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紧张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如同暴雨一般的脚步声。玉凰山的大队人马,终于来了!
领头的正是张琼。冲进村子,找到喧哗声的集中所在,却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圈圈,中间还不时爆发出叫好之声;间或还夹杂着华觪的吃痛声!
还猜不出事情经过?猜不出来的,那就是笨蛋了!
眼见好兄弟挨打,这火气,“呼呼”就上头来了。也不管后面的人了,张琼就冲上前去!
后面的一群学生,见张琼上前,哪里会任凭张琼一个人去犯险?要上大家一起上,颜延之一挥手:“我们都上!”
村民看见一大群学生气势汹汹而来,知道来意不善,立即有人上前阻拦。但是--冲上来的人里,其中却有两个穿着秀才服饰!
自古以来,普通农民对秀才举人,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崇拜。看见人家秀才冲上来,本想阻拦的人,脚步也不由迟疑了一下。
这一下迟疑,气势就逊了学生三分。学生们如狼似虎,冲进圈子,登时混战起来。
却有两个老成的学生,大声叫唤:“大家将人救出来就好,少打架……”却听见后面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少打架?他们将我们的人打了,我们不去打回来?没有事,只管打!”接话的却正是无法无天的安平郡主大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言难尽了。安平郡主吩咐开打,学生们还有不奋勇上前的道理?尽管有一些学生知道这样打群架不妥当,暗暗躲后面一些,或者想趁机溜号;但是一群女同学在一边看着,男人们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更妙的是,玉凰山的学生与寻常书生有些不同。学校里有骑马、射箭、军事演习课,学生们隔日就要练习的。这些练习虽然不能将学生都培训成上马射箭下马谈文的文武全才,但是却将学生的体魄都锻炼出来了。所以,几百个学生一起冲向村民,那场面,也颇为壮观。
村民倒是始料不及,乱了手脚。一阵慌乱之后,一些大姐小姐婆婆阿姨们都躲到了一边,几十个壮年汉子,却被学生们分割出来,各自为战。早有眼疾手快的女学生,将挨打的那个华觪给解救了下来,又有学生劈破猪笼,解开程无双身上的绳索。安平走到程无双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怎么将自己整治成了这个德行!”程无双报以苦笑。
却有一些妇女看见家人被打,也冲上来帮忙。不用安平吩咐,自然有休息着的女学生接手了过去。这些农妇却多是小脚,哪里是这些女学生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撂倒了好几个。
安平见自己一方大占上风,心放了下来,跳上一棵柳树,大声指挥:“擒贼先擒王!石柱,你先将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给收拾了!这家伙,多半是个紧要人物,有这么多人护卫着他!王溪,你去将那个大肚子给拿下来,这个大肚子,就是族长!……”
一群人,从河边打到路边,又从路边打到祠堂前。学生们特别是华觪对李家祠堂是深恶痛绝的,立即找了个火把,将祠堂外面的柴草堆给点着了。一群女学生在一边叫好。却将程无双急坏了,道:“这点火,只怕要出事!”安平翻翻白眼,笑道:“你急什么?反正打架也打了,多一样放火的罪行,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