后,孟丽君才听某一位同僚提起,好像梁相公这两日身体不舒爽,回家休息着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作为女婿,孟丽君当日下班之后就立即赶赴玉凰山蒙学院找到苏映雪,两人立即简单收拾,回娘家去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