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哥哥,说:“太监已非健全男子,自是无须。”
“淡雪,男子为何要如此看重这下颚处的胡渣子,一为体现气概,历代的帝王,将士,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留须......这须能为书生,增添一份沉稳,他是阳刚的象征,朕是不是也应当留须试试?”哥哥边说,边抹着下颚,样儿还真像,为这是否留须而在苦恼。
哥哥才多大啊!这般年纪就跟个小老儿似的,整天抚着个下巴,光是脑中想想,我就浑身不自在,打小就不喜留须的男子,爹爹总用他的青胡渣子,蹭我脸儿,那份难受劲,犹记在心。
兴许正是受到了爹爹的影响,我不喜男子有须,这也算是我个人的审美观,留须,总觉人便丑了许,强求不得。
“哥哥,淡雪想......您是否不应考虑这事?你可还未到留须的年纪。”我试着打消哥哥这一念头。
为了断了哥哥念头,我上前,伺候哥哥下榻,扶着他走向铜镜,唤来了宫女,准备了梳洗水与剃须用具。
“哥哥,你在这儿坐会。”我在哥哥的肩头微微拍了一下,这般不敬的举动,哥哥倒不觉什么,一旁的宫女纷纷露出了觑色,活像我似张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未有理会他们,小声问着走至我身旁的春秀,说:“春秀,这剃刀,你可是用过?”
春秀,眨了眨眼,茫然,说:“主子,您是女子,奴婢是女子,这奴婢前头伺候的都是女主子,这......这剃刀还真没用过......”语落,她眼睛直瞟向哥哥,这身子都有许发颤。
我,瞅着春秀,咕哝,说:“你慌什么,我都没怕。”手里头拿着剃须刀,吞咽着唾沫,到底要不要试试?
这还是头一遭,以前确是见爹爹用过,这手上头回拿刀,不管是何种刀,它在我眼内就是把能扎出血的刀。
慌......慌得两条腿都在发虚。
春秀,睇着我,终是明白过来,惊诧,出声:“主子您不是吧!......”
被她这一叫,我惊得将剃刀,抵向她面前,说:“别叫!!”
春秀,眼儿望着就在她脸前,幌动的小刀,眼珠子睁大,颤着声响,说:“主主主,主子......奴婢知晓,您这刀......刀。”
我经春秀一说,才发现自个儿失态的举动,急忙收回,这人还未定睛,哥哥的话响从一旁传来:“淡雪,朕都坐半晌了......”
“哥哥......我这不是在试试温度,这热水有许烫......”我支支吾吾的将话儿说完,眼睛示意春秀跟上,手里头拿着小剃刀,走向哥哥。
我将手放在背后,端着笑脸,来到哥哥的身前,说:“哥哥......您瞧这镜子里头......您那样儿,都老了......这青胡渣子,咱就不留了,您还这般年轻,来日方长。”
边说,边往杵在一旁的春秀打着眼色。
春秀就一盲从者,或许我在她心里头,比哥哥的地位还要崇高,虽心在惊,可动作未有停歇,走至哥哥身后,双手直接伸起,两手扶正哥哥的脸颊。