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华苦笑道:“自从你家出事后,我也曾派人暗地里查找你的下落。但是你却是早早就离家出走了,我们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刘燕玉看皇甫少华神色,知道他所说不假,心中略略有些喜悦,说道:“妾家出事之前,父亲与兄长曾经与四王爷相约,要燕玉给四王爷做妻子。燕玉自也认为熟知礼仪廉耻,怎么可以为荣华富贵而抛弃旧约?故离家出走。却不想这一走之后,家里竟然发生这样大的变化。今日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求侯爷伸手,救救家母!”说道这里,双膝跪地。
皇甫少华急忙扶起,说道:“你曾经救我性命,你来有求于我,我岂有不尽心之理。不过……前些日子也曾听闻,说是顾氏夫人,待小姐十分刻薄,所以小姐才有离家出走之事。当年我也亲眼见到小姐处境。小姐奈何今日却以德报怨,不惜屈身奴婢,只求我相就顾氏夫人?”
刘燕玉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夫人待我,确实有欠厚道。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燕玉嫡母。燕玉岂有眼看母亲沦陷之理。望侯爷看在燕玉面上,伸一把手。燕玉定当结草衔环,相报侯爷大恩。”
皇甫少华心中感佩,但是此事却不能答应。且不说刘捷一家是自己家大仇,自己从中插手,家人定然反对;单看这顾氏夫人此时的地位好了,皇宫内苑浆洗坊里的人,自己纵然有通天手段,也难以下手帮忙啊!当下温言说道:“小姐,此事却须要从长技艺。顾夫人若是流落其他地方,我定然尽心竭力,帮助查找,定然不敢因此辜负了小姐。然而……”
刘燕玉知道皇甫少华如此说话,就是不答应了。想起自己家境况如此,未婚夫婿又是这样一的态度,自己的终身焉知有没有指望?不由心中凄惨,泪珠如线滚落下来:“燕玉自知身份卑微,本不敢胆大妄为,前来求侯爷援手。只是一念妄想,以为侯爷会顾念当年之事,不忍看燕玉没落,故才有这等荒唐之举。如今侯爷既然无法可想,燕玉便请告辞。侯爷如若念当日之事,还请不要告发才好。”
皇甫少华听她委委屈屈,但是言辞里却隐藏的尖利的锋芒,不由大窘,说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还有家么?”
刘燕玉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皇甫少华还不提一句挽留自己的言辞。心中愤懑,言语里却依旧不露:“侯爷见笑。燕玉自是无家可归。这么长时间,也不过寄身尼庵而已。生活虽然清苦,却也勉强可以温饱。侯爷不必记挂。”
皇甫少华听她言语幽怨,想起几年前她对自己的恩情,想起那个小楼上两人结下的盟誓,不由心也软和下来,说道:“我这就去禀明母亲,你也不要回尼庵去了,就在我家里住着。等这事情稍微淡一些,我……再慢慢给你设法。总之是急不来的。你且放心,我总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刘燕玉这才稍稍安下了心,说道:“我与你一起去拜见婆母……拜见夫人。”
皇甫少华听她带出“婆母”两字,不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站定脚步,说道:“小姐,有一件事情却是要你原谅……我们当初我约定,我却是无法遵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