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想不到父亲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陈青桐脸色又青又白,“父亲!”
“子思,还是不要逼迫孩子吧。”密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孩子有一句话是对的,她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假如逼迫孩子去,很可能露出破绽,反而坏事。”
“可是……”
“只要子思一封信就够了。”凌风的语气很平静,也许是旁观者清吧,“或者,让侄女也写一封信。那权桢心都在侄女身上,不怕他不来。顺带,要他带几个高级将领来做媒人。”
“也好。”陈梅洛思索了片刻就拿定了主意,“也好。这丫头眼睛都哭红肿了,真要她亲自去,还真要露出破绽。”说着,看着女儿,神色之间,居然有几分宠溺,“答应你了。就写一封信,不是很难了吧?来写信吧。”
陈青桐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不……我不写。”
“连这个都不写,你还可以做什么?”陈梅洛勃然大怒,说道,“你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别忘记自己的誓言!别忘记你是我的女儿!我叫你写,你不能不写!”
“父亲!”陈青桐声音,渐渐软弱下去,“这样的欺骗,女儿下不了手……”
“桐儿的笔迹,我们都很熟悉。”凌风见陈青桐坚持不肯,也不想再拖延时间,“我们模仿着写。多写几张也就是了。”说着,摊开笔纸,这就动手。
陈青桐慢慢的缩到密室的门口。
陈梅洛眼睛余光看见,一声大喝:“你想要到哪里去?”叫来密室门口的守卫,“看着她!不要让她跑了!不要让她坏事!”想了想,觉得不安全,又道:“将她带到我书房去!锁上门窗,再派两个人在书房里外看着!”
陈青桐不由露出一个冷笑,心,一刹那之间冷硬如铁。“父亲,不用这么麻烦。我保证不跑,保证不会给权桢泄露消息……你从小教育女儿要忠君爱国,是也不是?”冷冷的笑着,大踏步出去了。
两个守卫看了老爷一眼,梅洛道:“还不赶紧跟着去?”两个守卫这才急忙出去。
正在这时,却听见密室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翻到的声音。凌风耳朵最尖,当下喝问:“是谁?”冲出门外。却看见门口,陈青桐正气哼哼在踢一个花盆。两个守卫站在一边,神色尴尬。
凌风见是陈青桐在闹小孩子脾气,不由一笑,叫过一个守卫道:“你们一个人跟着小姐就可以了。还有一个人,还是站在外面守卫吧。”
……
就在花盆翻到的一刹那,江瓶子看到快步走出来的陈青桐,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权桢。
其实江瓶子也看不懂这样陈青桐这样一个口型到底表示什么,但是很不凑巧,他听到了刚才一段对话的末梢。
江瓶子还是那个不成器的江瓶子。权桢要将他收进军队里,他死活不去。这些年,他就是靠打工过日子。家里的生意,都交给老婆管理——反正老婆比他能干。前任知州郦君玉看他勤劳肯干,又是一个打仗不怕死的角色,有心提携他,要他进衙门当个小吏;但是这小吏当着实在不舒服,没有几天,江瓶子就提出辞职。郦君玉当时笑了,也不阻拦。不过却叫府中上下,如果有什么活计要找工人的,都先作成江瓶子。梅洛接任琼崖,这府中的人也留下了一小半,原先的大规矩也没有改。所以,这江瓶子也算是府邸里的半个仆人,三天两头往府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