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华若无其事的扫了外面一眼,笑道:“本来,这程无双姑娘,也是立下大功劳的。不过这些功劳,与那女子贞节比较起来,那就是小事了。当年湖广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挣着逃跑出来,只怕国家动乱,要不可收拾呢。两位太后都是见多识广的,可却猜测的出这程姑娘,这三四年功夫,上哪里去了么?”
梁太后见媳妇这样说话,就笑问:“女孩子家的,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又能去那里呢?”
皇甫长华笑道:“太后这几日都在吃斋念佛,是在为黄河的事情担心吧。您老人家却不知道:这程姑娘与那个举人,叫做王兴平的,却确实有些见识。他们说:这黄河的事情,总有个解决办法。但是光是看一个地图,到决堤的地方看看,却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能够彻底。要治理黄河,得亲自上黄河看一看,看看黄河到底是什么地方开始变黄的,看看黄河到底是什么地段才真正有问题的。于是这四年的时间,他们两个就沿着黄河走了一趟,访问农民,调查情况,比较各地河堤的不同,三四年的时间,却真写出了一本书。前几日程无双已经将这个交给了皇上,皇上也叫来工部的两个人看过了,几个老人都说,虽然未曾试验,但是就是从文面上看,却是极有道理的,可以试行。”
这样一说,两个太后都不由念起佛来了,说道:“如果真有这事情,这两个少年,也真是立下大功劳了!”
“可不是么?”皇甫长华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程姑娘立了这么大功劳,但是犯的错,也实在太大了。与一个男子同行同止,时间几长达三年,虽然说他们两个之间,秋毫无犯,恪守君子之礼,却又有谁相信呢?这女子守贞,是天地之间最大的规矩教条,却被她破坏了。”
太皇太后听着,有些迷糊了,问道:“怎么,她与一个男子同行三年,两人之间,居然秋毫无犯?”
皇甫长华微笑道:“确实如此。那王兴平,确实是一个君子,一个堪比柳下惠的君子。妾听说了这当子事情,也是不甚相信。后来叫了人去查证了,程姑娘确实还是处子之身。”
这话一出,却将两个太后都惊呆了。梁太后口中念佛道:“天,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两个人出走,当初目的,真是为了国家万民?”
皇甫长华笑道:“谁说不是呢。如若那郓城县的糊涂县令老爷不来这么一出,这两个人的故事,倒可以成为千古佳话了。人家讲古,都说前朝太祖,如何千里送京娘,秋毫无犯;我朝却有平民百姓的故事,比前朝太祖故事更胜一筹。将来传到史书之上,人家也要赞颂的。可惜,被那糊涂县令给毁了。”
梁太后又不由来了兴趣,问道:“如何被那糊涂县令给毁了?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这个佳话,还是佳话啊。”
皇甫长华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个糊涂县令,真该打屁股!程无双两人来到了郓城县……”当下细细说起程王两人在郓城县的经历,说道:“如果不是这糊涂县令,程无双也不会绝望,也不会来公堂成婚这一出了。如果两人未曾成亲,这事情结束之后,程姑娘也可以光明正大于归李家,这王兴平有也可以无所牵挂的继续为我大元治理水患。如今……这事情却是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